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月续写（博雪同人）》枯藤古道

47、第 47 章

　　五日后，春日祭

　　所谓春日祭，是指童氏一族在春分时节祭祀天地，为一年的风调雨顺，平安喜乐祈福的一种活动仪式。是日，童氏一族不分男女老少，都会盛装出席祭典。

　　自从得知这个祭典，天雪就十分期待。如今报仇有望，再加上这几天寒毒祛除得差不多，整个人更是神清气爽。是以虽然昨晚和童博聊得有些晚，还是早早就起来梳洗穿衣。

　　在她走到屏风后准备更衣时，传来一阵敲门声。

　　龙婆今日这么早？

　　“天雪，你起来了吗？”

　　童战？怎么会是童战？他怎么不唤我大嫂了？心中疑惑，天雪加快手中动作，不多时便穿戴妥当。

　　开门一看，站在外头的果然是这几日越发躲着她的童战。他今日的装束与惯常的有些不一样，虽然仍然是素色青衣，但上面却点缀着各种自己看不懂的符号。想来这是为了今日祭典才画上的。

　　“天雪，早！我是来给你送服饰的。”童战微微一笑，开口道出来意。

　　“怎么会是你来送，龙婆呢？”天雪这才看到他手中还端着一个托盘，上面有一套纯白色的纱裙。

　　“婆婆她正忙着准备今日晚宴需要的东西，所以我就自动请缨走这一趟。我能进去吗？”

　　这话说得并不高明，今日还会有谁比他这个一族之长更忙？天雪明知如此，却也没说什么。只是让出一边，让童战进房。

　　“当然可以，进来吧。”

　　童战把放着服饰的托盘放下，开始讲解道：

　　“天雪，纯白的颜色，在我们童氏一族表示最为纯洁的祝愿。这几日，六大长老还曾为这衣裙施法祝福过，希望你穿上它能早日康复。”

　　“这太贵重了。”天雪没想到，这衣服竟是如此讲究。心中稍稍释疑，或许是这样他才跑这一趟。

　　童战摇摇头，接着道：

　　“天雪，你跟大哥一样，素来喜着白衣。这纱裙你穿上参加今日的仪式正好。只是晚上多少还会有些寒凉，你到时把这头饰和面纱也戴上。晚宴上会有篝火，这样想来也就够了。”

　　说完，转过身，极为认真地看着天雪，像是最后要把她印记在眼里一样。

　　童战这般反常，天雪不由问道：“童战，你可是有什么话想对我说？”

　　“你呢，天雪。你有没有什么话想对我说？”

　　天雪沉吟片刻，决定将心中的话说出来：

　　“童战，我不知道。自从我回来后，你就一直躲着我，甚至还......我不知道，我们为什么会这样？三年前，你曾问过我，到底是什么横在我们之间？那时候，我无法回答你。因为那时有杀父之仇，有不死魔头尹仲。可现在呢？现在，你能不能告诉我，到底是什么横在你我之间？”

　　“天雪......”童战从没想过，有朝一日，天雪会将这话还给自己，只能痴痴地唤出她的名字。

　　“童战，我不是非要求一个结果。我求的只是一个明白，一份释然。我要的，只是这样，只是这样而已。你懂吗？”

　　“天雪，我懂。相信我，我懂，我真的懂。”仍旧是如此熟悉的话，我怎么会不懂呢。然而......

　　“那......”

　　“天雪，这三年来我变了很多。这一点，我相信就算我不说，你也早就感觉到了。”

　　“嗯，你的确不一样了。以前你不管做什么事，都是只凭一腔热血，像火一样，总是充满热情。”

　　“而且，也从来不会对我说谎。”想了想，天雪还是加上了这一句。对此，自己心中不是不介怀的。

　　童战听得只得一阵苦笑，她果然什么都知道。

　　“是啊，以前还真是年少无知，才会让你和大哥都过得那么难。才会让你们一直瞒着，护在身后。可现在的我，已经知道要走在前面，要为自己的族人遮风挡雨，为他们做出最好的抉择。天雪，而这样的我将不会再是你生命中的火光，无法照亮你的去路，更无法温暖你的人生。”

　　“童战，不是这样的......”

　　“不，让我说完。或许，你现在还不觉得。但等时日长了，你就会明白，会感受到这样的我不是你真正想要的。我很欣慰，自己曾在你孤独无助的时候给你带去过一丝光热，但现在我该放手，该让你去寻找真正的幸福。”

　　“童战，所以你今天，不是来给我送衣服，而是来跟我了断的……是吗？”天雪虽然心有预感，但真正听到这样的话，还是忍不住红了眼眶，声音也有些颤抖。

　　童战不忍看她这般，只好别过头去，道：“天雪，时辰不早了，我得去祭坛准备准备。”

　　“童战......”见他转身就要走，天雪凄然喊道。

　　听得这声呼唤，童战身形一顿，但终究没有回头，迈出门槛，快步离去。

　　天雪，大哥才是你最好的归宿！

　　天雪，这是我最后一次这么叫你了。从今以后，你就真的是我大哥的妻子，我童战的大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