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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1章 离开师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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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古正邪不量力,然而江湖势力从不对等。那时候的天下,正义远远强过邪恶,恶势力内部纷争不断,一盘散沙且谁也不待见谁。反观正义门,在年轻领导下的虎虎生威勇往直前,他们以杀天下恶人为己任,以维护天下治安为目标。自此,正义门成为了锐不可当的天下第一大帮,只是恶有时候不仅仅是对立面,更是在自己的身边。
清风徐徐,一位娇俏女子在桃花树下舞剑,她剑尖缓缓引着一片桃花瓣行云流水,宛如一道看不见的水流载着柔软的花瓣奔流。那力道,多一分则碎,少一分则沉,把握的刚好。足以见女子对气的把握。
“戎雅,过来。”一位白发苍苍的老人轻轻喊着女子。
女子顿了顿,刚刚足间划过半圆站定,纷飞的桃花掉落下来越发衬的她如仙如月。卸去对桃花的控制,那片花瓣便慢慢悠悠的飘落在地。
收回剑,女子笑的张扬。几步走到老人身前恭敬低头。“师傅,喊我有何要事?”
老人故作高深的捋了捋自己飘逸的胡须,突然开口道。“戎雅,你知道明天就是你十八岁生日吗?”
白戎雅颔首。“弟子记得。”
老人满意的点了点头。“戎雅,在所有徒弟中,我最是钟意你,不仅是因为你筋骨奇佳,能力出众,更是因为你心思纯正,义薄云天。最是像我。只可惜,我虽疼你,但门规不可废。十八岁便是你下山之日,望你珍重。”
白戎雅点头。“师傅所言,戎雅谨记在心。此番离山,纵然无回来之日,但我此生都是师傅的徒儿,定不会辜负师傅的期望,也绝不抹黑师傅的名声!”
老人仍然是那淡然的神色,只是双眼却有展露出一丝迷惘和惆怅。“你应当知道,出去之后,你就与我毫无关系,我们师徒的情义也就到此为止。也就说不上什么辜负不辜负了。”
白戎雅没有说什么,只是静静聆听。她自然懂,对世人来说或许这个情况很特别,但这是师傅数十年里不变的一条准则。他会在山下挑选一位徒弟,悉心栽培十几年,等到徒弟十八岁就会被送出师门。自此,好坏都与他再无关系。徒弟闯出了名声,他从头到尾都没有名字,徒弟遭到毒杀,他也不会下山搭救。仿佛,他们就是毫无交集的陌生人。
只是,这十数年来,师傅事无巨细都亲自照顾,一点一滴悉心栽培。因为他十年来只收一个徒弟,将自己的毕生绝学都教授给这一位弟子。但是一旦十八岁满,师傅就会送弟子离开,并且嘱咐弟子在外绝不能提他的名讳。然后在送走徒弟之后再下山收他满意的徒弟,循环往复,最终孑然一身。
明天就是戎雅的最后一天,说没有不舍也是假的。但她被送进来的第一天就知道自己在年满十八后会被送出去。所以这十多年来,每一天她都在做离别的准备。虽然戎雅不知道为什么师傅会有这么古怪的要求,但她从来没有质问过,因为没有离开师门前,师傅就是师傅,是她满怀信任的人。
“戎雅,出门之后千万多些心眼。记得无论如何要将自己性命为先。”师傅关怀的嘱托,仿佛送孩子离开家的老父亲。
“戎雅知道。”
“你性子倔强,性格孤傲。出去闯荡必定要记得收敛。”
白戎雅满怀信心应下。“我必定谨记。”
师傅见她这样,也知道她必定没放在心上,于是无奈的摇了摇头。又劝道。“我传你一身武艺,并不是要你建功立业,也不是想你名扬天下,只是想你在遇到危难之时可自保,在他人遇到困境时有余力搭救。”
白戎雅扬起笑容。“师傅,我势必以匡扶天下正义为己任,扫荡天下不平事,锄强扶弱拔刀相助。绝不强出头,也不危害他人!”
“你有这样的心思自然是好事。只是……”师傅顿了顿,似乎想到了一些不太好的事情,于是面上逐渐沉寂了下来。“活下来才是最重要的。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千万谨记。”
白戎雅自小生活在师傅身边,以师傅的一言一行为自己的榜样,从未见识过外面险恶,因此觉得好人坏人一眼便能看出,虽然不知师傅话中何意,却也郑重的点了点头好让他老人家放心。
望着湛蓝的天空之上云舒云卷,师傅幽幽叹了一口气。“或许,我为了能将自己一身武功可以袭传下去而让你们走上不平凡的人生本就是错事呢?”
白戎雅不知他为何突然嗟叹,却也宽慰着师傅。“师傅您老人家虽隐于山野,却心系天下。何来错?江湖自古以来便容易动荡,虽然现在尚算太平,可谁知道过了几十年后还会不会一成不变。您教我们武功,授我们礼义,便是要我们在他日铲除奸佞,还百姓一个太平。”
“哈哈……”师傅低低的笑了。但是白戎雅看不清的心思。“或许吧……”
白戎雅搞不清师傅在卖什么关子,却也知道自己不久就要离开,也没有时间再去搞清楚了,于是将疑问纳下。
师傅让她去收拾收拾行李,凌晨一到便下山。白戎雅便依照师傅所言回了自己房间。
师傅是个隐士高人,且是个了不得的高人,白戎雅对这一点很确定。他的剑法高深莫测,纵然自己学了个七七八八却仍然觉得钦佩。只是不知道山下这样的人多不多……若是不多,师傅大可放心,自己绝对不会任人欺负了去,也一定会在武林中青史留名。
收拾完行李,天色已经转黑。师傅又送来了一坛出师酒和银俩来送别。送完又叮嘱了几句复又离开,让她早些睡凌晨离开。
白戎雅点头,喝完醇香的酒水便躺下睡着了,到了天方蒙蒙亮的时候起身,走出房门在师傅门前跪了三跪以此拜别。从此以后,白戎雅就将一个人行走江湖。只是,她没想到,所有的豪言壮语比不过诡异的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