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庭若事》闲庭乘风

18、他的眼神

　　他来了，扶门浅笑，媚眼如丝。
　　第一眼，便被他捕获，虽然他只看了你一眼。
　　接着，他上前来，行走飘逸，似江湖秋波。
　　走到跟前时，再看你，眼里已经没有惯常的妩媚，只有小心翼翼的观察。他在收集你脸上的在意。
　　瞥了几眼后，他笑了，像是流浪的幼兽终于找到了自己的巢穴，他很开心。
　　接着，他握住你的手，放在自己的脸上。一开始是轻轻的抚摸，后来是用力地磋磨。
　　你惊异道:“你在做什么？”
　　然而他微微喘着粗气，完全沉溺其中，不解道:“我喜欢你，什么都愿意给你！”
　　你看着他脸上被摩擦出的痕迹，叹息道:“你不疼吗？”
　　“不疼。他们就是这样使劲玩弄我的。可我不愿意给他们，我愿意给你。”
　　“我不喜欢这样。”
　　“你喜欢怎样？”他握住你的手停下来痴痴地望着你。
　　你还是没忍住把另一只手伸过去了，在他脸上轻轻地摩挲，生怕他感觉不适。
　　很快，你这只手也被他抓住了，只见他泪目道:“只有你会在意我……这世上，只有你会在意我！我就是个贱人，贱人！！除了长得好看，一无是处……”
　　“……”
　　“我该怎么待你？你才可以在我身边多停留一段时间…”
　　“随我走吧！”
　　“……可以吗？”
　　“可以！”
　　“你不嫌我不洁？”
　　你看着他眼中仿佛赴死一般的悲绝和如蚕丝一般重叠的柔弱，心中还有什么不能放下，当即肯定道:“我不会，永远不会！”
　　他重重抱住你，像个孩子一样抓着你大哭——这世上真有能救他于水火的仙人。那他的余生，就要拿一切去偿还！
　　“我们走吧！”你牵着他起身，一步一步，离开了这人间魔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