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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赌约 ...

  •   陆枕被蒙着眼睛扔进了某间客栈的柴房,那两个男弟子对他十分粗暴。先是把他从织金网里弄出来,把他捆成了粽子,堵嘴蒙眼,一路几乎是拖回客栈。

      他从几人的对话中得知,缚他的金网叫织金网,是件上等的宝器。刚才那个女弟子霏微是他们的小师妹,孤鸿是大师兄,抓他回客栈的两个男弟子分别叫宫末、伯忧。

      借着就地滚的两圈缓解了宫末推他那一把带来的冲势,陆枕以肘支地,准备坐起来,还未使力,便被强行扯掉了遮目的黑布。

      他眯起眼睛适应光线,吐掉嘴里的手帕,“我说,你们那个小师妹呢?”

      宫末说:“你果然是在他面前装可怜,真有你的。放心,她已经跟着孤鸿大师兄出去买东西了,现在没人能护着你。敢伤大师兄,准备挨打吧你!”

      陆枕说:“等等,等等。你们打我之前,能不能让我换身干衣裳,我身体可是很虚弱的,保不齐现在马上被冻晕了,我没有意识你们打我多没劲,是不是这个道理?”

      伯忧道:“宫末,小心他耍诈。”

      “没事,”宫末挥了挥手,“织金绳捆着,谅他也逃不出去。”

      “好,你看着他,我去找件衣服。”伯忧说。

      宫末紧紧地盯着陆枕,生怕他眼睛一转人就跑了,不过陆枕显然是彻底放弃逃跑了,安静地坐在地上和他对视。

      柴房门推开,伯忧捧着一堆衣物进来,“只有大师兄房里还有一些旧衣服,给他穿正好。”

      “行,给他换上。”

      陆枕看着步步逼近的两人,心头一慌,“你们……干什么?”

      “干什么,给你换衣服啊,你自己要求的,怎么现在又不想换了?”宫末颇有些不耐烦,示意伯忧按住他。

      伯忧的手按上来时,陆枕是真的有点崩溃,他堂堂前任魔教左护法之子,现任魔教左护法默桑·萨利塞,生平从未受过这等侮辱,出入皆是锦衣玉食,华服美婢,现在要被两个粗手粗脚的男人按着换衣服。

      还不如先被打一顿,把他打晕了才好。

      眼见着宫末已经开始撕自己的前襟了,还怎么都撕不开,扯得他皮都红了一大块,陆枕道:“唉我这衣服不是这样脱的,停手,停手,先解腰封。啧,你别乱摸行不行,放开让我自己来!”

      宫末一顿乱扯,只把陆枕的湿衣扯松,却脱不下来,气得拔剑欲直接割开,陆枕惊道:“这么暴躁干什么!说了让我自己来就行了,那个叫伯忧的你放开我!”

      陆枕拼命在地上挣扎,死也不让宫末碰到自己,“我警告你,别碰我了,不仅笨手笨脚,而且十分粗鲁!”

      宫末火气上来,对伯忧说:“给我按好了,今天非扒了他这一身不可。”

      伯忧死死按住陆枕的腰,宫末见机上手扯住他的衣领,奋力往两边一撕,刺啦一声,陆枕的外衫被撕裂,露出白色的里衣,蜜色肌肤隐约可见,胸膛因喘气而起伏。

      “来啊,再撕啊,脱得掉我问候你祖宗。”陆枕骂道。

      宫末决定先从下面开始。

      “别用剑指着我下面,我告诉你我真生气了。”陆枕警告道。

      布帛撕裂声响起,陆枕闭起眼睛,灵力运转沸腾如怒,紧缚住他的织金绳寸寸断裂,伯忧被汹涌的灵力拍到一边,宫末出手与陆枕对拆数招,最后被一脚踢到柴房门口。

      陆枕拢起手指,拧头准备将两人灭口。

      “宫末伯忧你们两个哪里去了,我不是让你们别动那个人吗!”霏微的声音自门外传来,陆枕一愣,看了看倒在地上痛呼的两个男弟子,回身坐到地上。

      霏微推门进来时,正瞧见陆枕衣衫破碎,发丝凌乱,两个师兄十分不像话地想要在陆枕极不情愿的情况下做出一些有违道德礼法的事情。

      “你们两个干什么!”霏微一把推开拦着自己的孤鸿,“大师兄,他们在动你的人啊!”

      “姑娘……”陆枕用颤抖的指尖敛起胸前袒开的衣襟,爬到霏微脚边,仰头看她,“求姑娘救我,莫让这两个人再欺辱我了。”

      霏微被陆枕那双水气弥漫,墨玉般的眸子极大地撼动了,拿起地上的衣物,并扶住陆枕,“去我房间把衣服换了,这两个不守礼的师兄我自会教训。走,我先带你去。”

      陆枕歪头轻轻靠在霏微的肩膀上,在一个她看不见的角度,朝孤鸿抛了个挑衅的眼神。

      孤鸿瞪大了眼睛,反手扣在剑柄上,杀气四溢,吓得陆枕连忙搂紧了霏微的脖子,“姑娘,你看他……”

      “大师兄,请你对他和气一点,到底有什么误会仇怨,等会再解释不迟。”

      陆枕在霏微的房间里换上了干燥的衣物,感到身体略微回暖了些,便推门而出,正见霏微端着碗姜汤过来,顺手接下。

      霏微有些惊讶地仰头看他,“原来你生的这么高,大师兄的衣服在你身上倒小了。”

      不知为何,陆枕竟从她眼中看到几丝失落,“果然还是湿透时可怜兮兮的样子好看。”

      陆枕正欲开口说话,霏微又自顾自道:“不过也已经很好了,是我见过和话本中描述的最像的一个。孤鸿不知是从哪里捡到你这么个宝贝的。”

      “先把姜汤喝了驱寒,等会我再问你其他事。”

      陆枕非常顺从地喝了姜汤,把碗放在房间里的桌子上。霏微进来,半掩着房门,示意陆枕坐下,然后问道:“你叫什么名字?别怕,师兄说你冒用我们凌峰派的名号在桥边卖艺,但此事不甚重要,所以我们并不会伤害你的。告诉我吧,你的名字。”

      这熟练的套话是怎么回事?难道他陆枕不是落在一群“我自信我道逆天辱我者死”的修士手中,而是要被卖去青楼,还是做小倌儿?

      话说你知不知道是我把你师兄打到内伤吐血的啊?陆枕颇有些被轻视而无力辩驳的无奈,但他还是说出了自己自己的名字,“枕,我叫陆枕,贱字一梦,一枕南柯旧梦。”

      霏微点头,“那我可以叫你一梦吗?”

      “你还是叫我陆枕吧,一梦这字取得像个和尚。”陆枕道。

      “……好的,陆枕。”还挺毒舌的,不过自己吐槽自己,这操作够骚。

      “你和师兄的误会,我大致清楚了,这是你的乾坤袋,我们没有动过,现在还给你。”霏微把从陆枕身上取下来的东西还给他。

      “多谢。那么现在我可以离开了吗?”陆枕笑着接过,放入怀中。

      霏微房间的门被猛地朝两边推开,几乎要不堪重负地倒下,又被门框拼命拦住了。

      “师妹,不要擅作决定。”孤鸿走进来,用冷漠的目光打量他。

      陆枕偏头,任他审视,“或许你应该表现得有趣一点,我向来很喜欢有趣的人,比如你的师妹。”

      霏微摆手,“师兄平常也不是不苟言笑的人啦,只是……”

      “只是我不信任你,如何对你表现有趣?”孤鸿接道。

      陆枕笑了,“喜欢打赌吗?”

      “不喜欢。”

      陆枕说:“巧了,我很喜欢。不如我们现在来赌一局,我赢了,你们帮我做一件事;我输了,如这位师妹所想,我可以任你们处置,绝不反抗。”

      霏微说:“你怎么知道我想……”

      孤鸿说:“因为你从来都把这些写在脸上。”

      “不赌。”孤鸿斩钉截铁。

      陆枕丝毫不泄气,继续道:“为什么不先听一听我要怎么和你们赌?或许会是很好的局面。霏微,你觉得如何?”

      霏微的神色从陆枕说出任他们处置时便有了明显的动摇,只是大师兄的决定下的太快,他不便打断。

      霏微道:“你先说说怎么个赌法?”

      陆枕用目光丈量门口到脚下的距离,然后用手指捏了捏手腕,轻轻活动两下,“从此处到门口,大约要走七步。七步之内,你们两个同时向我出手,用尽一切手段拦下我,若我未能在七步之内出去,你们赢了,反之,我赢了。”

      霏微听后,心中一喜,又想起师兄说她喜形于色,便强行压下面上要露出的笑容。这个陆枕真是够大意轻敌的,就算他有几分卖艺的本是,又岂会是凌峰派大师兄的对手。况且她霏微的修为在门中也属一流,与孤鸿相比虽有不及,但亦不是表现出来的那般,只是个纯真的小师妹。

      若他们两人联手,陆枕只消一动,就会被打趴下吧。

      孤鸿没有霏微想的那么乐观,但也有些侥幸的想法。陆枕的修为或许比他高一些,又哪里会高多少。少年人做事往往会凭意气,思量不多,念头方定,便一口答应下来:“好。”

      “你们可以用剑。”陆枕说。

      孤鸿道:“不必用剑,那对你太不公平了。”

      陆枕闻言一笑:“既然如此,承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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