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月续写（博雪同人）》枯藤古道

9、第 9 章

　　话分两头，那边童心、隐修昏迷不醒，这边豆豆正提着刚买的绿豆糕走在回老宅的路上。天越发阴沉了，路上行人皆是神色匆匆，想来都是想在这场暴雨之前回到温暖的家中。

　　“砰！”豆豆手中绿豆糕落地，幸亏包的严实，倒也没事。

　　原来是一卖凉茶的老翁与神游天外的豆豆不小心撞在了一起。凉茶经过碰撞，溅了不少在豆豆身上。

　　“哎，我说姑娘你走路怎么不看人啊。你这衣服我可不赔啊！”老翁说完，挑起担子就跑了。

　　豆豆拾起绿豆糕，不由失笑。童大哥，你到底在哪啊？你看，我想你想得连路都不会好好走了……

　　不管了，一定要让爹赶快好起来，我得尽快赶回水月洞天。童大哥，我会在你离开的地方一直等，一直等到你回来为止。

　　心中有了结论，豆豆走路也就有了精神，不一会儿就回到老宅。

　　“还是先把衣服换了再去见爹吧，否则，爹又该唠叨了。”

　　豆豆低头看了看衣服，换了个方向走去。行至长廊，一阵轻语传入耳中，让她停下了脚步。

　　“小云，你不会怪我把婚期定在明年秋天吧？”尹天奇边说边观察身前女子的神色，见她没有动怒，才又接着道：

　　“我知道这比我们商定好的要晚半年，可是近日武林不太平静。许是我爹离世，二叔又失踪，那些平日里乖顺的门派，最近总是故意挑衅，多生事端。”

　　“天奇，你说的我都明白。无碍的，赵云不是那般小气之人。”赵云颔首低眉，两颊微红，似是因为提起亲事不胜娇羞。

　　天奇一时间，竟看呆了。

　　“天奇，你来找我可还有别的事？赵云虽是江湖女子，却也知晓，你我若是频繁见面，怕是有些不合礼数。”

　　“小云，你真好！我尹天奇何其有幸，能得你相伴终生。我想天雪若是还在，看到你这般定会明白你的好，只可惜她到现在还是没有任何消息……”说完，从怀里拿出一支紫色玉钗。

　　“这是我前几日出门时看到的玉钗，觉得配你再合适不过了。所以今日特地给你送来，希望你喜欢。”

　　玉钗玉质莹润，触手生温，造型别致，细看之下竟是一朵祥云，想来是为了暗合赵云之名。

　　只可惜，赵云在听到天雪名字的时候就开始心不在焉，魂不守舍了，哪里还顾得上欣赏天奇的一番心意。只淡淡道了谢，说了声喜欢，就借口快要下雨了让天奇早些回御剑山庄去。

　　尹天奇有些失落，但还是笑着离开了。也许小云只是害羞了吧！

　　尹天奇走后，赵云手里拿着玉钗，却不离开，反而直接坐在池边的石凳上若有所思。

　　豆豆见状，干脆选择不回房换衣服了，反正这一番话听下来，衣服也干了，只留下一个淡淡的印记，不仔细看，也看不出。

　　“爹，您睡了吗？”正准备敲门，却听见屋里传来咳嗽声。顾不了许多，豆豆忙推开门进去。一进门，就是一股浓重的药味，她忍不住皱了皱眉头。

　　韩老爹还是老样子，脸色苍白，躺在床上，不住地咳嗽。

　　豆豆把绿豆糕放在桌上，倒好水，熟练地把韩老爹扶起喂其喝下。这照顾病人之事，她最近是越来越顺手了。

　　“爹，豆豆买了您最爱吃的福记绿豆糕，您吃一点吧。”

　　“不用了，爹没胃口，不想吃。”韩老爹把手放在嘴边，又咳了两声。眼神空洞，竟似无所留恋。

　　豆豆见状“咯噔”了一下，却又装作若无其事地，甜笑道：

　　“爹，没胃口也多少吃一点。要不然，您怎么参加云姐的婚礼呢？我刚才听到尹天奇说婚期已经定好了，就在明年秋天。”豆豆放下茶杯，坐在床边帮韩老爹掖了掖被角。手指过处，竟有一丝油腻，不由一怔。

　　“小云婚期定了？咳咳，那正好，豆豆你留下来参加完喜宴再走吧。咳咳，豆豆啊，来，再给爹倒杯水，爹这嗓子干得厉害，咳咳......”韩霸天咳了半天，却不见豆豆有任何动作，心道不好，该不会被发现了吧？

　　“爹，您要这水是因为嗓子干，还是因为被鸡腿噎着了？”

　　“当然是噎着了。不，不，豆豆，你看爹都病糊涂了。什么鸡腿，哪来的鸡腿啊？”韩霸天决定死装到底，他如今就剩两个女儿了，如今小云要出嫁了，说什么也得把豆豆留住。

　　“是吗？爹，您怎么不咳了？还装？装病骗我很好玩吗？”说着，一把掀开被子，只见一碟子的鸡骨头。

　　韩霸天见再也装不下去，干脆就翻身下床。

　　“豆豆啊，爹不是想骗你，只是爹不能让你再去那水月洞天。那不是个好地方啊，珠儿一去就没有再回来，你上回一去就是一年没有音讯，若不是珠儿忌日，只怕你还不会回来。那童博已经成亲了，你这样成何体统啊？你一个女孩子家，以后又要如何嫁人啊？”

　　韩霸天越说越伤心，最后更是哽咽起来。

　　“爹......”说起珠儿，豆豆也是一阵心痛。仿佛又看见珠儿被尹仲吸尽精气，缓缓倒在自己面前。

　　“爹，我与你说过了，童大哥与尹天雪只是为了对付尹仲才假成亲的，他们之间什么都没有。”事关童大哥，她不得不解释清楚。

　　“那又怎样？他们终究是成了亲，拜过天地，有了一纸婚书。这些都是做不得假的。就算是他们日后和离了，我的女儿也断没有给人续弦的理。你乖乖留下来，爹给你找个更好的。”

　　韩霸天坚持己见，更何况，童博如今还生死不明，他不能让豆豆就这样虚耗光阴。

　　“爹，您怎么就不明白呢。我说过，除了童大哥，我谁也不要。而且也不会有人比童大哥更好了！”说完就跑了出去……

　　“豆豆！”

　　豆豆不是没有听到身后的呼喊，只是她此时真的好想童大哥，好想好想！

　　酝酿了一整天的暴雨，终于倾盆而下。
　　一时间，雨雾茫茫，只是不知都有谁在其中哀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