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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8、观影体(四十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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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很想和没什么眼光的未来大嫂讨论一下自家结义兄长的魅力问题,但理智告诉君凤卿,这可能会适得其反的拉近他们之间的关系,是以他最后机智的咽下了话语,什么也没说。
元楼倒是没察觉这位罗喉毒唯竭尽全力的欲言又止,果断把元萝卜的问题都抛在了脑后,反正只要他不去想,那这件事就永远都跟他无关了。
他注意到原本坐在自己身边的燕倾和不知去了何处,不由扭过头四下查找了一番,发现他不知何时跑去了不远处的御清绝身边,两个人隔着不远的距离,正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什么,心道小燕一直是个热心肠,肯定是觉得琴主一个人孤零零的没人理,才会主动上前搭话,但只要他没失踪,元楼又不会像对小孩子一样管着他,因此他很快就转回了头,继续看起了天幕。
然后,在一阵熟悉的涟漪之后,他看到自己的脸出现在了水镜之中。
元楼:“……”
有种不好的预感……不确定,再看看。
【元楼坐在一辆轮椅上,停在扶疏的花木之间。他身着素衣,深色的外袍只是散乱的披在肩膀上,且发也未梳,乌黑的长发滚滚而下,掩住了半边面容,但未被遮掩的半边脸庞却是苍白得吓人,与常人大有差别,任谁也看得出,他重伤在身,甚至可以说,已然危及寿命了。
他的手中握着一卷书,正借着明媚的天光细细的读着,忽然,有个娇俏的少女的声音从他身后响起,随后手拿一条薄毯,穿花拂柳而来的少女,不是刚刚才在水镜中出现过的君曼睩又是谁。
“真是的,元先生,您怎么穿得这么单薄,就出来了?”她带着几分嗔怪,却又十足温柔的对病人说道:“不是说好了,您想出门,务必告知曼睩,由我来陪伴你吗?”】
“嗯?”唐云机一边控制着□□的马匹,一边皱起了眉:“他怎么伤得那么重?”
“从之前的画面来看,他和小燕,好像和我们分开两地了,他们还在霹雳,我们却回剑三去了。”见此情景,裴岚也有些坐立难安,抓着她的手臂胡乱猜测道:“难道是遇到了危险,他俩为了保护我们,把我们送走的?所以,元楼才会伤成这样……”
毕竟,他又哪里是会为陌生人如此牺牲的性格呢!
“那小燕呢?!”一想到燕倾和一定会保护元楼,说不定会比元楼伤得更重,裴岚心里愈发担心,也把唐云机抓得更紧了。“小燕又怎么样了?”
幸而,水镜在放过元楼和君曼睩平和的读书日常以后,就跳转到了燕倾和的那边——他也同样伤得很重,一条腿完全不能正常行走,行动间必须拄拐,但精神很好,温柔洒脱一如往昔,和同住的神琴主人及瑶琴四调都相处得很好。
【尽管他因为伤势而行动不便,不得不求助于旁人,却对每个帮助过自己的人颇为感激,总是想方设法的回报他们。瑶琴四调在在水一方各自练琴时,只要他经过,就会笑着凑过来,或安静陪伴,或高歌相和,结束后再真心实意的给予称赞。
奇怪的是,尽管他对琴技并没有半点钻研,却总能一针见血的说出每个人的倾注在琴音上的心思,并且温言调解,是以每个人都很爱与他一同弹琴作乐,甚至还会为谁先弹琴而掐起来。慕梅声好奇询问他缘由,燕倾和茫然的摸了摸后脑勺,猜测道:“大概是因为,我的朋友们都很擅长音律吧……我们以前也经常一起唱歌跳舞的,他们虽然琴弹得不如你们,但大家弹琴的时候,总是难免要加入感情嘛。”
简而言之,就是无他,唯耳熟也!
慕梅声:“……”
因为慕梅声又要照顾自己又要照顾御清绝救回来的另一个无知无觉的病人君海棠,平日里颇有些辛苦,燕倾和对她多有怜惜,时常约她出门玩耍,给她送首饰、编花环,称赞她的温柔和美丽。理所应当的,慕梅声看他的目光越来越温柔,与他共处时,弹奏的琴音也越来越欢愉……
再然后,一直默默旁观他们相处的御清绝就站了出来,开始若有似无的在燕倾和日常行动的地方弹琴,燕倾和对他之前救了自己的事感激涕零,只要看到他,总要凑上前去说上几句话,没多久,他就听完了御清绝创作的好几首新曲,很是宽慰了他找不到合适继承人的烦闷一番,并且为对方随手为自己谱写的曲调惊叹不已,连声称赞,报以十足炽热的崇拜目光,以至于随后,御清绝与他“偶遇”的次数开始逐渐变得频繁起来。】
逸凌霄:“……”
逸凌霄略有无语:“我去,小燕这是在干嘛。”
姜橙子一只手上把玩着一朵鲜花,笑嘻嘻的回答道:“重生之我在在水一方当中央空调啊!”
“啊这,虽然很高兴他过得不错,但怎么感觉他再待下去,不用等君海棠醒过来,在水一方就要开始修罗场剧情了啊。”逸凌霄挠了挠头,吐槽道。虽然仔细一想,燕倾和做的……其实就是他平时和姑娘们相处时干的那些事啊!给个夸夸,给个花花,再送个首饰啥的,这还是他重伤在身,没精力自己做东西,不然他还能送出更精致更有意义的礼物呢。
“说什么傻话,我们小燕受欢迎还不好吗?”姜橙子才不管那么多呢,她一向唯恐天下不乱,恨不得水镜里下一秒就血流成河,那才叫有趣。“反正原来的剧情,他们俩也要和君海棠玩三角恋,那换成和小燕玩也是一样的嘛!”
逸凌霄:“……啊这。”
完全不一样吧喂!
另一边,元楼也觉得有点汗颜:“我去,难道不管是谁来,都会触发在水一方的修罗场吗……?”
但他本来就厌烦御清绝与君海棠的感情线,倒觉得慕梅声若是移情别恋自家好友,那叫脱离苦海,一边又有点恨铁不成钢:就怕她只是把小燕当做好兄弟看待,回头还要舔御清绝这个喜欢植物人的变态……
不过,水镜在展示了燕倾和忙碌的空调生活以后,很快又跳转回了元楼那边:他和君曼睩换了个地方坐着,一同翻看着一本古老的书籍。随后,元楼苍白的脸上,露出了些许轻蔑的神情,又掩饰性的低下头,重重咳嗽了两声。
【“先生。”君曼睩放下手里的书,给他拉了拉搭在膝盖上的毯子,又轻轻捶了捶他的背。等到元楼停下咳嗽,无力的倒在椅背上,好半晌,才恢复了正常的呼吸,方才柔声询问道:“先生对天都的历史记载,似乎并不认可,先生的想法,不知可否同曼睩说上一说?”
她实在是个很聪明,也很敏锐的少女,元楼的目光一落在她的身上,就情不自禁的变得柔软下来,一手托腮,答非所问的说道:“女孩子想要过得开心快乐,最好少看点历史书哦。”
“爹爹以前也说过这样的话。”曼睩抬起水袖,轻轻掩了掩嘴。她柔柔弱弱,坐在元楼轮椅旁的石凳上的模样,好似一朵盛开在芭蕉树下的小花,但熟悉她的人,就会知道她性格坚毅,说一不二,远胜他人。
“只是,曼睩身为先祖的后裔,总是难免好奇天都当年发生的事。”君曼睩含笑道。“书上说,先祖昔日做过暴君罗喉的谋士,尽心尽力辅佐过他,后来却因为暴君的暴行,选择弃他而去,从此于乡野间隐姓埋名……”
“莫非,你怀疑他在此之后,仍然受到了暴君残部的追杀?”元楼敏锐的察觉了她话中的深意,意味深长的追问道:“否则,你们一家怎会人丁如此凋零,如今唯有你艰难存活!且暴君清理叛徒,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不是吗,曼睩?”】
如果说,水镜中的二人其实只是午后闲谈的话,那他们随口说出的话语,却好似一道惊雷落在人群中,掀起了轩然大波。
奇怪啊,怎么自己跟曼睩说话的语气,就好像自己根本没看过刀龙、根本不认识真正的罗喉一样,元楼摸着下巴,很是不解。另一边,君凤卿目瞪口呆,而他的两个结义兄弟已经愤怒的站起身来,指着他说道:“好你个老四,大哥对你哪里不好,你将来居然背叛他!”
听他们这么说,罗喉第一时间侧过身去,挡在了君凤卿面前:“老二老三,别这么说自家兄弟!”
“正因为是自家兄弟,他才不能做这种对不起兄弟的事!”老二恨声说道。元楼咳嗽一声,也赶紧插在了几个人中间。“等等等等,水镜还没放完呢,比起君凤卿的事,你们难道不好奇,为什么水镜管罗喉叫暴君吗?”
此言一出,罗喉不由自主的侧过头,和他对视了一眼。元楼朝他眨了眨眼睛,心里却在哀嚎:让一个拯救世界的英雄知道做好事不一定能得到回报,那他还会选择走上原本的道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