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人]旷野之息又更新了一个DLC》哈勃跳远弹

199、199：龙之泪

　　钻进了残缺天使雕像后的密道，林克看到了眼前的景象。
　　这是一条空旷的走廊，因为没有阳光的照射而显得有些阴森。库洛洛回头看了一眼身后，往后走了几步，把手中的镜子调整好角度，嵌在了墙壁中。遗迹外的阳光正好照在镜面上，反射到了长廊中，为两个不速之客带来了光明。
　　“看来你的直觉是正确的。”库洛洛沉思道，“如果等到闭馆，阳光的角度就照不到遗迹，我们也就无法打开这座机关……嗯。”
　　幻影旅团的团长若有所思地看着身边的勇者，但林克却对那面镜子更感兴趣。
　　“你想要那个吗？”库洛洛像是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一样问道，“想要的话，我再去给你拿几个？”
　　说是拿，其实是抢。这些东西原本都属于国家财产，是当地发掘出来的重要文物。但位高权重的人觉得那只是几面镜子，也没有什么经济价值，并没有放在眼里。那么，为什么不把它送给更需要的人呢？
　　听到这句话，林克回头看向库洛洛，然后缓缓摇了摇头：“……不，我总感觉，应该还会有更多。”
　　什么？
　　库洛洛歪头眨了眨眼。
　　但勇者自己也说不明白这种感觉是从哪里来，就像他不知道之前为什么会看到另一个自己。
　　见林克不愿多说，库洛洛也就没有追问。两人顺着阳光照射的方向往洞穴的深处走去。
　　光照之处，石壁上似乎画着什么图案。
　　“这是……龙？”
　　林克迟疑地将手放到了岩石上。赤色的岩石上画着白色的龙，白龙的身影穿过走廊，一直指向深处。这里只是它的尾巴，头在更前面。
　　“继续向前吧。”库洛洛说。
　　不过，越是向前走，之前的阳光就变得越微弱。走了十几米，整个走廊中再次恢复了一片漆黑。自己的背包里有没有什么可以发出光的东西？林克不禁想道。
　　对了，他还有几个流星碎片。
　　从天上掉落的流星闪着晶莹的白金色光芒，那是他刚来到这个世界不久的时候，和另一个遗迹猎人一起找到的。他刚想打开希卡石版，取出星星碎片，身边的库洛洛就开口打破了沉默。
　　“原来如此，这里有光亮花。”
　　“什么？”
　　库洛洛在黑暗中露出了一个微笑，但是林克看不到，只能感觉到青年的手放在了他的后背上，另一只手指着前方的不远处。
　　“看到那些点状的光芒了吗？那就是光亮花的种子。传闻中，这是一种生活在黑暗处的花朵。只要击打它们就会开花，照亮周边的世界。但是这种花只在童话故事里出现过，所以我还以为它们并不存在，或者至少也是已经灭绝的物种。现在看来却并非如此。”
　　光亮花的种子。
　　击打就能发光？
　　勇者的脑海中灵光一现，随手从背后掏出了弓箭，不顾库洛洛“诶？”的惊呼，瞄准那些光点将木箭射了出去——
　　一个接一个地，小小的灯泡照亮了洞穴。
　　就这样，两人一路前进，一路点亮生长在洞穴两旁的光亮花。
　　终于，他们来到了白龙的头部。
　　壁画上的白龙有一双湛蓝如天空的眼睛，从眼中滑落了一滴眼泪。
　　视线顺着眼泪滑落的方向看去，会发现地上有一个泪滴形状的凹陷。
　　在林克和库洛洛惊讶的视线下，泪滴形的凹陷中渐渐盈满了液体，就像一滴掉落的眼泪。
　　仿佛与泪滴共鸣一般，整个洞穴都发出了淡淡的荧光。
　　“这是……”库洛洛惊讶地看着眼前的一切。
　　勇者心头忽然涌现一股难以用语言描述的悲伤，他看着那滴眼泪，情不自禁地走上前去——
　　“等等，林克！”
　　但是库洛洛没能喊住他，勇者已经碰到了泪滴。
　　刹那间，耀眼的白光如同克洛格森林入口处的迷雾一般将他吞噬，使得原本习惯了黑暗的勇者不得不闭上了眼睛，几秒过后，再次睁开眼睛的林克发现自己已经不在那漆黑的甬道之中，而是看到了一片熟悉又陌生的景象——

　　晨光熹微，初升的阳光被崇山遮挡，丘陵之上，被勤劳质朴的海利亚子民们开垦出来的农田规整而葱郁，结出饱满的果实。远处，报晓的鸡鸣吵醒了酣睡的牧羊犬，海利亚猎犬冲着趾高气昂的咕咕鸡发出不耐烦的犬吠。这里是海拉鲁王国覆灭后聚集在东哈特尔的海利亚聚集地——背负着战争所带来的悲痛，人们在远离海拉鲁平原的高原上开垦出了一片新的天地。
　　哈特诺村。
　　非常奇怪的是，眼前的景象明明很真实，却仿佛蒙照着一层斑驳的痕迹——如同梦境一般，或者说是，一段记忆？
　　……是谁的记忆？
　　似乎是为了回应林克的疑问，一阵轻快的马蹄声由远及近地传来——大概是因为在村子里，马儿奔跑的速度并不快，来人发出轻轻的安抚声像是想让共同驰骋的伙伴尽量不要惊扰尚在睡梦中的村民。林克却不敢置信地睁大了眼睛——因为一切都很熟悉——那人正是自己。
　　林克眼看着那个“自己”从跟前的小池塘边跃上小小的坡道，冲进了坡道上的院子里，立即紧随其后，那个“自己”拉紧马绳，伊波娜打了个响鼻而后停下了步伐。
　　那人翻身下马，动作干净利落，看起来和林克根本就是一模一样——但又有些不同：他身上的蓝色衣衫变得破破烂烂，如果不是太过熟悉，林克甚至不觉得那是他那套英杰服！不仅如此，那人和林克一样发色的金色头发没有发带束缚，张牙舞爪地披散着，看起来比咕咕鸡的鸡窝更糟糕几分。
　　林克确信：这人绝不可能是自己。
　　他堂堂勇者大人怎么会这么邋里邋遢呢！
　　大……大概吧……
　　嗯总之，就是林克跟随着那个自己钻进了几个方格子组成的屋子，在进屋以前，他瞥到门口的告示牌上写着「开学啦！今天会邀请特别的嘉宾到访，大家不要迟到哦！」
　　他猛然顿住。
　　那是塞尔达的字迹。
　　「我想重建海拉鲁王国……或许，应该先修建一所学校。」
　　心脏骤然狂跳了一下，某个猜想呼之欲出，林克再也等不及，立刻跨进了屋里。
　　一眼望尽的小小教室里，桌椅摆放地十分摆放整齐，墙上贴着几幅笔法幼稚却可爱生动的儿童画，晨光从床边照射进来，落在尚且空白的黑板上。
　　楼上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这声响很轻很轻，甚至惊动不了草原上吃草的马儿，而林克却对此很熟悉，因为他现在也是一样地屏住了呼吸，放缓了脚步。即使他只是这段梦境的旁观者。
　　林克很快就顺着楼梯来到了二楼，正看到那个穿着破烂英杰服的“自己”拿着一件海利亚斗篷，向着二楼窗边的书桌旁蹑手蹑脚地走去。林克几乎想也不想地冲了过去，他穿透另一个“自己”，冲到了桌边，真的见到了那张熟悉的面孔。
　　“塞尔达殿下！”这是林克喊出来的。
　　“……嗯……西蒙？”与塞尔达咕哝出的声音叠在了一起。
　　几秒之后，似乎察觉到了不对劲，意识还未完全清醒的塞尔达公主猛然一惊，从小到大的礼仪教育使她没有立刻惊呼出声，但少女回过头时露出来的那双蓝色眼睛里的惊讶还是出卖了真相。
　　惊吓很快转变为惊喜：“……林克！你回来了！”转而变为一点点窘迫，“……我刚才不小心睡着了。”她苦恼地擦了擦脸颊，似乎是担心因为扒着睡觉压出了印子，或者印上了未干透的墨迹。
　　“……”另外一个“林克”摇了摇头，眉头却略微皱起一点，似乎是为了自己惊扰到公主而懊恼，最后还是执拗地把那件斗篷披在了公主肩上。
　　塞尔达显然彻夜未眠，她的桌子上铺满了各种各样的笔记，还有一个林克不怎么熟悉的类似希卡石板的东西——好像是叫普尔亚平板，压在下边的信纸上是这么写的。林克比“林克”离桌子更近，大概是因为睡意未散，公主的眼睛里蒙着一层薄薄的雾气，脸颊也染上了一层浅淡的红晕……还有，从头发下露出的颀长脖颈。
　　“殿下……剪头发了？”
　　“嗯，和普尔亚走访了几个遗迹，长头发实在不太方便，干脆剪掉了。”她随意说着，似乎想把脸颊边的碎发别到耳后，但好像又因为想到了什么而放下了手。塞尔达深吸一口，视线落到了林克身上，看着对方那身破烂的英杰服“噗嗤”笑出了声。
　　“林克”似乎也意识到了自己这一身打扮的失礼，还有……因为在野外游荡太久也没有洗澡而产生的气味——立刻后退了一步。
　　“噗——哈哈哈，林克。”塞尔达的睡意好像被完全驱散了，“数月不见，想必你经历了很多精彩的冒险，有机会的话真想听你详细讲讲。这套英杰服脱下来我帮你补补吧，正好我也觉得应该在衣服内衬里加上一些护甲和配套的肩带……嗯，可以先用之前备用的那套凑合一下，虽然没有大妖精殿下的加持……就在我房间的仓库里，之后我去拿给你。”
　　“好。”“林克”一点不客气地点点头，又支支吾吾，“之前……对不起。”
　　“嗯？”
　　“……不应该吵架。”
　　塞尔达似乎没想到“林克”旧事重提，又笑出来：“没关系，后来我觉得，林克就是林克啊，你喜欢在旷野里冒险，当我走到海拉鲁的每个地方，都能听到人们对你的赞美与称赞，我感觉又骄傲，又羡慕，但是……”她停了停，似乎考虑了一下措辞，“我也有我的想法与坚持，想要重建海拉鲁王国，让城堡前的广场重新充满欢笑与市集的心愿从未改变过。我想，这就是我，是我想做的事情。我们都不需要改变。”
　　“……”“林克”张了张嘴，点点头。
　　似乎是已经习惯了对方这个态度，她不再继续这个话题。
　　曾经的口角已经过眼云烟般消散，在他们分开的这段时间里，勇者的冒险谱写成了新的诗篇，其探索的道路与地图，风土与旷野，都成为了公主资料夹里重要的组成部分。希卡石板里那些从未有人到访过的遗迹与神庙成为了重要的凭证，林克喜欢旷野这件事，塞尔达想要重建王国的理想，并不真的有冲突……
　　所以，口角与矛盾，从未真正存在。
　　于是公主的规划与构思被一一具现出来，靠着人们的帮助与智慧，塞尔达建立了哈特诺村学校，向下一代从和平与温柔里成长起来的孩子传递海拉鲁的文明；在世界各地设立建材集散地，让重建变得有迹可循；重组考古队，寻回失传的希卡文明技术，探究古老的传说……公主的食谱被张贴在往来的驿站，一切都欣欣向荣起来。
　　谁也不需要改变谁。
　　公主殿下转而整理了下桌子上的资料。她把那些铺开的图纸和拓印的古迹图文折叠在一起收纳好，而后盯着桌面上一张白纸微微出神。
　　林克看到，那是一张孩子们的涂鸦，和他刚刚在楼下看到的那些很像，只不过既不是咕咕鸡也不是田野风景，而是两个女孩子牵着中间的金色短发姑娘的手——饱含着孩子们纯洁的喜爱。
　　塞尔达露出一个温柔的笑容。
　　她没有把这张画收起来，而是压在了桌子上的笔记本下。再转过身时，塞尔达公主的表情已经变得严肃了，她收起了所有柔软而隐秘的情绪，似乎变得坚不可摧起来。
　　“普尔亚说城堡下的瘴气溢出的愈发明显了，触碰到瘴气的人都卧床不起，他们不得已划定了封锁区，并且组织了调查队前往探查……瘴气似乎是从地底下的古代密道中飘逸出来的，那里看上去并非古代海拉鲁王国的的遗迹，不知有多深……也许通往地底……”
　　在塞尔达的地图上，向征着城堡的标志上被人用红色笔墨着重标记了警告符，估计是普尔亚的手笔。地图上还别着一张三角形雕塑的照片，好像是从很深的地方挖掘出来的未知图腾。
　　“我总有不好的预感……这次让白诘报社紧急喊你回来，也是为了这个。林克，”塞尔达盯住林克的眼睛，极为认真，“我想，我们也可能又一次面临之前的困境，这甚至与那些古代石碑中所记载的「封印战争」有关……也许……也许此番前路比若干年前的灾厄降临还要艰辛。你愿意再次助我一臂之力，前往城堡的地底探查来自远古的真相吗？”
　　话毕，没有任何犹豫的，“林克”拔出了佩剑。
　　灾厄盖侬灭除以后，未再点亮破魔之光的大师之剑依旧闪烁着锋利的寒光，随着朝阳的升起而反射出惊人的决意。
　　他把剑柄递向塞尔达公主，自己则是双手举过头顶，单膝跪地，向公主低下骑士永不会向敌人屈服的头颅。
　　即使英杰服已经破损不堪。
　　“我立誓，为塞尔达公主效力，捍卫海拉鲁之安宁！”
　　咕咕鸡的鸣叫是古朴的钟声，朝阳跳出群山的遮挡，耀眼的阳光从床边照射进来，海拉鲁大陆似乎已重归于和平和安宁，但空气中的肃杀与不详又一次弥漫开来。
　　白光再次笼罩整个视野，也切断了来自不知几时的梦或者回忆……

　　等林克晃过神来时，凹陷里盈满的泪滴已然干涸，唯有擂擂跳动的心脏，仿佛是方才那段记忆传递而来的回音。然而这些于外界来看，也不过转瞬须臾。
　　林克抬起头，正看到库洛洛望过来的目光，才发现自己的眼角竟然也不知不觉中淌下了一滴泪水。泪滴划过脸侧，“啪”地砸在地上，瞬时被古拙的黑色石板稀释，杳无痕迹。
　　库洛洛没有问为什么，而是问他：“需要休息一下吗？”
　　林克摇了摇头，什么都没说。
　　回忆中的“他”和塞尔达公主，生活在熟悉的海拉鲁大陆上，却有着和他相似又截然不同的经历……这是怎么回事？
　　他又想起了从贪婪之岛被传送来这里时遇到的那个“林克”。
　　两者之间有什么关系吗？
　　林克并不知道，但他隐约觉得这背后藏着一个关键的秘密，解开这个秘密，就能够解释他迄今为止遇到的一切……
　　库洛洛并未追问，而是轻轻笑了一声，说：“那就继续前进吧。”
　　两人顺着点亮的花朵继续向前，来到了一扇厚重的大门前。
　　石门的左右两侧分别画有一个半圆，组合起来变成了一个完整的圆形，仔细观察的话，会发现上面的图案像是一只衔住自己尾巴的蛇。
　　不，与其说是蛇，不如说更像是龙一些。
　　库洛洛站在门前，若有所思。
　　林克伸手去推，但是门纹丝不动。
　　“用上‘念’试一试呢？”库洛洛提议道，然后苦笑了一下说，“不过这次只能靠你了，林克，”他摊了摊手，“我的‘念’被封住了。“
　　少年回头看了一眼黑发的青年，他的眼中似乎只有单纯的好奇，放下的头发和额前的绷带让他看起来像是一个普通的学生，任谁都不会想到他是一名A级通缉犯。
　　林克用「气」裹住自己的双手，放到了门的上面。
　　什么都没有。
　　海拉鲁勇者看起来有些失望。
　　“唔，也许是有什么关键的道具。”库洛洛一只手放在唇边，喃喃道，“需要打开遗迹的大门，可能需要特定的钥匙，或者……力量？”
　　说着，他看向了苦恼的海拉鲁勇者，露出了一个温和的笑容：“我们可以在附近找找，没有的话就先暂时撤退，等之后找到了线索再来，怎么样？”
　　林克点了点头。
　　除了画有壁画的主要通道，这个遗迹背后的山洞还有许多条分支通道。林克和库洛洛分头行动，两人都找到了几个宝箱，甚至还有一种挂在山洞顶端、像大肉虫子一样的怪物。
　　库洛洛遇到怪物时并未惊慌，沉静的双眼看向怪物与山洞的连接处，然后趁它吐出巨石的时候瞄准了它暴露在外的弱点。
　　怪物很快就被打倒，吐出了宝箱和几支木箭。
　　库洛洛面无表情地走过去，捡起木箭和那只怪物吐出的结晶，打开宝箱。
　　宝箱里是一块盾牌。他拿起盾牌看了一眼，金属的表面已经遭到了明显的腐蚀。
　　“比想象中更糟糕啊。”他的眼中闪过一丝冰冷的光芒，又把盾牌放回了宝箱中，“这个世界的处境越来越危险了。”
　　违反生物规则的魔兽，变成宝箱的怪物，融合的遗迹与文明。
　　游戏的世界正在以常人无法想象的速度侵蚀着他们生存的这片土地。
　　和林克汇合后，库洛洛收敛了眼中的那份寒意，再次变回了往常的模样，轻松随意地问道：“你那边怎么样？”
　　勇者摇了摇头：“没有发现什么。”
　　其实是有的。林克在其中一个山洞的分支中发现了一个发光的生物，它趴在墙上，发出像青蛙又像昆虫的叫声，还在冲他吐泡泡。
　　林克随手掏出箭射了一下，它就变成了一片发光的雪花落下。捡起来后，道具包现实那个东西的名称是“魔犹伊的遗失物”。
　　“这样啊。”库洛洛眨了眨眼，好像完全没有察觉到勇者隐瞒的信息，笑着从身后拿出了刚才捡到的木箭和怪物结晶，“我倒是找到了这个，不知能不能帮上忙。”
　　林克接过，发现那个怪物的结晶名字叫“莱克莱克的胃石”。

　　「从莱克莱克体内取得的奇妙圆石。
　　由液体结晶化而成，
　　其成分可以做药材这点广为人知。」

　　“怎么样？”库洛洛探头过来问道。
　　林克抬起头，和低头看希卡石版的库洛洛面面相觑，他们的距离太近，黑色的碎发扫到了林克的脸上，痒痒的。
　　但是林克并没有退缩，库洛洛也没有。
　　两人的目光交汇，无声的意志碰撞。
　　“应该可以用上。”林克终于低下头，说道，“但不是在这里。”
　　库洛洛故作夸张地叹了一口气：“这样吗？太可惜了！”然后他又冲林克露出了一个笑容，“那我们先暂时撤退，等想到了开门的办法再来，怎么样？”
　　林克无言地点了点头。

　　走出遗迹，晚霞照在特雷维的城市街头。游客们渐渐离去，或者对着夕阳中的遗迹拍下纪念照片。金色的光将云从粉红的天幕中勾勒出来，空气中飘荡着初春的气息。
　　库洛洛和金发的勇者穿过人群，走向城市的中心地带。
　　无数人从不同的岔路口来到这里，又从这里走向其他的地方。他们的道路暂时交汇，然后分开。
　　人来人往间，库洛洛回过头来，说：“我订的酒店就在前面，如果累的话我们可以先去休息一下，或者，你有什么其他的想法吗？”
　　刚问完，库洛洛发现林克没有回话，顺着勇者的目光看过去，发现对方注意到了矗立在教堂之后不远处的高塔，橘红色的光与晚霞的红色融为一体，像是通往天空之境的云梯。
　　库洛洛了然：“你要去那边吗？”
　　林克点点头，腿已经向着希卡石塔的方向抬起来了，但勇者还是停住了，对库洛洛说：“再见。”
　　然后几个快速的奔跑，很快变穿过熙熙攘攘的人群，融进喧嚣的市野中。
　　被单独留下来的库洛洛似笑非笑地愣神了片刻，落日的余晖在他耳钉上的蓝宝石染上一层浅淡的红光。
　　再过不久，那座高塔就会变成蓝色，往来此地的人们若有幸与此不期而遇，必然会驻足观看，人们会发出“喔”的惊呼，收获这份意料之外的惊喜。
　　惊喜。
　　库洛洛回味着这个词语。似乎，游戏之所以吸引人，就是因为在幻想世界里探索与冒险的玩家总能够挖掘到那些细碎的、小小的惊喜。
　　这就像是游戏设计者对玩家的鼓励与善意。玩家在激励下不断前进，完成收集，通过关卡，而在现实中的人们又何尝不是如此？
　　但现实毕竟不是游戏。
　　他沉默地看着林克离开的背影，如此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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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祝大家七夕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