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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chapter 19 ...
要不是她听不得别的人这么说他,会没事对这几个男生出手吗?
她一口气正堵在心口时,陈驰不紧不慢地走到这三人面前,面色微凉,像是没什么目的、随口道:“你们听说过程自立么?他当年和你们说了差不多的话,你们猜,他后来怎么样了?”
三个男生没想到陈驰也在这边,回想起自己刚刚说的那些话,登时脸色一白。他们哪能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当时便低头道歉道:“对不起啊,同学。我们也是听别人说的,不是故意说的。你就饶了我们这一次吧?”
这话陈驰已经听了不知道多少遍了,每当有人冒犯到他时,少不了要说这种话,他唇边一扯,嘲讽似的睨了他们一眼,瞳眸沉沉:“还不快滚。”
三个人也顾不上自己身上的疼痛,闻声立时仓皇溜走,什么话也不敢再说。
本来下午四节课下大家都急着回去吃晚饭,也没有什么人还在学校里,此时这里又变得安静起来。
余念动了动唇,尽量使自己语气平静,可是微扬的语调还是泄露出了她的一丝闷闷不乐:“我还以为你再也不和我说话了呢!”
陈驰眼微晃,听了后依旧没什么反应,双手插在裤口袋里,经过她身边,一副要立刻离开的模样。
余念不知道为什么,竟然有点委屈,朝着他挺拔的背影看了过去,声音抬高,赌气道:“陈驰!你要是再这样,我以后真的一句话都不和你说了!”
不骗你,真的、一句话也不说了。
她眼睛直直地盯着他的背影,在心中又默念了一遍。
前面陈驰身形一顿,舌尖抵了抵齿根,似有似无地微叹一声,无奈道:“那你是打算在厕所旁边和我聊?”
听到他声音的那一刹那,余念感觉眼眶都酸了一下,莫名松了口气,连忙追了上去,和他并肩走着。
她就知道他没那么无情。
-
江城一中里有条人工湖,湖水穿过校园的东北角,在那之上,又建了一座八角亭。
这里僻静没什么人,确实是个好地方,唯一不好的一点是有些冷。
早上的天气还挺暖和,余念没听林娟让她多加点衣服的话,随手穿了件黑白系的圆领卫衣,外罩着一层薄薄的蓝白色校服,可没想到一到晚上就陡然降温,连出校门吃晚饭的心思都没有,刚刚就在班级啃了一个面包。
所以余念跟着陈驰来到这里,就感受到了扑面的寒意,冷不丁身体一颤。
陈驰一转身就看到她瑟缩了一下,眉头拧住,看了眼四周,下意识要脱下自己身上的外套,可他的手刚碰到衣领就觉得不妥,手又放了下来,同时对她说:“我们换个地方。”
余念微睁双眸,心下一瞬间的反应是他这又要找机会离开,连忙拦在他面前,略有些固执:“不了,这里挺好的。”
陈驰轻哂了一声,撩了下眼皮看她:“你不冷么?”
说着他还上上下下打量了她一眼,穿的这么单薄,一点保暖意识都没有。
“啊?”余念迷茫地看着他。
陈驰先走出了八角亭,懒懒地说:“走啦,你不冷我还冷。”
-
天气阴冷,最终他们还是找了教学楼顶层的一间空教室。
陈驰打开日光灯,先走了进去,随手拉出一张板凳示意余念先坐下。
余念摇摇头,没坐,只定定地看着他,开口就问:“你最近怎么了?”
说着顿了一下,不确定地问:“是因为那天吗?”
除了那天她误打误撞碰到了和以往不同的他,她实在想不出任何他最近这么反常的理由。
“没怎么。”陈驰垂眸思索了一下,她此刻站在他面前仰头看着他,让他不禁产生了一些心虚,“是我们本来就没什么话可讲。”
他说着这话,语气非常笃定,不知是想让余念相信,还是想让他自己相信。
可余念不以为意,轻笑了声:“你觉得我会信你吗?说话也不打草稿。”
这几年从来没有人敢当他的面这么说他,陈驰忽地觉出了一丝玩味,扬了下唇角:“信不信由你。”
这话一出,空教室似乎变得更加寂静,风拍门窗的声音愈发响了起来。余念的舌头仿佛打了结,根本不知道怎么回他。
她收回看他的视线,没由来有点低落,仍旧有点不死心,继续问道:“那你为什么要跟老师说,不跟我坐同桌?我有哪里得罪你吗?”
话刚问出口,她就觉得自己有点可笑。他刚才那个理由可万能了,再说一次就能再堵住一次她的嘴巴。
陈驰一怔,没想到王群居然和她说了,一时之间竟然有点烦躁,垂在身侧的手指不自觉摩挲了一下,慢慢地说:“你自己也说过,你跟我永远不会是一类人。既然不是同类,那么也很难相互理解,对吧?那还不如早点分道扬镳。”
这话乍一听很有道理,可是这根本不是余念要的理由,就像击鼓一样,他始终在鼓边上敲,从来没击中鼓心。
她也不想再照顾他的心情,直接问道:“你是不是因为你自己的事情,从而迁怒到我了。”
陈驰闻言双眼微眯,微微侧身朝窗外看去。这时天空好似落下了一层黑幕,教室里光亮如白昼,看外面则是一片漆黑,他的手指微微弯曲,并没有立刻回答她。
他很想大声嘶吼着,告诉她,你说得没错,说得都对。
但是然后呢?
然后他要怎么解释?
解释他有一个连他自己都不想回忆的家庭?有一个非常厌恶的父亲?
看着他的模样,余念心里有了数,也没再逼问他,转而说道:“你知道的,在我们班里面,我成绩不好,没什么瞧得起我。你不跟我做同桌,就没人愿意和我做同桌了。”
“那个岳莹莹呢?”
余念愣住,没料到陈驰的口中还能吐出另一个女生的名字,忙道:“岳莹莹和季兰关系很好。你要是让老师把她们两个拆了,说不定她以后就和其他人一样了。”
和其他人一样轻视她。
说完又觉得陈驰还真是厉害,他平日里课间不是睡觉就是人不在班级里,竟然还能说出一个这个班级里和她关系还可以的女生。
果然是学神吗?
记忆力这么好。
陈驰眯了眯眼,似乎不在意她说的话,继续吐露自己的内心:“我可不是你说的那种天之骄子。”
相反,和你想象得完全不一样。
你,不会觉得害怕吗?
他的话依旧懒懒散散,让人觉得他没心没肺。
可余念明白他是什么意思。
“不是就不是咯,人又不是一定要按照别人认为得那样生活下去。这是你自己选择的,与我无关。你觉得是对的就好了。”余念的眼中像是漾着细碎的光,缓缓地说着,“更何况,我是真的想和你做同桌。你能不能不要拒绝我?”
这一瞬间,陈驰觉得他心底的湖面坠入了一颗石子,扑通一声,波纹阵阵。
-
其实这么多年来,许是因为他长相颇符合一些女生的审美,不乏有女生想过来同他做同桌。可是在那些人眼中,他看到的都是小心翼翼,含着羞涩胆怯与讨好。
这让他一下子就想起了他的母亲赵苒。
在没戳破那层窗户纸之前,赵苒温柔小意,她每次见到陈令扬,眼中都有着盛满欢愉的光,愿意帮衬着陈令扬做许多事,再苦再累都觉得值得,当真是对陈令扬付出了满满一整颗浓烈的心。
可在陈驰看来,这实在是不值当的。
陈令扬在外面花天酒地,很少回家,偶尔回趟家还是为了带着他们母子两个去看望老爷子陈丰——
陈家真正的掌权人。
是刻意还是其他什么,陈驰已经不想去想了。如果不是他现在年纪太轻,很多事都无法做主,他一定会拼了命地脱离陈家。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藕断丝连似的。看似脱离,其实根本断不了。
当然,要是能让陈令扬进局子就更好了。
余念见陈驰半晌没说话,脸色立时不自然起来,心里就更加不爽了,她都这么说了,他还是这副样子。
算了。
跟这种人还有什么好说的?
好聚好散吧。
只当她之前那些奇怪的行为是场梦就是了。
想到此,余念定定地看了他一眼后,毫不犹豫地转身,推开了教室的门,半句话不说就走了出去。
陈驰心中莫名一慌,几乎在余念转身的那一刻便追了过去,扬声道:“余念!”
余念脚步仍然没停。
陈驰不自觉地微叹了一声,声音压低了些,语气也变得温和,涩然道:“我没拒绝。”
听到这话,余念停下来了,转身看向他。此刻他们中间只隔着两块地板砖的距离,陈驰将她面上明媚的笑容一览无余,心中仿佛明白了什么。
这小姑娘是在变相激他呢!
笑得这么开心,是因为成功了吗?
陈驰也不恼,只是电光石火之间,他大概也明白自己为什么不会排斥和她做同桌了。他起初以为是因为他们是同类才会这样。
可现在他再看向她,又有了不一样的感受。
她有过黯淡的时光,她曾灰心丧气过,但她始终明媚张扬、勇敢心细。
余念急忙止住了笑意,眨了眨眼看向他,问道:“你怎么又改主意了?”
陈驰见她装出一脸严肃的模样,嗤笑一声,又朝她走了几步,走到她的身边,眉毛一扬,语调婉转:“我没改过主意,你可别污蔑我。”
“怎么可能……”余念说着,忽地看向了他的眼,微怔,“啊?”
她到现在都还记得他说过——
“那我下星期去找老师调位置,这样行了吧?”
这话是他亲口说的,她亲耳听到的,他现在又不认?更何况,王群老师也同她说了。
他怎么出尔反尔呢?
陈驰瞧着余念的神色变得古怪,也不知道她脑袋瓜里到底在想什么,只能静静地等着她继续说。
“那是你自己说的,而且王老师也不会没事骗我。”余念理直气壮道。
陈驰沉默了,他思忖了会儿,还是将那些藏在心底的话吐露出了一些:“当年我母亲出事,我就离开了陈家。除了母亲的医药费,我从未要过陈家一分钱。他一直想让我回去见爷爷。爷爷如今看似不在华丰,实际上实权还是握在爷爷手里。他想用我来换得他想要的权利。”
莫名其妙的话,余念在脑中转了半天,才意识到这个他就是华丰二公子陈令扬,而爷爷应当是陈丰。
“可是你回去真就有用吗?”
陈驰瞳眸变得晦暗不明,缓缓出口:“爷爷很疼我。”
若说陈家还有什么值得他留恋的,也只有爷爷了。
在一众孙子辈中,陈丰对他是最好的,每次有什么新鲜玩意儿都会先给他看看,从来没有亏欠过他。
可最后,陈驰是在陈丰面前要离开陈家的,他倒现在都记得他当时说了什么——
“我妈妈变成现在这样都是你们害的,是因为你们不闻不问,我要带妈妈走,永远离开你们,你们不许跟过来。”
可是最后的最后,他支撑不起赵苒的医药费,还是得爷爷出钱。
同时也是因为有了爷爷这一层关系,陈令扬也不敢拿赵苒和他作对。
余念眼睁睁看着他好像又变回了那个黑夜中的少年,但她也不敢再问清楚,甚至都忘了她最一开始问他的话,只是悄悄抬手碰了碰他的衣袖,慢慢地说:“都过去了,以后都会好的。”
真的会好吗?
陈驰不知道,他现在只知道陈令扬还没放弃从他这里获得自己想要的。
但是连他也不清楚,陈令扬能从他这里拿到什么。
“他那天来办公室突然提到了你,我猜他可能想从我身边人下手了。我不得不把你摘出去。”
余念听出了这是他给她的解释,心中恍然,却又有点说不上来的滋味,抿了抿唇道:“我不怕的。我学过散打,正常人打不过我的。说真的,你都不一定打得过我。更何况是陈令扬。”
陈驰听着她这天真的话,勾了勾嘴角,也不觉得生气,只抬起手臂压在栏杆上,看向外边昏暗的天地:“可是你打得过他,打不过他背后的权势。”
余念默了默,一阵无言。以前她总觉得陈驰潇洒恣意,怎么也没看到他内里的无奈屈服。她还曾羡慕过,可如今羡慕化为乌有,剩下的都是难过。
陈家怎么就把这么肆意的一个男孩子磨成这样了呢?
她偏了偏头望他,指尖敲了敲栏杆,宽慰似的说:“那我们就走一步看一步嘛,我们也不可能总在弱势的一方。”
陈驰低头看了眼她的眼。
果然啊!
四周暗淡,唯有她眼里的光一如既往。
-
他们在这里待得有点久。
余念忽然想到了什么,连忙看了眼手腕上的表,一看还有十分钟晚自习就开始了,立时和陈驰回八班。
其实要是从前的她,才不会管什么迟到不迟到的,只是她此时没有细想,也没有发现自己在悄无声息中就变了。
在回去的路上,余念又经过了那个厕所,想到那三个男生,不禁唏嘘道:“我妈之前总说,为什么我在江城一中还是不学好?明明这学校里这么多好学生。可我感觉他们中的有些人还不如我。”
特别是个人素质方面。有的人那叫什么人!
“本来就不如你。”陈驰看了她一眼,语气温和了许多,“成绩好不代表素质好,行为见人品。而且啊,再好的学校,也总会出现那么一两个渣滓。这有什么稀奇的,我不就是么。”
“胡说,你是什么了?”余念若有所思,又开玩笑地说了一句,“那我在你看来,还不错嘛。”
陈驰笑了笑,似是漫不经心道:“岂止啊……”
-
他的声音压得有点低,但是还是入了她的耳中。
余念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有点平静不下来,这种情绪一直持续到晚上回家都没停。她有点受不了,一到家刚把书包放下来,就拿了澡巾去洗澡,想要用水冲淡她浑身的不自在。
林娟诧异地瞧着余念这飞速的动作,有点纳闷:“你这着急去打仗啊!粥刚给你温好,先把粥喝了。”
因为晚自习是十点结束,林女士担心她晚饭不好好吃,所以每天晚上她回家之后,林女士还会变着花样做些东西给她吃。
叛逆使然,纵使余念听到了这话,但还是像是没听到一样,直接进了澡间。
林娟坐在桌边的椅子上,抬手揉了揉眉心,有些气闷地道:“这孩子……”
但是她也没阻止,她知道余念冲澡很快,应该没多久就出来了,也不是不能等那么个十分钟。
结果林娟没想到的是这次余念洗了快将近三十分钟,等到人出来,粥早就凉了。
余念顺着她的意思往桌边坐下的时候,林娟又开始日常的喋喋不休了,“你看看,叫你先喝粥,非要先去洗澡。这粥现在都凉了。”
“没事,凉了我也喝。”余念眉头都不皱一下,说完就端起了碗喝了一大口。
可林娟却觉得很生气,立时拿过余念手中的碗,眉毛好似都要竖起来了,责怪道:“还不是你磨磨蹭蹭。女孩子不能老吃凉的东西,我去给你热一下。”
这语气里一股火药味,惹得余念当即反问了过去:“我不喝您也说,我喝您也说。您究竟想怎样?您有没有想过,我其实根本不饿。”
林娟愣了下,旋即回道:“你这丫头……好心当作驴肝肺。”
可是说完居然也没再说些别的什么,只动了动唇,一副想说什么又忍住的模样。
余念狐疑地瞧了眼林娟,总觉得她今天跟以往有点不同,竟然没跟自己继续争吵下去。
林女士不是每次都觉得她自己特别对,非要让人认同她才行吗?
怎么今天才说这么点话就停止了?
但余念也不想再深想下去,毕竟林女士不再继续同她争那自然是再好不过的了。
-
和陈驰恢复正常同桌关系后,余念觉得自己果然舒畅了许多。不像之前,她只要一坐到这个位置上就觉得冷冰冰的,特没意思。
当然他们这张位置上的变化,班级里的其他人也很快就感受到了,但也没人敢嘀咕什么,顶多就是用眼睛偷瞟瞟。
此时正在上体育课,天气晴好,体育老师带领学生们完成本节课的任务后,便让学生们自由活动去了。
岳莹莹在老师吹哨的那一刻便走到了余念的身边,眼瞄了下去篮球场打球的陈驰,好奇地问道:“你们和好了?”
余念愣了瞬,轻轻点头,转而又看了看她身边,随口问道:“你怎么没和季兰一起?”
以往上体育课,岳莹莹都是跟季兰在一起活动,有几次岳莹莹问她要不要加入她们,但都被她拒绝了。
原因很简单。
她总觉得季兰看她的眼神有点不善。
不知道是她多想了还是怎么。
况且,人家两个人一直走在一起,她突然插过去,总有点尴尬。
“季兰说她最近几节课都有点没听懂,要趁着这点时间学物理。”
余念一时无言,只觉得这种对于学习的吃苦精神,她是怎么也不会有的。
“不说季兰了,我还是蛮好奇你们怎么和好的。我看你们之前处得那么僵。”岳莹莹小声在她耳边问着,言辞之间充满着八卦的味道,“要不给我也传授点经验呗。”
“没什么经验,矛盾解开就好了。”余念思索了片刻,回道。
岳莹莹听着,明显有点失望的样子,说:“这么简单啊……我还以为像你们这种人之间连和好都会轰轰烈烈呢!”
余念被岳莹莹的脑洞给逗笑了,摇摇头道:“轰什么烈?这种人又是哪种人?不过是和平常人一样而已。你把我和他想得太离谱了。”
岳莹莹没再继续问,余念却不自觉回想起那天的经历,想着想着也觉出了些不可思议来。她潜意识里一直觉得是她在服软才让他们的关系破冰,可是如今觉得他那时也是服软的。
况且,他那一句“岂止”到现在还停留在她心里,牵扯出一丝丝悸动。
真是太奇怪了。
-
自从林娟突然出现在川味饭馆后,余念一连几天都没敢再联系祝塘他们,生怕再被林女士逮到胡乱地说一通。
她一点都不希望林娟歧视到他们身上。
但祝塘他们不这样想,反而觉得是余念的母亲控制住她,不让她再出去了,从而分外担心,于是在江城一中门口守株待兔,等余念出来问个清楚。
虽然方法笨,但是还真让他们等到了。
余念皮肤白皙,明眸善睐,扎着一个马尾辫,尽管穿着普通的蓝白校服,也盖不住她身上的气质,看着像是安静的,可实际上却又是明媚夺目的。
“念姐!”江宁隔了老远就看到了余念,朝她挥了挥手。
余念听到声音,便极快地朝声源处望去,如她所想,果然是江宁,立时便小跑了过去。这才发现他们几个人都来了,不禁问道:“你们怎么来了啊?”
秦石兰上下打量了她一番,双臂环胸看她:“还不是担心你?你还好意思问?”
话毕,五个人,十只眼睛就那么直勾勾地盯着她,就像是让她给个说法似的。
余念有点受不了他们这样,掩饰性地垂下了脑袋,不太好意思:“……我还没想好怎么跟你们说。”
秦石兰身高比余念高半头,将近175cm,听到她说这种话,扯了下唇,讥笑道:“想不好的话,我们就跟你掰了。”
“别别别!”
余念连忙摇头,但转瞬一想,她怎么被秦石兰钓着说话了,登时道:“好啊!石兰,这么些天没见,你比我还有能耐了!都想跟我掰了?!”
此情此景,又像是回到初中的时光,他们几个人争锋相对,但是从来不会被外物所干扰,依旧是极好的朋友。
秦石兰眨了眨她的眼睛,话锋一转,“念啊!我看是你想掰。”
“我什么时候……”
这次是江宁开口了,她急促地说着:“你最近都没有联系过我们了,不是想掰是什么?”
余念一时无语凝噎,正想解释什么,那边方清天手搭在祝塘的肩上,一本正经地说:“念姐,我们从来在乎的不是你妈妈的态度,我们是和你交朋友,又不是和你妈。就算你妈妈天天说教我们,我们都不会在乎的。”
一瞬间,余念眼眶有点发酸,她有点明白自己为什么不在乎班级里的同学对她投来的异样的目光了。
那些目光再异样又能怎样呢?
永远赶不走这些一直陪伴着她的朋友们。
“知道了。”余念伸出拳头在他们每个人身上都轻轻锤了一下,“你瞧瞧你们,就这几天没联系,就担心成这样。有什么好担心的?我可是明才的余念啊!”
将一切挑明说开以后,余念摸了把口袋里的零钱,非常豪爽地请了大家吃了一顿火锅,将所有不快的情绪都随着食物下肚消化了。
吃完火锅,余念和他们相互道别后就往回家的方向走了。她和江宇江宁顺路,三个人一起闲聊着走着,可是她总觉得有点怪怪的,好像有人在盯着她似的。
她下意识回头一看,只看到了一排排汽车从街道上驶过,也没看到什么特殊的人,便觉得是自己多想了。
可等江宇兄妹到自己家和她道别的时候,这种感觉还是存在。
余念感觉不太妙了,立刻朝着江宇眨了三下眼睛,随后转身继续朝前走着,只是心里有点犯怵。
没多久,一辆黑色的宾利在她身旁缓缓停下,车窗摇下,露出一张成熟稳重的脸来,眉眼有点熟悉,似乎和她记忆中的一个人重合了。
余念抿了下唇,看向他,唇一掀,是不容置疑的语气:“陈令扬。”
如果能看到这的宝子,可以收一下《月亮不见你》或者《锁春深》嚒,真的很重要呜呜呜呜,点进作者专栏就可以看到啦!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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