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问你好吗》东方桔雪

85、大结局（五）

　　到了市人民医院，医生出来迎接，把陈俊生抬进了急诊室。
　　大家都在门口焦急地等待时，瑛瑛和杨枫从一辆黑色轿车上走了下来，大喊道：“妈，爸爸怎么样了？”她的话刚问完，一个年轻男子带着老婆，抱着孩子，从后面的车子里走了出来，朝这边大问道：“陈伯伯，我爸爸怎么样了？”瑛瑛有些不敢相信地望向抱着孩子的男人，满脸狐疑和惊讶，她指着年轻男子问陈磊道：“陈伯伯，她是谁？”陈磊一急，开口就道：“他是陈杜儿，是你爸爸的儿子！”
　　“我爸爸的儿子，我爸爸除了我，还有个儿子？”瑛瑛一时难以接受，又问张梦蝶道：“妈，到底是怎么回事？”张梦蝶看着年轻男子，出了会神，听瑛瑛问她，只是摇了摇头，没有回答。大家一时各怀心事，没有说话，陈磊心里清楚，也不想多说。
　　五个小时后，医生走了出来。揭下面罩，对着大家道：“手术成功！”然后又叹气道：“真是难以相信！”
　　两个月后，陈俊生出院。他出院那天，陈磊对张梦蝶道：“恭喜你们终将成为眷属，且儿女双全！”张梦蝶神色有些凄然，道：“俊生他应该和自己喜欢的女人在一起!我们在一起其实不合适！”
　　她终于把自己憋了两个月的话说了出来：“算算那孩子的年龄，应该是俊生刚出去打工不久生下的，也就是说，他在那时候认识了自己喜欢的女人，并且生下了这个孩子！如果真是这样，我们应该成全他和孩子的母亲才是！”想着陈俊生先后和两个女人生下一男一女，张梦蝶心里就有一道大坎过不去。
　　就这样，张梦蝶在陈俊生出院之后，又一次消失在了大家的视线里。
　　又过了半年，她和陈俊生相逢在墓园，在陈俊生为她建造的墓碑前。
　　“小梦，这些年你真的过得好吗？”陈俊生把一束杜鹃花放在墓碑前，轻声问道。墓碑上，照片上的张梦蝶始终微笑着。
　　“你是问她还是问我？如果问我，那说实话，我过得并不好，我大部分时间都是在牢里度过的，不像你，成过家，结过婚，还有儿有女。”她话里充满浓浓的酸味，说话的样子像极了十七八岁时候的张梦蝶。
　　陈俊生听后，微微一笑，仍望着墓碑上张梦蝶的照片，说道：“你变了！”
　　张梦蝶也笑笑道：“你不也变了吗？”
　　是的，他们两个的样子都变了！
　　“我十多岁的时候，爱上了一个女孩，她很爱唱歌，后来，她出外打工，我也跟她去了同一座城市打工！后来，我因为打伤人而坐了牢，而那个女孩整了容当了歌星。在我出狱的当天，那个女孩也进了监狱。其实，我那时也没犯什么大错啦，不过就是打了那个叫作包成刚的男人，抢走了他的儿子而已——”陈俊生淡淡地叙述着。
　　“你说什么？包成刚？他儿子？”张梦蝶仿佛陷入了某种局促不安的境况中，声音开始发抖。
　　“是的。他欺骗了那个女孩，还说那个女孩生下的孩子死了，其实——孩子还活着，我把他养大了，后来他还考上了名牌大学，有了一份高收入的工作，还娶了妻，生了子——”陈俊生仍旧淡淡地说着。
　　张梦蝶听到此，已经泣不成声。
　　“你不是说你没有生育能力了吗？也是哦，你这么老了，五十三了吧，生不出孩子啦！我把我的陈杜儿送给你吧！反正他是我从包成刚那里抢回来的！看在你帮我养大了瑛瑛的份上，我就不需要你给我什么了！”陈俊生笑笑道。
　　张梦蝶已经哭得一塌糊涂，她哆哆嗦嗦地走到陈俊生面前，紧紧地抱住了他，什么话也没说。她想，这一辈子她都不会松开怀中的这个男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