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人]旷野之息又更新了一个DLC》哈勃跳远弹

121、121：追寻

　　在久别出现的侠客打出“林克是谁”这句话的一瞬间，某世界知名犯罪团伙幻影旅团的秘密群聊「蜘蛛洞穴」里，诡异地沉默了。各种各样的想法和猜测大概在此群所有人的脑子里飞速滚过，却没有一个确切的结论。
　　强化系的直肠子往往是最先憋不住话的，看到了消息的信长上来就是“！！！”三个巨大的感叹号，窝金紧随其后——
　　窝金：艹，你真的是侠客？
　　窝金：我问你，之前我们趁着信长睡觉拔了几根他的腿毛？
　　侠客：……3根
　　侠客：不算1根胡子的话
　　信长：？？？？？？？？？？？
　　窝金：艹，真是侠客
　　窝金：[语音]（转文字：你不会真失忆了吧？）
　　信长：[语音]（转文字：腿毛是怎么回事？？）
　　不管怎么说，有话说话的大块头窝金问出了大部分心中的疑惑，或者正确的说法是——侠客不记得林克了？虽然幻影旅团成员都自认为自己确实薄情寡义，对已经亡故的团员也会很快忘掉，但怎么说呢，他们都觉得，林克是有点不同的。
　　尤其是对侠客来说——虽然在前8号死后，一直说要推荐新人的也是这家伙。
　　这算是好事还是坏事呢？
　　正当这时，派克诺妲突然转发了一条新闻到群聊里——突发：沉寂三年零两个月的神秘古塔突然重新点亮！
　　飞坦几乎立刻发出了消息：呵。
　　侠客紧随其后：诶？
　　玛琪也出现了：所以和这件事情有关？
　　像是呼应她说的话一样，芬克斯突然蹦出了一句：艹，我也想问，林克是谁？
　　飞坦：？
　　信长：？？
　　窝金：[语音]（转文字：……无法转换）
　　派克诺妲：……
　　剥落列夫：？
　　库哔：……？
　　库洛洛：芬克斯
　　芬克斯：斯人已逝，忘了他吧，侠客
　　侠客：？
　　飞坦：@芬克斯找死
　　芬克斯：不是吧？我就活跃下气氛
　　芬克斯：不会连你也对那家伙念念不忘吧阿飞？
　　飞坦这次没有理会芬克斯，而是系统弹出了一串系统消息——
　　「芬克斯被管理员飞坦 请出群聊」
　　「库洛洛取消飞坦 管理员资格」
　　「库洛洛同意芬克斯入群申请，芬克斯已加入群聊，快点认识新朋友吧！」
　　「和新成员打招呼」
　　芬克斯：靠，你什么时候成管理员的？
　　飞坦：之前
　　剥落列夫：……所以现在是什么情况？
　　小滴：看起来是侠客忘了林克
　　小滴：林克就是前8号吗？
　　富兰克林：@小滴是的，他已经死了
　　群聊消息在这一刻戛然而止，因为库洛洛突然开启了「全员禁言」。像是不想继续这个话题深入下去一般，幻影旅团的团长只是淡淡地说了句：@全体成员注意不要迟到
　　好像关于林克的话题，或者说这个人，从未在这个群聊里存在过一样。

　　“我只是和她见过一次……”在问出那个问题以后，米特没有想到这会让面前这个看起来活泼开朗的少年这么激动——几乎在她话音还没落下的一瞬间，少年抓住她的衣服，追问起她关于“塞尔达”的下落。
　　实话说，她有点不知所措，但在看到那双澄澈的蓝色眼睛里所流露出的焦急后，她反而平静了下来，她把手搭在面前少年的身上，轻轻拍打着他，说道：“别急，别急，林克。”
　　似乎是被她安抚了，林克平静下来，但呼吸还是略微急促。旁边的小杰和奇犽虽然都不明白是什么情况，但也十分担忧地看着林克，把他带到桌边坐下。
　　米特于是终于能够解释她和“塞尔达”的“邂逅”——“正如之前我告诉你的，小杰，在金离开的这十年里，这座岛上除了渔民，也就只有我一个孩子。没有同龄人，亲人又相继离世，所以我……十分寂寞。因为担心被找不到，也不敢独自跑进山林里，就只能跑到港口那边看海水涨落，听归来的渔民讲海外的故事，大概是想了解一些到底是什么东西能够吸引金抛弃这里、离开我们……”
　　“虽然我仍旧无法理解……但有一天，在一次暴风雨过后，我在海边遇到了一个拥有和林克同样金发，还有尖耳朵的少女……她看起来和那时候的我一样大，自称塞尔达，说是因为寻找一艘‘渡船’而来到这里。”
　　“渡船？”林克的尖耳朵动了动，他忍不住掏出希卡石版，翻到了那个前段时间出现的、几乎要被他遗忘了的任务。
　　米特点点头：“当时我也很奇怪，我就跟她说，我和这里的渔民很熟，这里很多船，可以帮她问问她要找的是哪艘。但是她却摇头说这些都‘太小了’，她想要的是一艘很大很大的船，能够承受巨大的风浪、大到能够横跨整个海洋。”
　　“世界上真的有那么大的船？”小杰动了动耳朵。
　　“那一定很贵。”奇犽说道。
　　林克没有说话，等着米特继续。
　　米特叹了口气：“我也说，哪里会有那么大的船，她却跟我说‘肯定有的’。她那时候身上背着一个破旧的帆布包，里头只装了几本书和笔记本，记了很多我看不太懂的东西，但似乎和古代遗迹有关。”
　　“米特阿姨，你怎么知道和古代遗迹有关？”小杰问。
　　米特说：“我也是后来才知道的……因为我看她在那个本子上画的图案，就跟你爸爸留给你的那个盒子上的差不多……那是从古代遗迹里考察出的什么纹路吧，我从……报纸上看过。”
　　林克追问：“那后来呢？她去哪了？”
　　“后来她就离开了。”米特说道，“我不知道她去了哪里。”
　　“她离开前有跟你说些什么吗？”
　　“嗯……没什么特别的。”米特皱了皱眉，“哦，她说过，她本来以为这座岛就是那艘巨船，因为‘外表看上去差不多’，但看来只是走错了路。”
　　“诶……外表啊……”
　　“是因为像鲸鱼吗？”小杰问道。
　　像是回应他一般，少年的声音刚刚落下，林克手上那个一直没有动静的希卡石版突然发出了“叮——”一声响。

　　「主线任务：寻找渡船」
　　「寻找有关渡船的线索。」→「线索一：追随巨鲸的影子。」

　　……巨鲸的……影子……？
　　林克只能紧紧攥着这个她和塞尔达不多的联系之一的石板，陷入沉思。此时此刻，巨大的惊骇出现在林克的心中——在十几年前，塞尔达公主曾经来过这里？巨鲸的影子又是什么？是说能够前往黑暗大陆的船是一条早在海拉鲁大陆漫漫历史中灭绝的利维坦吗？那塞尔达公主之后去了哪里，现在在哪里呢？
　　无数的疑问盘亘在年轻勇者的脑海里，化作数不清的谜团。
　　小小的餐厅里一时之间陷入沉默，几个人盯着林克手里的希卡石板，也看不懂上头的海拉尔文字，但眼前少年沉重的情绪还是传达给了在场的每一个人。这种沉默直到一直盯着希卡石版的奇犽突然想起了什么，他大叫一声，拽起小杰：“对了小杰，我们要赶紧去镇上的咖啡厅看看那个网址吧？不然就关门了？”
　　“诶诶，对！”小杰也终于想起来了自己的重要任务——在不久前，他终于从米特阿姨手里得到了来自金的留言和重要线索，世界上最昂贵的游戏·Greed Island的ROM卡，眼下，奇犽的哥哥给出的网址很有可能就是得到这个游戏的唯一途径！
　　拍卖会迫在眉睫，他必然要争分夺秒。
　　但在跑出屋子以前，小杰还是不放心地问向林克：“我和奇犽要去镇上一趟，你要跟我们一起走吗？”
　　林克终于从沉思中回神，他茫然地张了张嘴，而后说道：“我跟你们一起去，说不定能找到点公主的线索。”
　　“诶——”奇犽拖着长音，半是好奇半是随意地问道，“说起来，你和那个公主是什么关系？”
　　奇犽知道，塞尔达公主就是《塞尔达传说》系列里面林克要拯救的公主。虽然总体来讲，林克是勇者，要去拯救这个名叫塞尔达的公主，但是……勇者就一定要拯救公主吗？他能理解，如果是游戏的话，公主只是一个驱使玩家通关的动机，但如果刨去玩家的因素呢？林克自己又是怎么想的？
　　“嗯？塞尔达公主吗？”
　　“是啊，”他们在去镇上的路上边走边说着，“她是你的，嗯，上级？之类的吗？”奇犽说着对自己的用词皱了皱眉，不知道为什么席巴的脸在他的脑海中一闪而过，他觉得如果是老爸或者大哥失踪了他何止不会去找，还要大肆庆祝一番，“我的意思是说……你要去找她，是因为——要拯救海拉尔大陆，或者王族之类的吗？”
　　奇犽努力不要把脑海里的“游戏设定”四个字说出来。
　　“诶？”林克眨了眨眼睛，“嗯，你这么一说，我好像的确没有怎么想过这些……”
　　金发少年的脸上露出了思索的表情，过了一会儿，他开口说道：
　　“……不过，这次塞尔达公主会失踪，都是因为我。所以我一定要找到她。”
　　林克作为塞尔达公主的剑士，从小一起和她在王宫长大。塞尔达公主聪明又努力，是大家憧憬的对象，也是整个海拉鲁大陆的公主，备受人民爱戴。
　　而公主也在努力回应这份期待。她想要重建海拉鲁，但林克却并不这么想。他们之间的分歧让公主独自踏上了这条艰难的旅程。如果林克能更像公主一点，能更和公主感同身受一点的话，塞尔达公主就不会独自消失了。无论是重建海拉鲁也好，消灭灾厄盖侬也好，林克会在她身边，尽己所能地帮她。
　　可是这次他又让公主变成孤身一人了。
　　“但是听你的意思，塞尔达公主好像是自愿离开的啊。”奇犽嘟囔道，“现在你知道她也在这里了，那如果找到她之后呢？万一这就是她想要的呢？毕竟，听你的说法她也不像是会委曲求全的类型。”
　　“不是的！”林克忽然有些激动，“塞尔达公主的声音能传到我这里……她在呼唤我。”少年低下了头，在说这句话的时候内心也有些摇摆不定，他已经好久没有听到塞尔达公主的声音了。她会不会出了什么事？“而且，她不会丢下海拉鲁不管的，还有灾厄盖侬的封印……”
　　奇犽沉默地看着林克没有说话，似乎也在思考着什么。
　　“你有没有想过，其实你不一定非要去找她？”
　　过了一会儿，奇犽安静地开口道。
　　“你可以做你自己想做的事情啊。你没有想做的事情吗？”
　　小杰注意到，奇犽说这句话的时候脸上的表情有些奇怪。

　　想做的事情吗？
　　林克几乎是下意识地抵触“不去找公主”这个想法。一直以来，他要做的事情就是被规定好的。即使是在他失去记忆的时候。找到公主，消灭灾厄盖侬——这就是“林克”的使命，是他必须去做的事情，和他的意愿无关。
　　夜晚跃动的篝火，河流中鲜美的游鱼，夜晚繁星点缀的天空，神秘的遗迹，未知的迷宫和美食……这些都是林克喜欢的东西。在海拉鲁的天空下自由自在地冒险——这是林克最开心的时候。但是“拯救公主”是他的“主线任务”，一方面他必须这样做，另一方面，如果真的要问他这是否是他想做的事情，林克也会毫不犹豫地回答——是。
　　只不过，有的时候林克也很疑惑该如何平衡自己的偏好和公主的意愿。他们是两个完全不同的人，塞尔达公主个性鲜明又要强，就像一颗闪耀而坚硬的钻石；林克自己则比较——随意？并没有那么强烈的动机去做某件事情。而且，说实话，林克觉得自己对海拉鲁的民众并没有像公主那么强烈的责任感。
　　然而奇犽的那句话却在林克的脑海中不断回响。
　　「万一这就是她想要的呢？」
　　万一塞尔达公主并不想要林克在她身边呢？毕竟，一开始就是因为这样，她才会在不告知林克的情况下独自前往城堡废墟。
　　也许，林克想道，也许……公主需要的并不是“拯救”。
　　林克想象着，塞尔达公主来到这个陌生的世界时怀揣着怎样的心情呢？她站在鲸鱼岛的海边时，是不是吹拂着同样的海风？她有没有想念海拉鲁大陆和林克？为什么会想要寻找一艘“渡船”？大海的那边又会是什么？
　　“我觉得林克想去找塞尔达公主很正常啊！”一直没怎么说话的小杰突然说。
　　“嗯？”
　　“因为你们不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朋友吗？”小杰继续道，“朋友失踪的时候去找她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至于她需不需要帮忙，找到了当面问清楚就好了嘛！”
　　“哪有这么简单啊！万一她拒绝了呢？”奇犽有些无语。
　　“那也可以帮忙！”小杰说，“朋友有困难，当然要帮啊！”
　　“你这叫不尊重他人意愿！”
　　“总之，林克你要找塞尔达公主的话，我们也会帮你一起找的！对不对，奇犽？”
　　“喂喂喂……为什么突然把我也拉上了啊！我可没有同意！”
　　“什么嘛。原来奇犽你不想帮忙吗？没事，林克，就算奇犽不愿意，我也会帮你一起找的。”
　　“切，我又没说不会帮忙……”奇犽小声嘀咕道。
　　“哈哈哈哈哈……”
　　就快到镇上了，少年们吵闹的声音逐渐融进了嘈杂的人群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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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新年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