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蛇共舞》纳兰非

3、第3章

　　“四分五裂！”兰迪坐在桌子前，对着书本轻声念着：“左右分离……阿拉霍洞开……消隐无……”听到门外急匆匆的脚步声，他突然停下，迅速地把书翻开，果然看到拉塞尔推门进来。
　　“伏……兰迪，凯瑟琳在到处找房子！”拉塞尔抱怨着：“都是你，说什么变态大叔……”
　　“难道你还想在这里继续住下去，等着哪天有巫师找上门来给你来个‘一忘皆空’，还是说你想去魔法部解释下为什么我们会知道摄魂怪么？”兰迪似笑非笑地看着拉塞尔，似乎在说：哟，怎么，你投胎后智力也向年龄一般越活越回去了么！
　　拉塞尔脸上一红，他虽然回复了从前的记忆，可也不知是时间过的久了还是最近这十一年的记忆太深刻，每次想起从前的记忆就好像在看电视一样，过往的一切好像渐渐淡去，除了因为灵魂的深刻烙印而对伏地魔有些戒备外，平时倒还真是没有用萧非的思路来考虑问题的自觉。
　　扭头想走，突然想到一事，拉塞尔问：“再有不到一个月我们就十一岁了，你说……会不会收到霍格沃茨的入学通知书？”好歹也算穿越了，拉塞尔对霍格沃茨倒有着一丝期待。
　　兰迪眯起眼睛仔细打量着拉塞尔，摆摆手：“过来。”
　　“干嘛？”拉塞尔小心翼翼地蹭了过去，在兰迪身边站定。
　　“对着这本书，集中精神念‘四分五裂’。”
　　“四分……五裂……”拉塞尔看着眼前毫无变化的书，嘴角抽了抽，觉得自己像个傻瓜。
　　“不是这样。”兰迪抓着拉塞尔的手，道：“把注意力集中到手指着的方向，‘四分五裂’。话音刚落，摊在桌面上的书就碎裂开来。
　　拉塞尔嗖地一下抽开手，戒备地看着兰迪。
　　兰迪愣了下，心中波澜万丈，面上却没有丝毫变化，只略带嘲弄地看向拉塞尔：“既然说了以前的事一笔勾销，我就不会再向你动手。还是说，你认为我，是个会在背后偷袭的人么？”
　　拉塞尔摇头，在《哈利•波特》的剧情中，伏地魔从未做过背后偷袭的事，以他的骄傲，向来都是光明正大地杀死对手或者……被对手所杀……
　　“好了，现在集中精神念咒语。”兰迪又从书架上抽出一本书，摆在拉塞尔面前。
　　拉塞尔按照兰迪教的方法集中精神，一股热流渐渐的涌动起来，仿佛要冲出身体，他猛地睁开眼睛，向着那本书喊到：“四分五裂。”
　　完整的书本顿时步上同类的后尘。
　　“看来只要霍格沃茨没有关闭，我们应该可以收到通知书。”兰迪淡淡说着。
　　拉塞尔呆呆看着自己的手，梦游般向外走去，耳边似乎听到兰迪在说“下次记得敲门，这是一个绅士的基本礼仪。”
　　讨厌的家伙！
　　拉塞尔心想，不过那又怎么样呢？自己可以使用魔法，可以去那座宏伟的城堡……这一切简直太美妙了。
　　兰迪看着拉塞尔兴奋离去的样子，撇了撇嘴，不屑地想着：白痴的家伙，能使用简单的魔法有什么好高兴的。
　　想是这样想，兰迪略微期待地看着桌上四分五裂的书，仿佛怕惊碎了美梦一样，轻声道：“恢复如初！”
　　什么变化都没有。
　　再没有什么事比给人一丝希望又瞬间把他推入绝望深渊更残忍的了……
　　“恢复如初……恢复如初……恢复……”兰迪陡地停下了自己泄愤一样疯狂念着的咒语，又恢复成原本平静的姿态，冷冷地看着桌面上的碎纸，无声地问着自己：难道你真的失去了魔法？
　　他从未想过，失去了魔法，他还会剩下什么……
　　不！
　　不对！方才他分明使用了魔法。
　　兰迪睁开紧闭的双眼，刚才，他握着拉塞尔手的时候！
　　对，拉塞尔！
　　那个在“黑暗吞噬”中存活下来的人！

　　与心情大起大落的兰迪不同，拉塞尔此刻正在撒娇。
　　一个孩子，尤其是一个长相可爱的孩子，最有力的武器就是撒娇了！
　　“凯瑟琳，我喜欢这栋房子。”拉塞尔从桌上拿起一份资料，用期盼的星星眼看向凯瑟琳。
　　“哦，宝贝，这栋房子对我们来说太大了。”
　　拉塞尔继续瞪着亮闪闪的眼睛：“可是凯瑟琳，我和兰迪已经快十一岁了，我们应该有自己独立的房间。”
　　“哦，难道我的小拉塞尔有自己的小秘密了？”凯瑟琳捏了捏幼子嫩嫩的脸蛋，看到拉塞尔鼓着包子脸努力做出一副很严肃的样子点头，不由笑开了，想了想，才答应：“如果兰迪不反对，那就这栋房子吧！我的小拉塞尔，你已经够可爱的了，下次就不要再跟妈妈装可爱的，看看你可怜的蓝宝石都要流泪了。”
　　看到一脸调侃的凯瑟琳，拉塞尔几乎要郁闷的仰天长啸了，不过一想到再也不用跟兰迪那阴险的家伙住一起，他终究只是揉了揉干涩的眼睛，暴龙一般去找兰迪商量房间的事了。
　　兰迪自然没有反对的理由，能够跟多动症的猴子分开住，他求之不得。
　　于是凯瑟琳气势地挥手：“好！开始——搬家！”
　　对于已经有过几次搬家经验的双胞胎来说，自然是驾轻就熟地把自己的东西整理妥当，只几天功夫，母子三人就将新家给收拾妥当。等熟悉了环境，挨门挨户拜访好周围的邻居，将“和平共处友好晚餐”轮番吃完，距离兄弟两的生日就只剩下几天了，而吃的看起来似乎有些发福的凯瑟琳也开始了为两兄弟物色新学校的减肥之旅。
　　拉塞尔开始坐立不安：“你说霍格沃茨是怎么招生的？它怎么知道谁有魔法天赋？难道每次开学前邓布利多都会跑到有求必应屋去问镜子谁是他的学生？”
　　想到邓布利多那只老狐狸对着镜子说“镜子镜子告诉我，学生到底在哪里”的情景，兰迪不由有些黑线，可再一想到眼前这白痴恐怕会在霍格沃茨中问出更白痴的问题，兰迪就开始头痛了，他仿佛已经看到了食死徒们发现因为白痴弟弟而丢尽了脸的人竟然是他们的主人时那呆滞而僵硬的面孔。
　　绝不能让这种情况发生！
　　“没有那么复杂，只需要一个简单的自动探测魔法！”兰迪看到拉塞尔写着“我很感兴趣”的脸，故作淡然：“如果你感兴趣的话，可以在上学前多练习一些魔法！”
　　“可是我只会一个‘四分五裂’。”地上四分五裂的倒霉抱枕证明拉塞尔的勤学苦练。
　　兰迪适时抛出鱼饵：“既然这样，开学前你可以跟我学习一些魔咒。毕竟我可不想有个笨蛋弟弟在霍格沃茨丢我的脸。”
　　“咦？可以么？”拉塞尔狐疑地看着兰迪，有些不敢相信自己计划了这么久了事居然如此轻易就达成了，难道说此刻的兰迪被鬼冢附体，教师之魂正熊熊燃烧？
　　兰迪微笑地看着鱼儿一步步上钩：“不过先说好，我可是个严厉的老师，如果不能按照我的方法来做，那就算了。”
　　一个想教，一个想学，两人自然是一拍即合。
　　拉塞尔快速地学会了几个初级的小魔咒，兰迪在一旁看着，却皱起了眉头。
　　“怎么了？”
　　“呃……你的魔力很强大，但是以你现在的控制力，却不能很好地去利用它们。”兰迪看着拉塞尔疑惑的样子，继续解释道：“就好像你本可以用很小的力量拿起一个杯子，可你偏偏用举起桌子的力量去拿杯子，虽然你也拿起了杯子，可迟早，杯子会因为承受不了你的力量而碎裂开来。”说道最后，已经变成看好戏的恶劣口吻，似乎某人正期待着会出现魔法失控的场面。
　　拉塞尔自然听出了兰迪戏谑的调侃，抖了抖眉毛，才咬牙切齿问道：“那请问你，无所不知无所不能的伏地魔大神儿，我应该怎样控制我的魔力呢？”
　　“很简单。”兰迪漫不经心道：“我在你身上施一个魔法，这个魔法可以自动将你使用咒语时带出的多余力量吸收掉，以防止在咒语使用中途因为周围混乱的魔法元素而失控。”
　　拉塞尔狐疑道：“你不会在这个魔法里做手脚吧？”
　　“只是一个吸收多余元素力量的魔法，不会影响你平时使用咒语。”兰迪挑眉：“自然，用与不用的选择权在你。”
　　拉塞尔左看右看，确信兰迪没有一丝心虚的表情，才点头同意。在他看来，魔力强大的终极BOSS根本就没必要跟自己这种什么都不会的小人物耍手段玩阴险。
　　兰迪见他同意，伸出莹白修长的手指轻轻摁在拉塞尔的额头上，低沉的咒文在他口中流泻而出，配合着手指的动作，一丝金色光芒渐渐聚集起来，形成一个奇特的图案，隐没在拉塞尔额头，兰迪嘴角勾起，另一只手随意地插入裤兜，轻松道：“好了。”
　　拉塞尔却没感到有什么不同，道：“这就行了？”
　　“你再使用魔法试试。”
　　拉塞尔依言念出咒语，效果还是与先前相同，可原本每次使用咒语时那种略有些沉重的逆风感却消失不见，这才完全相信兰迪先前的说法。
　　等拉塞尔又学了几个咒语满意离去后，兰迪才从裤兜里掏出一块银色怀表，配戴在身上。
　　“恢复如初。”
　　被拉塞尔拿来练习而惨遭分尸的书顿时又重新恢复成书本的形态。
　　兰迪淡淡地笑了。
　　用来吸收多余的元素力量，确实。
　　只是……
　　没说那多余的魔力去了哪里！
　　这……
　　不算骗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