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来职业,大魔王?》修栉

13、舞会开场

　　还没等维拉想出可以借钱的人，科林回来了。
　　“维拉，准备下，今晚你跟我出席威尔士公爵的舞会，陛下会到场。”
　　他进门匆匆，将外套解下，交给路易丝。

　　维拉看了眼路易丝，有点不情愿。“路易丝烤了蜂蜜蛋糕。那种舞会很无聊，我也不喜欢喝那儿的酒。”

　　“蛋糕放两天不会坏。明年你就要成年了，如果不是前些年没什么请束，你现在该有一门亲事了。至于舞会……别像个得不到玩具就闹别扭的小孩。”
　　维拉撇了撇嘴。

　　路易丝给他们挑选衣服，科林一面对她说“维拉的，我自己来。”一面对维拉以平铺直叙但又带着点不容置疑的口吻说着：“这次意义非比寻常，我不能纵容你了，你必须去，而且要给陛下与公爵良好的印象，你是亚伯拉罕的后裔，成年后有权要回被收缴的领地和房产。”

　　“我不需要领地，我想去旅行和冒险！”说这话时，维拉被路易丝慈爱地搂着去洗澡。

　　“随便你，你可以委托管家帮你打理。再说了，没有领地，你拿什么结婚。路易丝小请找下绿宝石的袖扣，去年维拉的胜利日礼物。”科林一边打着领结，一边帮维拉挑衣服。“还是说，你想一辈子跟我住在这乡下老房子里？”

　　维拉眨巴了眼睛，头啄米般点点，科林看着他，摇摇头。
　　“小孩子。”他手指点了点维拉的额头，然后又见到什么不可忍受地东西皱起了细细的眉头。

　　“你的皮靴怎么都是泥点？”
　　他似乎想到了什么，维拉感到不妙，匆匆往盥洗室逃去，后头科林有点怒气地喊着“我不是叫你坐马车回来吗？”

　　天空橙红一片，地面灯火通明。花园的树上挂着五颜六色的灯笼，宾客们从庭院涌入宅邸，又从宅邸涌入四楼的露台，公爵举办的舞会还没到傍晚时分，就已然一副开始的样子，热热闹闹，车马不绝。

　　作为两个古老家族的贵族，尽管落魄，但位格还在，他们的马车非得在远处停着等，马儿不耐烦地踢踏着打着响鼻，直到车夫看到王室的马车远远到来抵达前，才甩鞭进入，绝不早到一分一秒。

　　马车进入庭院时，却被拦下了。
　　“这位先生的请束？”
　　穿着黑皮靴和燕尾服，一脸趾高气扬的听差礼貌性上前。
　　科林微微探头，皱着眉头，冷冷地扫了这仆人一眼，不言语。

　　公爵的管家见这马车卡在这里，便走了过来，看到马车里的人时，吃了一惊，斥责听差：“没看见这辆马车上的白鹰吗？这是门塞特家族的家徽！”

　　他向科林连连道歉：“十分抱歉，因为人手不足，临时找了几个佣人，不懂礼数。请允许我带您入内。”

　　科林点点头，将躲在身后的维拉拉了出来：“这位是亚伯拉罕先生。”

　　管家眼睛一亮，新奇地打量着他。

　　无论是科林还是维拉，都较少参与这种活动。原因其一是科林工作忙，维拉在寄宿学校上学，其二是他们没钱，如果连续两次宴会着装相同，会被耻笑的。
　　“里面请！”

　　他们便在管家带领下，见到了公爵和公爵夫人，公爵没什么可谈的，矮小敦实，即使再违心的画家和诗人，也无法创作出一副伟岸的英雄形象。公爵夫人因为最近的流行，头顶装扮着许多青苹果和鲜花，看得维拉口水直流。他们对维拉很和善，与他回忆了点他的祖父和祖先的事迹，叹息了他曲折流离的身世，赞美下神的仁慈让他得以回到亚伯拉罕家族的怀抱。直到听差急急忙忙过来报告国王到来，就赶紧去迎接国王一行人了。

　　维拉拿着酒杯，漫无目的地在餐盘附近走来走去，寻找着看上去好吃的食物。事实上，这不够礼貌。但他看到科林周围被一群人包围着，也不想过去，被评头论足似地再次叹息一下身世，那种没什么诚意的话听得耳朵都起茧了。

　　维拉看中了一个鲍鱼浇汁大虾，正要取走时，被一只胖手捷足先登了。
　　他抬头，看见一个小胖墩。

　　对方戴着副圆筒眼镜，显得本就不大的眼睛更小，两侧腮帮子的肉挤得眼睛眯成了一条缝，圆鼻头上有点红色的雀斑。头发是火红的，说明是南方人。
　　这小胖墩，剪了齐刘海，刘海却遮了眉毛，看上去像是没眉毛一般，颇为滑稽。

　　衣服却极尽奢侈，维拉略略一扫，就赞叹于其宝石从领扣到皮靴靴帮，至少有七十多颗，简直是行走的珠宝展示柜。

　　他一个劲往嘴巴里塞东西，见维拉长久盯着他看，他吞咽了嘴里的，想来想去觉得必须要说点什么。

　　“果然资本主义也抵不上封建主义啊，雇来的厨师跟世袭厨师就是不一样。”
　　他讲了堆维拉听不懂的话。

　　但维拉理解了意思，深有同感：“是呀，外面再贵的蜂蜜蛋糕也没有路易丝奶奶的好吃。”
　　“同志啊！”他嘀咕道。“不过要我为了个厨师，出卖自己的身子，我是打死不干的。”
　　维拉茫然地问他：“卖身？怎么说？”

　　小胖子心有余悸地看了一下周边坐着的淑女们，对维拉小声道：“对男人来说，最可怕的，就是女人啊！我家老头子要我在那群女孩里找一个对象，害得我被各种家教折磨了半年，连学校实习都没法报道。天呐，我母胎单身至今，都没有女孩肯施舍我一个眼神！你说这不是难为吗？”
　　确实是难为她们，毕竟要面对一个肉呼呼的家伙几十年呢。

　　维拉心道，面上同仇敌忾地点了点头，小声道“我舅舅也是，老是逼我学什么乐器绘画骑马，就为了早点定下婚事！每次回家都要念叨，烦死了……”
　　两人对视一眼，笑了起来。

　　“我是沃金.罗勒菲林。”
　　哎？这名字耳熟啊！

　　“维拉.亚伯拉罕。”
　　维拉和他碰了碰酒杯，他刚想确认下对方是不是发明了‘魔法蒸汽机车’‘魔法飞艇’的那位，对方就大呼起来。

　　“亚伯拉罕？啊啊，大神啊！”
　　小沃金脸上肉明显堆了起来，高兴异常。

　　“有什么不对吗？”
　　“额，我说顺口了，不是表示惊讶，是我们家乡的说法，如果一个人成绩很好很厉害，是妥妥的学霸，怎么考都是第一名，我们就叫大神！”
　　维拉被他一连串的话弄得一头雾水，勉强品读一番才理解他夸奖的意思。

　　“其实我每门课不都是第一的。”
　　维拉诚实道。

　　“学霸的自谦可不是值得赞扬的行为。你一年可是修了整整70多门课，居然都维持前三名的成绩，简直怪物。”

　　小沃金眼睛一转，问道：“维拉……我可以这么称呼吗？”
　　维拉点点头。

　　“那个，我们商量点事好不好？”小沃金搓了搓手，两人到了一边暗地说话。
　　“明年不是要勇者大赛嘛？你队友找好了吗？”

　　维拉摇摇头，有人来找过他，但他拒绝了。他想试试看凭借自己的力量能闯多少层。

　　小沃金露出笑意。“有个人开价，凡进他的队伍，每人给100镑！小队攻略成功，成为正式勇者，每人再加200镑！”
　　维拉惊呆了，一时间无法言语。
　　100镑？
　　他想到了自己的尾款，只要有100镑，再加上之前的存款，完全足够付科林衣服的尾款了。

　　300镑一人，可是抵得上一个正式勇者家庭一年多的收入！
　　听他意思，那人想招募的队友不止一人，加起来起码也要近千镑，谁会为了组队而出这么大笔钱？
　　维拉缓了口气，觉得天下没白吃的午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