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种心愿事务所》奇书不是书

15、生而为妖1

　　都说春雨贵如油，但京北的春天却不是这样。
　　“气象预告，大雨还将持续一个星期左右，望出行做好防雨措施……”
　　磅礴的大雨已经连续下了十几天，而且并未有停歇的迹象，也难怪会这样报告。
　　“所以说人类是上天的宠儿啊……”
　　看着窗外，虚如此感慨，“诞生不过百万年，就发展成如此模样。”
　　一边感慨，一边打开刚刚送来的外卖，拆了一双筷子。
　　“就说这吃的就发展的很快嘛，不过就是配料有点多余，掩盖了食材本身的味道。”
　　快速将东西吃完，也不见他动作，桌子上的垃圾就不见了，如果你够本事的话，就可以发现那些垃圾在一瞬间就被快速分解，弥漫成比粒子还小的物质。
　　虽然，到目前没有任何生物看得到。
　　沏上一杯茶，他慢悠悠的走到门口，抬头，视线穿过重重虚空，不知看向何处，但只一瞬间，便收回了。
　　“这是要搞事情啊，呵！”
　　不知是在嘲讽谁，他轻哼了一声，转身走下台阶。
　　虚就这样步入雨幕之中，瓢盆大雨仿佛对他并没有任何影响，那些雨水看似淋向他，却在接触身体的一瞬间就被什么抹去。
　　他就这样慢慢走着，仅仅几步，就到了距离京北几千公里外的地方。
　　驻足在一个垃圾桶前，他慢慢弯下腰。
　　仔细一看，原来旁边倒着一只狗，一只浑身上下脏的看不出颜色杂乱不堪的狗，一只虽然体型巨大却仍能看出来是本国品种的狗。
　　小心的将它抱了起来，转身，便到了茶肆。
　　放入浴桶，小心的冲洗，直到恢复本来毛发颜色才将之捞出来。挥袖眨眼间，整只狗便变得干净无比。除了，仍然没有醒过来。
　　虚也不去搭理它，只是翻出一卷书，慢悠悠的看了起来。
　　阿黄“腾”的一声跳了起来，四肢着地，呲着牙，嘴里不时发出呜呜的低吼声。
　　“是谁，这是哪里？它逃出来了？”
　　半天没有发现危险后，它才略微放下绷紧的尾巴，准备卧下来。
　　“不对，这是谁？怎么在这里，它为什么没有发现。”
　　刚转个圈，就看到旁边有个人类在那里饶有兴致的看着自己。
　　人类！
　　它嘶吼一声，直接扑了上去，“人类都该死！”
　　“砰”，之间一声巨响传来，阿黄那口足以咬断铁板的牙整个被崩断，自己也被弹了回来，重重摔到地上。
　　“……”
　　“……”
　　“……”
　　“发生了什么！”阿黄一脸懵逼，它好歹是个妖怪，还是个修行几百年的妖怪，怎么会在一个小小的人类身上吃瘪。
　　虚放下手里的书，蹲下来，不知在哪里点了点，阿黄顿时觉得整只狗都不好了。
　　刚才那一瞬间，它感到毛骨悚然。生物本能告诉它，不能动，绝对不能动，动了就会死。
　　虚听着它心里的种种活动，嗤笑一声，“逃出来的傀儡。”
　　“他怎么知道？”
　　“作为一只狗，你的话未免太多了。”直起身，虚重新坐了回去，“这暴雨是冲着你来的吧，如果我没看错，九天之上正在酝酿雷电，看来，这老天是不把你劈的身死道消魂飞魄散不甘心啊。”
　　“不过你居然敢动上天的宠儿，也那怪那家伙要把你劈死。”
　　“你这个人类懂什么，都是你们害的。”
　　虽然不知眼前是什么人，也不知为何他能听懂自己的话，但阿黄听了这话显然气愤极了。
　　“我生来为妖，不杀生只吃素，却被你们人类挖掉内丹，做成傀儡，世代奴役，就连我的家人子孙也都被你们扒皮抽筋不得轮回，上天又何曾对我们有过半分仁慈。”
　　“我犯下的种种罪孽，都是在你们人类操控下造成的，为何上天不去找那些人麻烦，反而来找我，难道，这就是上天的公平吗？”
　　“那家伙一向都是偏心眼的。”先是表达了对上天的不屑，接着虚才转过头认真解释，“以妖身修成正果本就不易，但你却犯了这么多杀戒，对于那家伙来讲，就更是罪大恶极不可饶恕，因此就算要惩罚那些人，你也脱不了干系。”
　　正说着，整个天空变成了黑色，阴沉沉的黑云覆盖整个天空，云层之上，隐约可见紫色的雷电不时闪烁着。
　　“瞧，看来你说他坏话他听到了，来了！”
　　刹那间，整个天空仿佛被瞬间照亮，一道碗口粗的雷光重重劈在茶肆门口，直劈的四周的树四分五裂。
　　一道未完，另外一道又接着劈了下来，整个天地都被雷光充斥。
　　阿黄下意识的夹起尾巴，埋起脑袋，整个身子瑟瑟发抖，但半天都没感到半分疼痛。
　　疑惑的抬起脑袋，却看到眼前这个人类正好笑的看着它。
　　扭头一看，所有的雷都被挡在茶肆外面，半分也未曾进来。
　　“你不是人类！”它这才明白过来，“那么你为何要帮我。”
　　“无聊啊，”虚摊开双手，无奈的叹口气，“时间过得太久，整个老骨头都感觉没意思了，好不容易找到一个乐子，我怎么能让你轻易就死了。”
　　阿黄不相信，但眼前这一幕不得不让它相信，修行几百年，它还从未见过九天雷劫被轻易挡回去，就连上一个奴役它的人也都被劈成渣渣了。
　　“你想怎么样？”
　　“卖身给我！”
　　“卖身？”阿黄歪歪头，“我虽不知你是什么人，但像你这种，想要下人的话，多的是，何必找我。”
　　虚摇摇头，“看来你这几百年修行没白修。”
　　“之所以会找你，只是因为人类有一句话说的很好，狗是人类最忠实的朋友，我虽不是人类，但你是狗不是吗。”
　　阿黄警惕的退了一步，“我如今这个样子，一旦出了茶肆就是身死的份，根本没办法帮你办事，更何况就算可以，我也不会认你，我只有一个主人，虽然他死了，但我只认他。”
　　“这个你不用担心，”说着，虚起身向门口走去，抬眼望着仍不停轰隆作响的雷声，他只轻声吐出一个字。
　　“灭！”
　　那声音穿透层层虚空，直往那九天之上传去。
　　顿时，雷声为之一停，整个世界静了下来，满天雷云瞬间散去，偶尔有不甘心的小家伙想探探头，却被什么东西给猛地拽了回去。
　　而连续下了十几天的雨也在慢慢的变小。
　　再看茶肆里的阿黄，正竖着尾巴缓缓俯身看着虚，心里对他的警惕更是加深了一层。
　　“罪孽可以帮你消掉，雷云也可以帮你解决掉，如何？”
　　阿黄摇了摇头，“即便如此，我也不会服侍于你，我有主人的。”
　　听了这话虚轻声一笑，“既然如此，那么我便送你去找你的主人，如何？”
　　阿黄震惊极了，他的主人早在几百年前就已经轮回，又怎么？
　　转念一想，眼前之人雷云都能挡掉，那么送自己回几百年前或许真的可以。
　　只是……
　　仿佛知道他在想什么，虚又接着说，“我还可以让你带着道行回去。”
　　“汪！”阿黄惊的狗语都出来了，带着道行回去，也就意味着……
　　“可即便如此，我也不会答应你！”
　　对此，虚只是神秘一笑，不再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