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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黑心肝【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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切利亚住在一个简陋的小木屋里,这曾经是伯尔特的住所,也是伯尔特为她赢回来的战利品。
切利亚不愿意和衣衫褴褛的穷人们挤在贫民窟,所以她怂恿伯尔特参加伍德洛斗兽场的比拼,一场人与兽的搏斗。同时,代价是伯尔特几乎横穿半个胸膛的伤口,就只是为了赢得这样一个简陋的房子。
切利亚一脸为难地同意了这个奖品,很快带着东西搬了进来,当然,还有伯尔特,她的大功臣。
切利亚是个很矛盾的人,她不允许自己成为自甘堕落的乞讨者,又憎恶那些自以为是的贵族们,渴望着被认可,又嫉妒着别人所拥有的一切。她大概唯一幸运的是,把握住了伯尔特的软肋,让她心甘情愿的成为自己的仆人。
这位仆人甚至是曾经落魄的贵族。
切利亚着迷于伯尔特独特的气质,贪恋着她的身体,妒忌着她曾经的身份。
贵族呵。
没落的贵族。
木床上,一脸素净的女人双手收在腹前,睡得格外老实,任谁也无法看出她平常的圆滑狡诈。
伯尔特半浮在空中,隔着空气静静地描绘着她的轮廓。切利亚的睡相原本其实并不老实,只是后来她知道了贵族小姐们都是这样的睡法后,强行扭正了自己的睡姿。
伯尔特闭着眼,细嗅着空气中的淡淡霉湿味,这一切都是那么的熟悉。曾经因为受伤躺在床上修养身体的那段日子里,她经常疼得睡不着,切利亚有时动来动去还会扯开她刚刚恢复好的伤口,切利亚舍不得给她买止痛药,只是趴在她的身上含住她的千口尖,细细的逗弄着。
切利亚喜欢伯尔特脸红的模样。顾及着伯尔特的伤口,她不敢太去碰她,只是反复地揉捏着伯尔特的耳朵,直到它红的滴血。
谁也没注意到,伯尔特的伤口再次蔓开的艳丽血色。
切利亚是在第二天帮伯尔特翻身时才发现伯尔特腰背处的伤口再次裂开的,血肉粘连着皮肤,剪开衣服后的伤口更是瘆人,伯尔特除了一开始没忍住的闷哼,到最后一直都没有再发生任何动静。
切利亚把手按在刚刚包扎好的伤口上,面无表情,“你怎么不痛死呢?”
看到血液再次溢出,切利亚收了手。
伯尔特舔了舔下唇,她突然有些怀念。那么,切利亚还记得自己吗?
梦里的切利亚正痴迷地抱着一堆金币,眼睛几乎笑成了一条缝,她真是爱死这堆充满铜臭味的东西了。
她往后一躺,想要躺在她金币铺垫而成的大床上,却意外的落入到一个柔软的怀抱里。
莫名有些熟悉。
眼睛上被蒙上了一层红色的纱布。
有人轻抚着她的脸颊,就像对待一个稀世珍宝,极致温柔。下一秒,身体被搂住,脖颈上落下密密麻麻的吻。
那人趴在她的肩头发出满意的喟叹。
“记得我吗?”那人在她耳边低语。
切利亚的手指划过梦中人的后背,留下大大小小的抓痕。
“唔……你是谁?”
切利亚有些喘不过气来,脚趾也紧紧地缩着。那人似乎并不满意她的答案,反而动作地更猛烈,“小骗子。”
宛如叹息又状似无可奈何的语气渐渐飘远。
切利亚睁开眼,透过红纱,她看见了一张极为英气的脸庞。
切利亚从梦里惊醒。
“呵。”轻笑声自耳边响起。
切利亚警惕地看了看四周,只能归结于自己的敏感,下床收拾被弄脏的裤子。
她怎么会梦见伯尔特呢?
切利亚搓洗床单的动作有些怔愣。
——
“男爵死了。”
切利亚接过干燥的面包,有些嫌弃地吃着,对罗恩的话半信半疑,她以为他在开玩笑,“我昨天还见着那肥猪呢!生龙活虎,还想找我麻烦。”
罗恩顺手撕下切利亚手上的半块面包扔到嘴里,“这话你可别乱说了。不然你少不了被找麻烦。”
切利亚在他们一行人中算是小富了,至少吃穿不愁,这还得多亏了伯尔特曾经为切利亚打下的积蓄。要不是切利亚总是将伯尔特藏着掖着,指不定他就成伯尔特好兄弟了。
不过说起来,伯尔特还真是眼瞎,居然看得上切利亚这个黑心肝。
罗恩只敢内心吐槽,这些话他是一个字都不敢说出来,毕竟现在他其实很大程度还是跟着切利亚混的。切利亚的圆润与腹黑都不知道能甩他几条街了。
“怎么死的?”
“可能中毒了,听说是化成血水了。”
“平日里最是后腿的护卫长杰瑞德正好被派去追拿小偷去了,摩尔根家族的人很生气,估计他也少不了一顿打。”罗恩嗤了一口气。
杰瑞德作为摩尔根亲点的护卫长,怎么可能轻易离去?抓小偷,废的着让一个护卫长大动干戈吗?
切利亚皱了皱眉,觉得事情远远没有看上去的那么简单。
还真是巧。
难道还有谁也看摩尔根不爽很久了吗?
不得不说,至少还是大快人心的。只要不牵涉到她,什么都好说。
可是,切西亚也没高兴太久。因为摩尔根家族的人正堵在她的门前,看样子已经是等了很长时间。
切尔特的脚步一顿,想要趁对方还没发现迅速转身离开,罗恩却不识趣地大声嚷嚷道,“切利亚,不是说好去拿钱买被单吗?怎么不买了吗?”
罗恩双手捂住腰间的钱包,“我可一分钱都没有。”
切利亚的眼睛都要冒出火花了,什么叫猪一样的队友!要不是和罗恩相处得久,知道他的德行,她都要以为他是故意的了。
不远处的骑士迅速将切利亚包围,罗恩眼疾手快的跑了,拥堵中,切利亚只来得及向罗恩逃跑的背影竖出一根中指。
他最好别被她抓到。
切利亚被强行押住拷上了手铐,心里是大写的不甘,切利亚露出一个阴森森的笑容,“罗恩,我可记住你了。”
切利亚非常的记仇。
非常。
——
“把你看到的说出来,别试图撒谎,否则我不能保证你的小命还能不能确保。”
说话的是摩尔根一母同胞的姐姐,不同于摩尔根的肥胖,她非常的消瘦,因为过于憔悴,大把的骨头凸现在脸上,配上她锋利的语言,更显刻薄。
切利亚一边吐槽着这群贵族对人命的轻贱,一边又只能扬起笑脸卖乖,“夫人,我发誓这与我没有任何关系。”
“昨日是我无意撞了男爵,但是男爵大人有大量的原谅我了,并且我还亲自送他离开了酒馆的。”
“你下了毒。”珍妮用的是陈述句,她端起身前仆人泡好的红茶,用茶匙不断搅拌着。
“不不不,夫人,酒馆的客人们可以为我作证的,自始至终,我都没有碰过男爵。我一直被护卫长铐住了手腕,护卫长也可以为我证明的。”切利亚可不想背锅,“但是,夫人,您不觉得奇怪吗?”
“一直贴身保护男爵的护卫长大人会突然去追一个小偷?这真的不可疑吗?”
祸水东引,一直都是切利亚擅长做的事。
珍妮停下手上的动作,向旁边的仆人吩咐道,“带他上来。”
杰瑞德伤痕累累的被人拖了上来,地上留下了一长串延伸的血迹,切利亚嫌弃的皱了皱眉,捂住了鼻子。
“现在该你解释了。为什么不保护好摩尔根!”珍妮的声音放大,茶杯被重重的放在桌子上,发出响亮的声音。
“男爵出了酒馆,被一个小男孩撞了,然后男爵的钱包不见了。男爵说,钱包是您送给他的,让我务必要找到。”
钱包是珍妮从女仆手里拿的,她只是谎称是自己做的,并且故意在摩尔根面前露出几根受伤的手指,摩尔根就会感动得不行,一定要给她很多金币来弥补。
如今,她最大的靠山却倒了!
珍妮咬紧了牙齿,她没有想到摩尔根会这么重视她送的礼物。她不能够接受摩尔根的死讯,如今也只能拿着这两人撒气,“把他们两个给我关起来!”
切利亚还在挣扎,“夫人我真的没有撒谎啊!”
杰瑞德沉默地被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