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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尾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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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争结束,士兵护送他的尸首回京。当日,京城所有的百姓都蜂拥在街头,场面一如他临行时一般热闹。不同的是,这一次,十里长街飘洒的全是眼泪。
悔恨如毒蛇钻进文月的体内,一小块一小块地啃噬着她的心。她捂着胸口,痛到连哭的力气都没有了。那是她的王爷,那是她的奕琛,那是心心念念一直在原地等着她、深爱她的男人。可如今她口中准备多时的那句“心甘情愿”他却再也听不到了……
三天后,一个男人来到她家,将一个翡翠镯子交给她。
文月从他的脸上隐约看出少年的样子,她熟悉的样子。是那个牵马的少年,他是瑞王府的小厮,也给余宝兰牵过马。
“这是王爷去世前紧紧攥在手里的东西,王爷生前也常常对着它发呆。我想他可能是盼着有一天能亲手把它拿到姑娘跟前,给姑娘戴上的。为了这一天,王爷一直在等,等着姑娘说愿意,等着姑娘点头……”
所以在最初的最初,那个救她的恩人从来都不是余宝兰,而是瑞王奕琛。一念错过终身误。
“可是……他为什么不说呢?”她开口,说出了三天以来的第一句话。
少年叹了一口气:“王爷说不想让姑娘委屈。王爷还说,他总会守得姑娘愿意的。”
那一天,她听到了另一个版本的故事。比如瑞亲王是怎样对大雪中的那个落魄的少女动情,又比如他是如何悉心描绘,将少女的面容画成画像挂在房中收藏。还有最后,他又是如何在御前主动请缨,以此来换取一次自由选择妻子的机会……
那晚,文月又去了梅林。天空飘着雪,万籁俱寂,如他们初见的那天一样。梅花都开好了,在茫茫白雪中绽放出最美的姿态.可她的心,却永远地死去了。
冷风吹来,她将镯子拿在手中,似乎还能够感受到他手指拂过的余温。泪水打湿了眼眶,模糊了视线,恍恍惚惚中,文月仿佛看见黑暗深处闪现出一道白光,他在月下蹙眉轻声问她:“文月,你何时才能叫我一声‘奕琛’?”
“奕琛……”
伴随着“咕咚”一声,那个名字终于从她的嘴里吐出,湖面荡开阵阵涟漪。顷刻,又归于寂静。
雪,落得更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