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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8、金倾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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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戎雅得知她的下落,是半刻也不敢耽误,骑马就赶了过去。
说到梧桐镇,每个人都很惊讶秦风突然的红光满面。他风度翩翩下来,一来就是要准备婚礼。这把所有人吓了一跳,多少少女心当场破碎。
别人问是谁呀,他说过两天你就知道了。
他寻了梧桐镇最好的媒人准备聘礼,找了最好的先生写下许誓的诺言,必须要情真意切且优雅得体。他还写了一封信给商商要她务必参加婚礼,书中所说皆是已寻到梦中之人,欢喜不已,人生已无遗憾。
做完这些事,他见天色还没晚。又想她得紧,便摸着夜色到了她家。
屋内灯火未亮,漆黑一片。他纳闷的敲了敲房门,小声道:她该不会这么早就睡了吧。郁闷想要回头离开,却又想到两人迟早也是夫妻,闯香闺倒也是情趣。于是便准备好了挨她打的准备笑嘻嘻的跳入房间。
摸着痕迹到床边,一摸,空空如也。他全身的血液似乎都在倒流冷冻。
兴许,她也有事要办呢?宴请好友,高堂,也总是需要时间的。
秦风这样安慰着自己,脱掉鞋子钻进她的被窝里,搂着被子狠吸了两口气。
“她不会骗我的。大概吧。”他沉沉睡去。第二天干脆等在家里,直到中午仍然没有人回来。他有些忍耐不住,却还是给自己灌了好几壶的茶。“别着急,别冲动,兴许就在回来的路上。再等等,还有一天....”
裁缝上山来送嫁衣,只见新郎不见新娘,便问了一句。“新娘子呢?”
秦风强颜欢笑。“还在路上,你将嫁衣搁在这里罢,待她回来,我会叫她试穿一下。”
裁缝二丈摸不到头脑,应了一声,将衣服放下。回过头,神色复杂的望着他。“新娘子该不会放你鸽子了吧?”
“没有。”他脸色铁青,像是要打人。
他坐在凳子上等到夜晚,等到家家户户都亮起了灯,等到月上树梢。他仍然没有等到白戎雅回来。枯坐在原地,像是脚扎根在了地上,一动不动。
“请问,你们有没有看见过这么高,这么瘦的女大夫。”白戎雅着急的比划着。
“没有。”
“没有。”
所有她问过的人都摇头摆手。白戎雅已是油锅上的蚂蚁,着急的额头上直冒汗。早知道她就不该用什么缓兵之计,现在可好,缓到自己头上了。
巡了一圈,就没有见过有人看见赵商商,她坐在路边茶坊喝着水,唉声叹气。是赵商商有意避开自己么?还是...金倾祸!莫不是金倾祸这小子在诈自己?可,可她诈自己做什么?
她像是捕捉到了什么,骇得脸色发白。她转身骑马往北方而去。
第三天,新娘子仍然没有来,秦风坐在原地眼圈发红。是在骗自己么?果然是在行偷梁换柱之计么?
扭曲的情感漫无声息的侵蚀着他所有的理智。
“秦风,你说的新娘子在哪儿?”
“秦大哥,你该让她准备准备了。”
“大家都来了。你们俩快些。”
秦风的耳旁充斥着这些声音,他觉得痛苦又愤怒。他这样相信她,可换来什么?就是满堂宾客到来看他唱着独角戏的尴尬么?就是要看他如何被女人欺骗耍弄的么?
血丝萦绕在他的眼珠旁。他在想,如果叫他抓到了白戎雅,他会做什么?杀了她泄愤么?他舍不得。要责她恨她么?他又到哪里去找她。当做无事发生,忘掉她?他咽不下这口气。
宾客来得越来越多,旁边兄弟帮忙安排。见到秦风状态似乎不对,便低下身询问。“怎么了?”
他压低声音问道:该不会是新娘子跑了吧?
秦风的拳头攥的更紧,眼神锋利而又阴冷,吓了兄弟一跳。
“秦风是哪位啊?”脆脆的女声在门外叫喊。
“你找他什么事啊?”好事者见到来人是个张扬明媚的美女便搭起了讪。
“哦哦,我是新娘的娘家人。”金倾祸换上乖巧的笑容,还不等向各位鞠躬,面前就压下一片阴影。
金倾祸眼睛一眯,恍若不知。一抬头看到风度尽失,惊慌失措的白尽,也是愣住了。“怎么一抬头就换了个人?”
“她在哪儿?”白尽凑近她身边,低声咬牙切齿问道。
金倾祸恍然惊醒,憨憨道。“她在离梧桐镇二百里远的欢镇。前几日是要寻个好久不见的朋友来着,谁知那边出了点事就回不来了。她内心着急又愧疚,恨不能插着翅膀回来。可实在赶不过来,叫我来通知新郎一声,劳烦你去接一趟。今天这婚礼恐怕是办不成了,但也不用担心,洞房花烛夜可以先,婚礼后补就是。”
众人玩笑道:新娘子可真是粗心大意,罢了罢了,今日就当秦风你请的,过几天带回来还要再请一次啊。
秦风的脸色也回暖了不少。总之,娘子并不是有意骗他,只是有事耽搁罢了。况且她是因为想要请朋友才迟到...这样想着,他又露出了幸福的笑容。
金倾祸扬起得体的笑容。“新郎还等什么?这里有我们帮忙招呼就足够了。你快去接她吧。亲今天结了。我们给你作证。”
秦风重重点头。想要下山牵马,却见一个侠气男子已经牵过了好马等在旁边。
“快去吧。”金倾祸不怕死的催促道。“这样是不是特别有情调?小别胜新婚,秦兄弟可要控制一些,我姐妹不懂那些。”
秦风被她一打趣,所有不快烟消云散,勾起笑容道。“知道了。过几日带她来感激你。”
金倾祸连忙摆手。“不用不用,事成之后请我喝个喜酒变成。”
秦风应了声,上马扬鞭而去。
那厢,白戎雅躲在屋里感觉自己在被全城通缉。三天期限已到,自己还没有找到商商...怎么说呢?既然找不到那只能逃。只希望白尽今天不要太过生气。但,到底是自己不守承诺在先,叫他被看了笑话,被怨被气都是自己活该。
一夜未眠。她觉得自己所做之事实在欠考虑,也不该一时冲动骗她。可要她与自己朝夕相伴近十年的徒弟成亲,这绝无可能!
她熬啊熬,终于熬到成亲这日度过。内心的煎熬几乎压得她喘不过气来。当务之急果然还是寻赵商商拿到药水让他重新失忆。
天开始亮了,她没有劫后余生的欣喜和轻松。只是觉得无比的沉重。
约定成婚之日后的第二天也是干熬,坐在屋内如坐针毡。有时倒茶水,水漫出来都浑然不觉,像是被夺了魂。她觉得对不起白尽,但又无法补偿他。愧疚时时缠绕着她不肯停歇。
果然,平生不能做亏心事。这下反倒成了心结。
江湖之大,她该去哪里找赵商商呢?倾祸,倾祸这丫头就知道坑自己,要不要再去威逼利诱一把换取下落...她本可以肆无忌惮去寻倾祸算账的,可想到万一白尽说不定也在那边,就产生了思乡情怯的感觉。
不如冷个一个月,等到事情都尘埃落定,她再去稳妥。这样想着,她又熬到了第二天的夜晚。望着月色重重叹了口气。当真是自作孽,不可活,现在度日如年痛苦尴尬的只想一头撞死以免再次次回想先前的蠢事。
她是在客栈住下的,每到晚上都会送来饭菜。可说实话,她寝食难安,没有什么胃口,只是银子给到了,他们就也得尽尽本分。白戎雅提过几次,后面也不再提了。各尽本分比较好,大家都能相安无事。
“送饭。请问可以进来么?”
白戎雅心思不在这里,便随口应答了一声。“嗯。”
当饭菜端进来,她看清来人之后几乎吓得跳起来。这不是白尽是谁?这么快就被发现了么?他该不会是来找自己秋后算账的?
“娘子可让我好找。”他甜腻的话语让白戎雅浑身鸡皮疙瘩,开始戒备。
“我知道自己不对。要打要杀随你。”她本能的想要逃离危险,但又惆怅的重新坐下。该来的,总是逃不掉,她骗他,负他,让他受尽邻里的嘲笑已经叫她良心备受煎熬。不如将命拿去,两不相欠,自己也不必再被他这样沉重的痴恋着,逃脱于玩弄他感情的煎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