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员病人》三分热D

8、谁在你身后

　　“用可以以假乱真的人偶做幌子，把尸体藏在难看的雕塑里，无聊的把戏。”楚禾眯起冷厉的丹凤眼，嘴角扯出嘲讽的弧度，“明明有空间，却把尸体做好伪装光明正大地摆出来，是杀人犯寻求刺激的心理吗？真是个不折不扣的变态。”
　　“大概，不过也有可能是空间放不下。”苏哲翻开手机中的资料，“失踪案发生了近二十年，失踪人口有近千。如果都是李明部做的，他的空间也该满了。”
　　“噫……他收集那么多尸体干嘛？”朴抚欧嫌弃的很，那可是珍贵的空间异能，摆尸体的真是恶心又暴殄天物。
　　“恋尸癖。”这个沐安知道，早晨的时候他见过李校董。那是个长的很和善的中年人，但身上有股尸体的恶臭味。那不是偶然沾染上的，而是长年累月接触尸体后才渗透进灵魂的味道。即使用浓浓的香水遮盖，还是让沐安感到不适。
　　“emmmmm……”
　　朴抚欧三人惊奇地看着沐安。
　　他们这趟名义上是出任务，实际还有试探沐安的意思。这个小少年大清早的到管理局登记，本来没什么，但他不但是异能者还是审判者，这问题就大了。
　　首先，这些年来，除了二十年前的那些审判者外，就再也没出现过新的审判者。其次，审判者都没有异能。
　　如果沐安的能力确认无误，那简直就是个BUG。不过沐安的审判者印记是真的，虽然稍显不同。但更为精致，像进阶版的。异能也是真的，且十分强大。
　　只是就因为印记有点不同，有的人就想到了，那个出现了二十年，却毫无大动静的异端。但也有人认为，世界这么大，出现个不合理的存在也是可能的。
　　于是管理局分化成两极态度。
　　一部分人认为沐安是异端，绝对不能让他登记成功，防止他搞事。另一部分人认为沐安是世界宠儿，必须哄到局里来，为己方增加一个神队友。
　　这两方争执不下，但又不能让沐安察觉。毕竟，若沐安是异端，生起气来大开杀戒怎么办？人能打破世界壁垒，他们这肉体凡胎哪遭受得住？要是沐安是真的审判者，就更惨了。小孩规规矩矩地来登记，他们这做法，管理局的所有异能者估计都得被封，还无话可说。
　　于是，管理局高层决定，还是深入调查调查。然后就藉由登记员请假了的蹩脚理由，让沐安先和异能小组出出任务去消磨时间，等登记员回来就登记。
　　这些，朴抚欧几人都清楚。
　　朴抚欧的能力是【聆听】，世界万物所奏出的声音，她都能听到。所以她知道，沐安绝对不是异端。少年灵魂传来的声音，强大又温柔，悦耳之极。
　　但现在，朴抚欧有点怀疑自己的判断。因为经调查，沐安沉睡前才八岁，十年间昏迷从没有苏醒，醒来后就调养了身体，并没有过多地补充知识。
　　那么问题来了，少年为什么会知道恋尸癖？他唯一能了解这个的途径就是小时候，但八岁的小孩就对恋尸癖感兴趣，这是天生的变态啊？？？
　　对于三人丰富的内心和纠结的表情，沐安背对着他们，一无所知。他举着小刀抵在坚硬的雕像上，银制的小刀切豆腐似地戳了进去，刀锋一转，轻易地削下小块的石膏。
　　“李明部二十年前在殡仪馆工作过，期间那里的尸体也有小部分消失的。因为那些尸体身份不明，没有人追究，也就暂且瞒下了。”苏哲收回视线，不动声色地接上话头，“李明部是杀人型恋尸癖，失踪的那些人……应该都凶多吉少。”
　　“不，味道不够。”沐安很专心地在削雕像，但还是抽空反驳了苏哲，“血腥味只有十个人的。”
　　李明部的确杀过人，但还远远达不到上百人的程度。
　　这到底是怎么闻出来的。

　　“嗯……”朴抚欧欲言又止，她觉得沐安不太对。18岁沉稳可靠的少年人不多见，但也不是没有。只是沐安昏迷了十年，心智应该还停留在八岁。难道这小孩生而知之，小时候就这么成熟？
　　沐安削石像正削得起劲，自然没空为别人解惑。他‘唰唰’地不停动作，石膏扑簌簌直往下落。但在即将露出尸体时，他却突兀地停下了动作，看向门口。
　　朴抚欧一直注意着沐安，见他这动作，刚想发问。耳尖微动，侧耳仔细倾听后，轻声提醒几人。“有人来了，两个。”
　　“叮咚！”手机设置的特殊铃声响起，苏哲点开查看，有点意外，“李子涵去找李明部，然后两姐妹都消失了。李明部回到了学校，现在正带着肖羽来这里。”
　　“那家伙，是不是太放肆了点？”朴抚欧皱眉，“违禁品的事是，失踪案的事也是，以前瞒得滴水不漏，现在却破绽百出。”
　　“不是上了年纪脑子生锈了，就是有恃无恐。”楚禾猜测，“他的空间说不定可以生活，恋尸癖对活人的世界没有兴趣。他收集够了尸体，大概很快就会消失。”
　　“人快进来了，我们直接抓人吗？”朴抚欧环顾四周，虽然人偶雕像后可以稍微藏藏人，但应该很快就会被发现。
　　“他要是躲进空间怎么办？”楚禾为朴抚欧的智商叹气，“先离开，等局里克制空间系的能力者到了再来抓人。”
　　“这边。”苏哲拨开窗帘，拉开窗户。
　　“哎，搞得像做贼一样。真脏，我这白裙子哟！”朴抚欧边挪动边小声嘀咕。
　　“不用，我能抓住他。”沐安提起自己削得乱七八糟的雕像，飞速和不起眼处长的差不多的雕像调换，削下的石膏则全部踢到了从天花板垂落到地面的帷幔下，将展览馆大致恢复了原本的模样。
　　然后在几人目瞪口呆的注视下，操控着三人和自身漂浮起来，恰到好处地隐藏在了层层叠叠的灰色帷幔之中。
　　三人组：能抓住为什么还要躲起来？
　　虽然很想吐槽出声，但他们也很好奇那两人的联系，于是只能安静如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