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贤后》蓝靛

5、治病

　　太阳从地平线上升起，大地上辈辈衍生的人们劳作起早。
　　时光静静流淌，不灭的是精魂，永恒的是太阳，历经数番沧海变桑田辉煌千年的古迹更是布满岁月的风霜。
　　只有那永不干涸的黄河水见证这一切，发生的一切。
　　“额！”夕蓝被初升的太阳刺得眼睛生疼，手抚在头上缓缓睁开眼睛，头像要被撕裂般肿胀，喉头嘶哑干涩，“咳咳！”
　　真难受！像喝了很多烈酒般难受！
　　夕蓝揉着额头，从床上起来上下打量她所处的地方。这是一个土质结构的房子，看得出来这家人并不富裕。
　　可是我怎么会在这里？
　　桌子仿佛是自己做的，手工很粗糙。床也很硬，上面似乎连棉花都没有只铺了一张灰布。 “嘶！”夕蓝又揉了揉酸痛的腰和脖子。这大概是我睡过的最硬的床了。
　　可是我这是在哪儿呢？
　　记得昨天晚上……哦！如果这真是隋唐的话……欧！我就完蛋了！对于隋唐我只知道历史上有个非常有名的女皇帝武则天应该就是这个时代的产物。要说其余的我可以相当于一白丁。欧！天啦！我该怎么办？柳楠桑！！别再让我看见你！要不然我把你碎尸万段！！！
　　夕蓝一脸阴戾的看向纸窗外，篱笆院中的鸡、鸭、鹅正飞啄抢食，阵阵泥土清香飘入房中，夕蓝的脸色渐渐缓和，她轻轻推开门，那种田家小院特有的香气沁人心脾使之有容光焕发的美妙。
　　“你醒了！”一老妪从侧房灶间走过来手里的木盆中盛着清水，上面搭了条崭新的白布。步履蹒跚，老态龙钟，皱纹横生，满头银丝。夕蓝看得眼睛有些酸涩，忙上前接过木盆放在床头，再去扶老妪坐下。“是老妈妈救了我吗？”“不是老身救的公子，是公子有菩萨保佑，让我那上山打猎的儿子瞧见了公子便救了您回来。”
　　菩萨？！看来她信佛！
　　“那可真得谢谢您儿子了！要不然我一个人在那荒山野岭中还不知道会怎么样呢？”
　　她竟然把我当成了男子，在古代这样也不错。还多亏了我这变嘶哑的喉咙，呵呵！还有这身中性的打扮。不过等会一定得把它换了，要不然走在街上也实在太惹眼了！
　　夕蓝的那身黑衣不过是一件普通的外套里面穿的是一件DIY白色Ｔ恤，下身是一条青黑铅笔裤套着一双短靴。外套很宽大还扎着个高马尾，这种装扮放到古代另类而又让人分不出性别。
　　“就算让老身遇见呀！老身也没那个力气把公子扛回家啊！”老妪一脸笑意，满目慈爱地注视着夕蓝。“呵呵！”这位老妈妈还挺幽默的嘛！夕蓝安顿好老妇人便走向床头，拿起白布正打算沁湿擦脸，却发现水中倒映的自己……
　　我的脸……我的脸……怎么会这样？
　　夕蓝摸了摸脸，看着水中的自己显得难以接受，揉了揉眼睛又低头看看自己的腿竟然发现裤子似乎也变长变宽了。一个想法犹如晴天霹雳般划过她脑海，她打了个激灵，愣在了原地，好半天才回过神来。
　　柳楠桑！！！
　　夕蓝牙齿紧咬，双眼仿佛要喷火般，显得十分气愤。
　　你最好给我解释清楚！
　　“公子！你怎么了？脸色怎么那么难看？是洗脸水不干净吗？”老人小心翼翼地问到。夕蓝深吸了口气，强扯出个笑脸看着老人道：“没什么。只是看老妈妈对在下这么好，想起了远在家乡的亲人而已。”
　　对不起吓坏了你，又来欺骗你。我也是不得已的。如果告诉你，我是穿过来的然后一早醒来发现自己的一却都没变，只是自己变小了。你不认为我是疯子也得说是大白天见鬼了。
　　真是欲哭无泪啊！
　　看这身体应该还才１４、５岁的样子，有１米６４左右，不过再长几年应该就能回到以前的我了吧！虽然某些部位都小了好一号，但是夕蓝公主你白白变得比以前年轻了十几岁，而且还变得比以前更美丽了！你就应该感到高兴啊！
　　“这样安慰自己应该就可以了吧！可是我怎么一点都没有感到高兴呢？”
　　呜呜～呜～真的好想哭！
　　“傻孩子！”老人突然觉得眼前的人还那么小，显得那么可怜。夕蓝迎上老人慈爱的眼睛，再也忍不住，一把扑到老人怀里大哭起来。“呜呜～呜～呜呜～呜～”老人的手有一下没一下的在夕蓝背上轻轻拍着默默安慰她……

　　又入夜了，天上星云散落、月明星稀，地上行人两成双，单成漂泊孤身支影。
　　“元霸乖！快喝药！喝了药才能快快好！奥！听话！”
　　“……”
　　“怎么办，老爷？他就是不肯喝！”
　　又是一日！这是李渊在这待的第二日，本是决定明天就起程的，可很不巧的偏偏李元霸感染了风寒，大概也只能推迟个几日再说了！
　　“云来客栈！”柴倩抬头望着客栈的牌匾，逐字的念道。“云来？我还鸟来呢！什么鬼地方！”正低头拍着身上的灰尘，小二听到柴倩说的这话立马从门里冲出来一把推倒穿男装的她。怒目而视道：“那里来的野小子！嘴巴给大爷放干净点！”
　　“小二！”李世民走下楼，招呼人换药。“诶！来啦！来啦！”小二一面应着一面警告柴倩下次注意点。
　　是他吗？只有他的声音才会如此温和啊！应该是他吧！
　　柴倩犹豫了一下后轻轻的唤了声“李二哥！”李世民转头看向她，惊喜地叫道“倩倩！你怎么……不好好在家待着，跑这儿来了！”他语气略显责备，却是满脸的宠溺。
　　他们看着彼此，相视一笑。
　　再这个陌生寂寞的街头，柴倩忽然觉得心头暖暖，有花儿在一夜间绽放。
　　在柴倩愣神的片刻李世民已经拉着她进入客栈内，正要上楼时柴倩清醒过来挥开李世民的手死活不肯上楼捂嘴小声的道：“世伯在上面吧！我上去他就发现我了，以他的脾气肯定会派人把我打发回去！好二哥！我不回去！你帮帮忙嘛！让人安排个下等房给我凑活一晚就行了！”
　　李世民抬手轻轻敲了下她的小脑袋瓜笑骂道：“麻烦鬼！惹祸精！”但骂归骂还是招了手让小二备房。
　　“……爹娘挑的那个冯家公子我是一点儿也不喜欢，偏偏这事儿让哥嫂知道了，就到处找人跟我相亲。还说什么‘以后嫁了个如意的，妹子一定会感念哥嫂的好的！’二哥！我是实在受不了才逃出来的！”
　　李世民静静的听着，小二在前面引路。转入梨花巷迎面而来的是扑鼻的花香。轻叩木门，丫鬟打开门拥着一位芬芳婉约的美貌少妇，嘴角含笑、百媚生情，就连同生为女子的柴倩也不经多看了两眼。
　　“这位客官就与我挤挤吧！可是委屈了！”轻启皓齿红唇，声音像电流般酥麻地穿过骨头，又宛若清风吹过，心起涟漪。少妇淡淡的笑着，静立一旁。柴倩偷瞄了眼身旁的李世民微笑着对她回礼道：“怎么会呢！感激都还来不及，哪儿敢有委屈来说！”接着拍了拍李世民的肩笑得十分暧昧，“二哥怎么找这么好的雅静所在，还有这么一位卿本佳人与我同住！我不是说随便个下等房凑活打发了吗？”眼睛骨碌碌的盯着李世民，用手指戳了戳他揶揄道。“你什么时候对我这么好了！？”
　　“下等房蚊虫多！”说完李世民伸手将她推入房内关上门笑着摇了摇头沿着原路返回。抬头看了眼头上的弯月，感觉似乎有些异样，沉思间他走到了自己的房门口，他甩甩头进屋关上门将一切烦恼撇于门外。
　　第二日清早，夕蓝挥手告别老妇人一家背上包带上干粮着一身灰布长袍，还带着老妇的小孙子出门去了。
　　老妇人一家姓麦，她的小孙子名叫麦芽，家里所有人都希望他像麦芽一样快快长大为家做事。可麦芽并不像真正的麦芽那样有生命力，他又黄又廋就像陶罐里的黄豆芽儿一样。还才十多岁，却因为父亲一句“麦芽！跟着公子出去闯吧！别像为父一样做一辈子没出息的庄稼汉！儿啊！父亲会等到你有出息的那一天的！”不得不背井离乡，外出闯荡！
　　其实夕蓝并不想带上他，毕竟自己要去往何方都还没有定数，又怎么好再去拖累其他人!可听完麦芽父亲的一番话后也不好再说什么，而且又有人愿意做免费向导还是觉得不错的！

　　众人熙熙，如登春台。
　　时近正午，头上的太阳就像那圆圆的饽饽酥香软脆，又像那金盘里的浓汤香气四溢。
　　“咕咕！”夕蓝尴尬的捂住肚子，抬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
　　“烧饼耶!卖烧饼耶！”
　　“卖冰糖葫芦啰！卖冰糖葫芦啰！”
　　“馒头包子！两文钱一个！两文钱一个！”
　　满街的吆喝声，车来人往，尘土飞扬，烈日炎炎就像蒸熏火燎一般难受。夕蓝又累又饿又渴，头还有些昏沉沉的。跟着麦芽行了很远的路才来到集市，这可能是她打娘胎里出来行过的最长的路了吧！
　　麦芽盯着眼前的包子咽了咽口水，扯了扯夕蓝的衣袖用很渴望的眼神望着她。她很为难，现在一穷二白的她连两文钱的包子都买不起！可悲呀！心里又一次的把柳楠桑狠狠的咒骂了一遍！
　　命运或许总是喜欢在人们最落魄的时候同你开个玩笑，或许他是觉得你还不够落魄！但又或许是人生的拐弯点！
　　“啪！”夕蓝刚刚拿出老妇人为他们准备的在路上吃的窝窝头，一盆清水从楼上泼了下来，正好泼在了恰巧路过的夕蓝与麦芽身上还有夕蓝手中的窝窝头……
　　“天哪！搞什么啊！我是觉得很热但也不用像浇花一样的浇我吧！还有……”说着夕蓝可怜兮兮看了眼手中的窝窝头。“这可是我一天的伙食耶！”
　　搞什么嘛！怎么会这么巧偏偏泼中我！欧！我还真是霉到姥姥家了！
　　夕蓝一边用袖子擦着脸上的水滴一边在心里嘀咕着，一女子走到夕蓝面前做了个福，开口道：“对不起，是小女子鲁莽了，请公子还有这位小哥上楼换身干净衣服吧！”
　　夕蓝不做任何推迟拉住麦芽便示意女子带路。
　　望着镜中的自己，夕蓝顿觉心情舒畅！
　　束发玉冠、白衣卿相，这么一个风度翩翩、佩环戴玉的少年郎也难怪那些人会如此优待我了！本是人中龙凤，又何来没有出路！
　　夕蓝正对着镜子傻笑，麦芽突然闯了进来，夕蓝一惊忙敛了笑转过身去。看是麦芽遂缓缓地吐了口气问道：“麦芽，你进来怎么都不先敲门啊！人吓人会吓死人的！”麦芽白了她一眼，一屁股坐到床上，说到：“谁知道你这么胆小啊！诶！你应该没做什么亏心事吧？”看着麦芽那一脸不明笑意，夕蓝狠狠瞪了他一眼接着道。“放心吧！我还没你想的那样坏！这人在外，得多个心眼！本少爷今天又教了你一条！记好了！省得以后被坏人骗！”
　　“你还少爷呢你！连一包子你都买不起！”
　　夕蓝看着麦芽，张了张嘴却不知该跟他说些什么，于是便看向窗外。
　　“咚咚！”
　　“请进！”
　　“夫人请公子过去。”
　　“好！我知道了！有劳姑娘了！”
　　夕蓝对她颔首一笑，那女子脸红红的匆匆离开，望着她的身影夕蓝“咯咯！”地笑出了声。
　　“你看都是这个鲁笨丫头！公子……”窦夫人一瞧见夕蓝进屋，刚刚坐下便拉来那不小心泼水弄湿夕蓝衣服的女子，正欲道歉却发现夕蓝竟然在走神！“嗯哏！”窦夫人清了清嗓子，夕蓝立刻回过神来忙道：“夫人房中是否有人生病？”见到窦夫人点头继续问道，“得的可是伤寒？”
　　此语一出，引得房内的人议论纷纷。
　　“公子怎知？”对此窦夫人感到十分惊奇。语气也微微加重了些！“不瞒夫人在下正好是个大夫！”窦夫人听后更感惊喜，觉得眼前这人应能治好自己孩子的病！马上招人将李元霸从里屋抱了出来。夕蓝细细为他把脉。
　　身有微热，烦躁，六脉沉细是伤寒厥逆的症状。
　　夕蓝收回了手，看了眼李元霸的脸色对窦夫人说：“小公子得病可是在昨日晌午？”“公子真是神医啊！”那惹祸的女子激动地急忙插嘴道。窦夫人咳嗽了一声，那女子立马捂嘴退了下去。
　　夕蓝笑了笑接着问道：“小公子的药方在下能看看吗？”
　　窦夫人点点头立刻叫人取来药方。
　　白芍、白术、白茯各二两，甘草一两，水煎温服。
　　江湖郎中，不信也罢！
　　“小公子可曾服过此药？”
　　“他死活不肯，自今没有。”
　　四五岁的孩子都怕苦，先用这个药方试试吧！略思索了下开口道，“请夫人命人拿纸笔来吧！”一两刻功夫夕蓝便开好了药方，放笔将墨迹吹干递给窦夫人。“乌梅十四枚、盐五合，加水一升煎取半升一次服下取吐，吐后须避风。”窦夫人看后感到很是疑惑，笑着向夕蓝问道：“看病数十年第一次见到如此奇特的开方之法，倒不是我不相信公子，而是这可是人命关天的事。所以……”
　　夕蓝一听立刻了然。
　　“在下将心比心，自当领会夫人的心思！敢问夫人可喝过果酒？”
　　“喝过！不知有何关系？”
　　“感觉如何？”
　　“清冽爽口，回味悠长！”
　　“表面而已！正所谓‘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果酒有理补气血，调理阴阳，提神健体之功效，果可入酒亦可入药！花果！花果！不离一家嘛！”喝了口茶接着道。“例如花草中的水仙、茉莉皆可做香泽面脂，茉莉油更是价比黄金，取汁可替代蔷薇露，还可作香料茶叶。清热去火可治失眠，还可治疗妇女痛经和人们的便秘。就连处处可见人们却上少关注的狗尾草也能治病！”
　　“治什么病？”
　　“目病！“笑着看了眼窦夫人接着说，“接下来再说说我们最喜欢吃的大鱼大肉！比如有大毒的河豚，可补虚，去湿气，理腰脚。本人最喜欢吃的虾就可治五野鸡病、小儿赤白游肿还可补肾兴阳。”
　　“这些我倒知晓一些！”
　　夕蓝对窦夫人点头笑了笑接着道：“最后我们来说说大多数人都很喜爱常常吃到却又常常忽略其营养价值的瓜果蔬菜！我们常吃的一道简便家常——豌豆，又称毕豆，便有止泻利便去寒热的功效。还有很多人都讨厌吃得苦瓜，有清心明目，解劳乏，除邪热之用，是夏季不可少！谈到夏季就不得不说说水果！是水果我都喜欢，还真不知该论哪个好！”夕蓝说着看了眼桌上的樱桃和梨，摘下一颗樱桃接着道。“这樱桃是女人的最爱，它的一切都可用来美容！其花可去面黑粉滓，其枒可去雀斑，至于这果……”夕蓝将手中的樱桃扔进口中尝后接着道，“益脾气，令人好颜色，美肌肤。而梨的功效恐怕许多人只知它能清热去火解渴，而其实它的功效不止于此！它在很多时候是人们最需要的!其一，止渴！其二，止痛！其三，止泻！”
　　“呵呵！今日听君一席话，可真是胜读十年书啊！公子如此博学多识，改日一定得向公子请教才是！不知公子可否留下，待小儿病好再走？”
　　什么？天啦！天上掉馅饼了快来砸死我吧！她竟然叫我留下来！\(^o^)/ 欧也！本来只是进门闻到一股药味就随口问问而已，可是没想到……(*^__^*) 嘻嘻！
　　“那个……公子……你的小厮已经替你回答了！不知以后如何称呼公子呢？”麦芽见夕蓝一直低头不知在想些什么，一时口快就答应了窦夫人的邀请，窦夫人听后还是想再征询一下夕蓝的意思于是接着问道。
　　“啊？哦！在下夕蓝！”yes！不过这小子什么时候答应的我怎么一点也不知道！夕蓝回头看了眼一脸平静的麦芽，从他脸上并没有看出什么异样，只好转头对窦夫人甜甜一笑算是答应并回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