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宇智波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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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智波鼬对自称活了一千年的蛇妖的情话攻击毫无办法——他一个活在军事领地的忍者从来没见识过这样杀人不见血的招数。
没错，正如她说的那样。
二八佳人体似酥，腰间仗剑斩愚夫。
虽然不见人头落，暗里叫君骨髓枯。
（《金某梅》开头）
能不能叫他骨髓枯他还不知道，但是体似酥……他真地不是故意的！实在是对方实力太强他完全阻止不了她每次看到自己就往自己身上贴的行为啊——！
宇智波鼬忍不住怀疑，她到底是不是怪谈中那种吸人精气的妖怪……就像川姬一样。
但是强大到这种地步的大妖怪，应该也不会用那种下作的手段吧……她自己也说了她修的是善道……
哦。
强大到什么地步？
挥袖封月亮，弹指断因果算不算？
宇智波鼬真地不敢想，如果对方在做那些事——解决了宇智波一族，乃至整个忍界的麻烦——之前以此作为要挟要他献、献身的话自己会不会同意。
所谓忍者，就是要能忍耐的人。
如果对方真地觉得他一个人能够和整个世界的安危相比较的话……自己，大概、是无法拒绝的。
但是她什么都没说，只是在月亮上，和他说完了事情的前因后果后自顾自道：“如果放任下去的话你的种族……啊不，家族会灭亡呢，那样你会伤心的吧？妾身怎能坐视郎君心焦如火烧呢？且等我一等。”
他这一等，就等到了对方以妖法（？）彻底封印了月亮，度化了大筒木辉夜姬的第三子黑绝，将滞留净土不入轮回的宇智波斑强行扔到了地狱受三万三千年刑罚——做这件事的时候她还安慰了一下他，说什么等他死的时候她肯定不会让他下地狱的。
顺便的，他知道了，原来所有忍者死后都会下地狱，无论是所谓的忍界修罗还是忍界之神——他们所敬仰的众人的光，在神明眼中也不过是一个杀人造孽的犯人。
说实话，这么一番大操作下来，宇智波鼬几乎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一切都带着一种如堕幻梦的虚妄感。
更虚幻的是第二天，他刚想去找止水说说这件事——他实在憋不住了——就在街上见到了穿着一身素色和服的她。
她正在某间商铺的二楼，窗子敞开着，半边身子倾斜了出来，眼眸似火，美艳明丽的脸上是他再熟悉不过的浅笑吟吟。
他拿着被她扔下来的带着香气的手帕，在人来人往的街道上仰视着这个女人，突然间感到无路可逃。
她还能这样见缝插针地缠着自己多久呢？
她的行为，是出自爱欲还是情|欲，抑或两者皆有？
可是无论是爱欲还是情|欲，都是他所不了解，同时也不信任的东西。
难以形容。
当他彻底确认了，这个女人不想要别的，只是单纯想要他这个人的那一刻，他同时也明白了，一旦她对他失去了兴趣，那么无论是什么也无法留下她。
“妾身对郎君乃是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女人还是一如既往地，见着他便软骨头似地贴了上来，“这桩心事，乃是哑子愁、终身病，是说不出、医不好的（《无声戏》），只有郎君与妾身共享鸳鸯枕，得度百年船，方能不药而愈……你便是我的药呀心肝～”
好吧，又没反应。
再看本座下一招！
“郎君怎地不说话？难道还不愿相信妾身的真心吗？需得知道，万般劫法中唯有情劫难度。莫道家法无所施、官威不能摄，就使玉皇大帝下了诛夷之诏、阎罗天子出了缉获的牌，山川草木尽作刀兵、日月星辰皆为矢石，妾身总是要拼了一死，定要了遂心愿的。若不然，纵叫妾身得享天寿，终究是个可怜的妖……郎君乃大丈夫，不可怜可怜小女子吗？”（《十二楼》）
宇智波鼬还是沉默。
蛇妖丝毫不泄气，能随便一闭关就是几十年的人最不缺的就是耐心了。
当蛇妖准备继续再接再厉的时候，宇智波鼬终于开口了。
“你说你定要了遂心愿——可以想见，你之前肯定也遂了心愿……确实，按照常理而言，我没有任何拒绝你的理由，无论是就你本人而言，还是就你所做的事而言。但是，我只是一个忍者，一个凡人，既不能劳烦神仙下诏、鬼王出牌，也不值得山川草木、日月星辰化形针对——你一直说想要和我在一起，却连一个可以称呼的姓名都不曾告诉我。”
“我觉得，你只是沉醉于这种你以前没有经历过的求而不得的体验中——因为我一直在拒绝你，所以你才一直看着我。如果我如同其他人一般，见了你便神魂颠倒，你也不会多看我一眼。这不是情劫。我的生命与你的生命相比太多短暂，无论你是怎么想的，我都不会是那个可以陪在你身边的人。”
宇智波鼬第一次认真地、诚恳地回应蛇妖的纠缠，他觉得这应该是最后一次了，对方的骄傲肯定不会允许她继续往一块顽石上投注心思。
宇智波鼬看到女人缓缓站直，虽则身姿娉婷，此刻却无人欣赏。
“本座以前没有经历过？你可知何为大道，何为圣人？”
“……不知道。”
“那本座就告诉你，痴儿！吾乃泰岳山上一条修行千年的白蛇，平生行善不为恶，一心求道不问情。天道垂怜，得享八大功法，时空挪移不过本座翻掌之间，卜算天机看破八卦，曾为东皇座上客，曾共谛听度冤魂——此身含道骨，道心在胸中。”
“然天道怜我，大道不怜我！”
“不得鸿蒙紫气者不得成圣，求道者千万，圣人不过七者之数，本座自恃天赋异禀，终究不能成圣，至死不过区区一蛇妖！”
良久的沉默。
“……为什么……那么想要成圣？”
蛇妖嗤笑出声，她仰着头，视线似乎越过了此方世界，落在了某种不可得之物上。
“因为……圣人之下皆蝼蚁。”
你我皆蝼蚁。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宇智波鼬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