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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一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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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归婉醒来的时候，整个人都懵了。
半盖着的陌生条纹被子，掀开床帘，是陌生的宿舍环境。
更魔幻的，是被黑色子弹内裤包裹着的此时正支起的下身。
顾归婉小心翼翼地拉开内裤看了眼，又默默挪开了视线。
一觉醒来，自己长了个Penis？？？
她想掐掐自己的脸，于是视线又挪到那双不属于她的手上。
是双骨节分明的大手，中指关节处长着薄茧，和她软乎乎的手完全不一样。
顾归婉掐了掐自己，疼的。
她任命地爬下床，跑到洗手台的镜子处去看自己。
身高估计一米八左右，剑眉星目、鼻梁优越，下颔线条流畅自然，好看得很。
顾归婉稍稍觉得有些安慰，好歹长得好看是吧，说不定还有很多小姑娘追呢。
下一秒她就不觉得安慰了，因为那股子不敢置信被压下去后，涌上来的，是尿意。
之前顾归婉还感叹过，好想长出一个Penis，这样上厕所方便得很，不用在女厕所门口大排长龙。
然而真当她拥有Penis之后，她笑不出来了。
顾归婉拉下内裤，低头看了眼，觉得那玩意长得是真丑。
她该怎样搞它？该不会要握着它上厕所吧？她要不一直憋着吧？一直憋着会不举吗？
无数的问题在顾归婉脑子里打转，在挣扎了几分钟后，顾归婉认命地握了上去。
再丑也是自己的Penis。
顾归婉保持微笑。
在认真清洗了三遍手之后，顾归婉来到自己的桌子前翻找东西。
这具身体的主人是江河，计院的大一学生，和她同级。
顾归婉之前见过江河，在“创新杯”辩论决赛上，作为三辩的他带领“永不秃头队”夺得了冠军，出色的逻辑和口才，引经据典、舌灿莲花，吊打亚军“我们说的都队”。
还变成了大佬，血赚。顾归婉这么安慰着自己。
然后桌上的手机震动，来电正是她的号码。
证实了她的猜想。
顾归婉握着手机钻到了厕所里，小声地打电话，“江河？”嗓音低沉富有磁性，她自己听了都觉得撩。
那头声音软软糯糯的，“顾归婉我们谈谈，七点半操场见吧。”
顾归婉眨眨眼睛说好，正想挂掉电话的时候，那头又响起了声音，带了点咬牙切齿地不知所措，“那个，你内衣该怎么穿？”
江河搞了很久，还是没能成功地穿上Bra，钩子总是找不到它该去的扣子。
顾归婉听这话乐了，“就手伸背后扣扣子啊，扣不上找我室友帮忙吧。”
她有些庆幸自己只解了扣子睡觉，没把内衣全脱掉。
那头的江河愣了，找她室友帮忙还不如自己搞，太尴尬了。
“你要不拉到前面扣好，再转回去，这样简单点。”好歹是自己的身体，顾归婉怕江河不好意思找室友帮忙，到时直接不穿内衣出门了，开始认真给他出主意，末了还嘱咐了一句， “别多看。”
想想就觉得羞耻，虽然她都直接上手握他的Penis了。
江河说好，手却不禁抚上雪白的柔软，还顺带捏了捏。少女柔软细腻的肌肤，触感很好。
顾归婉自不知江河的动作，挂了电话。随便翻找了白T和外裤，套了件衬衫，简单洗漱后就出门了。
离七点半还早，顾归婉还去了食堂吃早餐。
排队的时候有个女孩子红着脸和她打招呼，“早啊。”
“早。”顾归婉冲她友好地笑笑，虽然不知道那女孩是谁。
应该是江河的朋友吧，长得还挺可爱。
顾归婉舒心地笑，下一秒就看见了穿着水手服和短裙的自己的身体。
白皙纤细的腿暴露在空气中，线条流畅优美，回头率很高。江河木着脸忽视了一个和他打招呼的男生。
顾归婉隐隐觉得不太妙，她去拉江河，带着他找了个位置坐下。
“你穿安全裤了吗？”
江河有些懵，“什么安全裤？”表情看上去蠢萌蠢萌的。
顾归婉有些崩溃，“你穿的是短裙啊，不穿安全裤走光了多尴尬。”
“你等会回去换成长裤吧，我柜子里有。”顾归婉捂脸长叹。
江河显得很平静，“我觉得裙子挺好的。”很符合他的审美。
“不好，你不许穿裙子。”顾归婉说话的声音稍有些大，有个路过的女生不免打量了他们一番，只道是哪个霸道直男癌男友和他的漂亮短裙小女友。
江河表情有些松动，“你别拿我的脸做这么多表情，很蠢。”
顾归婉继续崩溃脸，“你也别木着一张脸啊，刚我学长跟你打招呼你怎么不应他？”
“我不认识他。”看到他的时候眼睛都亮了亮，哪只学长这么简单。
“可是你现在是我啊，我认识啊。”顾归婉表情还是很崩溃。
江河继续面无表情，“我觉得我们直接去西操谈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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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操早上风有些大，顾归婉脱下衬衫围在江河腰际。
面对突然靠近的自己的脸，江河觉得这种感觉还是很奇妙的。
“这种事情突然发生，也不知道会持续多久。我学计算机你学化学的，学科跨度挺大。课肯定没法上了，先按着对方的课表上课吧。组织社团什么的，能请假就请假，距离考试周还有两个多月时间，我们还有时间解决。”江河这么说着。
顾归婉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随后又想到了什么，“那个，我后天有机就要小测，你随便写点吧。”她想了想，有些不好意思地补充，“还是拜托你能稍微看一下，有机挺难的，我怕小测分太低期末就挂了。”
江河点点头，“我周四离散小测。”
顾归婉懵了，“离散？”
她数学不行啊，线代就够折腾她的了。
顾归婉一脸绝望、仿佛下一秒就要慷慨就义。
江河觉得有些好笑，“小测占比分不高，你不去考我期末也能满。”
！！！
顾归婉一把拉住江河的胳膊，“别管变不变得回去了，救救我的线代吧！大佬我能约你自习嘛！”
“不是约不约的问题，我们确实需要一起熬夜补进度。”
“我会好好做笔记的！”顾归婉做握拳状。
江河勾了勾唇角，“我从不做笔记。”
…行吧。
你满绩你高兴就行。
聊完学习的事后，顾归婉开始絮絮叨叨地嘱咐他，“你这几天别穿裙子了，穿短裙一定要穿安全裤。我知道穿Bra很热，但你必须给我穿。见到我朋友不许木着张脸，他们会觉得不对劲的…”
江河木着张脸打断她，“你别做那么多傻气的表情，我朋友也会觉得不对劲。”
“你才傻气。“顾归婉瞪他，仗着身高优势去捏他的脸，“我现在可是能胖揍你一顿的人哦。”
江河把顾归婉的手打掉，看了她一样，“说话别带那么多语气词。”
“嗷。”
“不许说嗷。”
“哦。”顾归婉有些不满，小声地嘟囔了几句。
江河抬头看顾归婉顶着自己冷淡的脸做着些女孩子的表情，真觉得相当的违和。
他不禁捂脸，“还有什么问题需要商榷吗，没有我们就该去上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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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的数分、程设、离散、大英上下来，顾归婉觉得自己脑子快炸了。
江河上的数理，和她根本不是一个等级的强度。
鬼知道她有多努力去听懂那些东西，然后记下自己也不知道在写些什么的笔记。
她正给江河发了个哭丧的表情包过去，旁边有个女生戳了戳她，“同学，能给我看一下你的笔记吗，老师上课讲的有个我没听懂。”
顾归婉很崩溃，但她记着江河说的脸不能崩的话，“不好意思，我没记笔记。”她写的乱七八糟的东西哪能给人看啊，别给江河丢人了。
女生看向她手中合上的笔记本，不相信她的话。
顾归婉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我随便写点什么不让自己睡着而已。”
不过她确实差点睡着。
女生觉得有些尴尬，又想开口说些什么，有胳膊从身后搭了过来，然后是一个男声，“我替河神作证，他要是记笔记，太阳得从西边升起。”
是江河的室友张衫，他把自己的笔记借给女生看后，转过头来问他，“你今天怎么突然坐第一排了？我差点以为你翘课了。”
顾归婉愣了愣，“偶尔换个视角。”
你看，学霸坐最后一排也能满绩，她坐第一排也听不懂。
顾归婉在心里默默流泪。
张衫又问她，“一会去打球？”
顾归婉摇头，“不去。”
“你今天有事？”他们周一晚都是固定的打球时间啊，张衫疑惑。
“嗯。”
“去干嘛？”
“自习。”
张衫“切”了一声，“你自习个屁。”
顾归婉没说话，低头给江河发消息：【你室友要拉我去打球！】
“真要去自习？”张衫见她不说话，又问，“那我跟你一起去，正好把那个论文写了。”
“不行。”顾归婉毫不留情地拒绝，在心里哆哆嗦嗦就想走。
张衫“哦”了声，“那你自习回来记得给我带串烤面筋回来。”
“行。”顾归婉迫不及待地背起书包就走。
手机震动，江河给她发过消息来：【跟他说不去】
【我面无表情地拒绝了】
【行】
过了一会，江河又发消息过来：【等会去北街咖啡馆，你室友要拉我去吃饭，我要拒绝吗】
【拒绝她们！我最近可是在减肥呢，她们又想拉我去吃高热量的东西！】
江河看了看手中的烤面筋，不知道该不该告诉顾归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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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是要一起补进度，江河翻了翻书后就开始写作业，顾归婉还在一脸纠结地在书上画重点。
“江河，老师有讲这个电子离域方向怎么看吗？”顾归婉表情纠结，皱着眉头看书。
江河头也没抬，“看电负性，诱导效应和共轭效应的较量。”
顾归婉“哦”了声，往前去翻讲诱导效应和共轭效应的章节，开始细细地看。
江河抬头看她，自己那张脸是他从未见过的柔和神色，认真而细致地看书，睫毛垂下阴影。
他提醒她，“别光盯着书看，有些东西通过做题理解更快。”
顾归婉说好，打开练习本开始写题，又抬头看他，表情有些沮丧，“我怎么觉得我才是那个不学有机的人呢。”
江河勾了勾唇角，没说话。
“我喜欢你，有机会吗？”顾归婉自言自语，“有机不会，它好难。”
江河觉得她有点好笑。
过了一会，顾归婉把有机书推到一旁，带着即将壮烈牺牲的大无畏精神打开了离散的课本，然后脸上写满了崩溃。
“顾归婉。”江河代码敲到一半，叫她的名字。
“嗯？”顾归婉没抬头，决定从头开始钻研离散，发现前面的命题逻辑，逻辑代数还是挺友好的。
“算了，没事。”
江河想告诉她学不下去可以不学的，可他也不清楚这种魔幻的事情什么时候才能结束。
比起江河，顾归婉的数理基础没打好，学起来自然是吃力些，但还是要学。
万一真的变不回来，转专业也还是要看绩点的不是。
江河觉得有些迷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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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