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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户部尚书问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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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借太后之手刁难烈王妃,却反被墨台岚将了一军,滕怀蝶、余梦露和龚曼珠三人几乎同时想到了一人,那就是刚一交手就惨败于墨台岚的沈妙容。
沈妙容先前何等风光,她出生侯府,容貌秀丽,气质高雅,父兄疼爱,名声远播,哪知在她精心准备的赏花宴上,烈王妃已经被丫鬟弄脏了裙子,可烈王妃就那样穿着脏衣衫做得稳如高山,愣是没有走进沈妙容构陷的陷阱里。
最后沈妙容自食其果,被她准备的腌臜男人李庆飞轻薄,同时也被自家姑母伤了脸、破了相,最后是配上了整个侯府。
昌邑候府的赏花宴,虽然已经过去了好些日子,可是她们想起来,还是万分后怕,她们的家人也耳提面命,要她们堤防烈王妃,他们家人都认为,整个来历不明的烈王妃,恐怕是个奸细。
奸细?那可就有文章可做了,滕怀蝶看到赐美人没有打赢墨台岚,便心生另一计:“烈王妃自己说过,烈王府不待见你,也没什么人跟你聊京都之事,可依本妃只见,烈王妃对京都之事了如指掌,为人处世已是进退有度,一点儿也不像脑子有伤之人。”
余梦露听了滕怀蝶的话,立即兴奋得附和起来:“对对对,太后娘娘,臣女觉得太子妃说得十分有利,烈王妃的一点太多了,简直就是一个奸细。”
“烈王妃,你有何话说?”知道这些亲王妃之间暗潮汹涌,可是太后绝对容不下一个奸细,话语之间顿时就多了几分凌厉。
又是身世问题!墨台岚觉得自己快发疯了,昨日在珍宝阁,沈静云刚刚把她当成墨台太傅的唯一女儿,她在那里还受到一个陌生男人的警告,现在在长乐宫,又受到来自东宫和太后的质问,可真是够受的。
墨台岚暗暗深吸一口气,然后尽量用平静的口吻说道:“此时就是连我自己也搞不清楚,在昨日之前,烈王府没有多余的银子给我抓药治脑伤,估计头部的伤尚未好利索。对了,趁着今日进宫来,可否请太医继续为孙媳诊治?”
听到墨台岚没有为自己辩解,还主动求太医诊治,太后和滕怀蝶都一时不好再说什么。
只有余梦露继续纠缠着:“木兰,你休想抵赖,你就是一个奸细,说,你到底是什么人?你背后的主使是谁?你的目的是什么?”
余梦露的话随时胡搅蛮缠,可是在场其他人听了之后,也觉得挺顺耳,因为她们也很想知道,这个什么的烈王妃,到底是什么人。
墨台岚避开余梦露,转去问龚曼珠:“龚小姐,你觉得我应该是什么人?”
“这我可看不出来。”龚曼珠现在既怕墨台岚,也怕余梦露和滕怀蝶,经历了昌邑候府的赏花宴之后,她已经决定不掺和这些个女人的是非,她只想着进入东宫之后,这样早早争得太子的宠爱,尽早替太子生下一儿半女。
“你问她做什么?”余梦露总是心直口快。
墨台岚很满意龚曼珠的回答:“龚小姐身为吏部尚书嫡次女,都看不出本妃是什么人,不知余小姐是哪里比龚小姐厉害,竟然看得出本妃是奸细?”
无法证明自己的清白,但是诡辩的本事,墨台岚还是有的,而且还顺便离间了一下两位太子准侧妃的关系。
听罢墨台岚的话,余梦露立即又想起,龚曼珠是太子先求娶的良娣,立即就把矛头对准龚曼珠:“龚曼珠是龚曼珠,他父亲是她父亲,谁说父亲是吏部尚书,女儿就一定也会断案。”
墨台岚恍然大悟道:“既然余小姐觉得,连血脉传承都没用,那么余小姐你的断案能力哪来的?难道余小姐一个堂堂国公府嫡女,是曾经跟谁学过断案?”
“木兰,你休要血口喷人,我没有跟谁学过断案。”余梦露叫嚣起来,脖子都有些发红了。
墨台岚依然保持冷静:“余小姐,你这三句话本妃都反对。其一,本妃的名字不一定是木兰,你是本妃迷迷糊糊的印象而已;其二,你无凭无据就说本妃是奸细,本妃都没说你血口喷人,而本妃只是询问你可曾学过断案,你就说本妃血口喷人,很显然,你的话不合理;其三,请你继续回答本妃问题,既然你没有学过断案,你凭什么认为本妃是奸细?”
墨台岚有理有据逻辑清晰语气冷静而又蕴含力量的一番话,导致余梦露朝她冲过来:“烈王妃,我打死你,你这个不要脸的霸占着烈王的上不得台面的下贱女人——”
昌溪姑姑不知从哪里突然冒出来,挡在余梦露前面:“余小姐,上次老奴封太后之名,前去沛国公府训斥过你,你可还记得?如今你竟然当着娘娘的面撒泼,何必呢?”
“你走开。”在气头的余梦露,哪还听得进话?她指着墨台岚吼道:“烈王妃,我是太子良娣,你刚才说话是对我不敬,我要惩罚你。”
呵呵,有趣,有趣,余梦露的话太让墨台岚开心了,她转身问太后和滕怀蝶:“皇祖母,太子妃娘娘,余小姐刚刚这话,让人觉得身为太子姬妾,就可以颠倒黑白、血口喷人,这样的女人进了东宫,会不会有损东宫和秦国皇族的颜面啊?”
墨台岚这番话,简直是压倒余梦露的最后一根稻草,她猛地把昌溪姑姑推开,然后高举着手要打墨台岚:“烈王妃,我跟你势不——”
“拉住她。”太后大吼一声。
昌溪姑姑不等太后下令,已经快速回身,拉住了余梦露刺目的正红色衣衫。
余梦露打了个趔趄,衣衫发出刺啦的被撕裂的声音,她头上的步摇也歪到一边,可见她冲向墨台岚的力气十分大。
而墨台岚因为相信昌溪姑姑的能耐,依旧纹丝不动地坐在座位上,始终微笑地看着余梦露,更是把对方气得牙痒痒的。
滕怀蝶对于余梦露要紧东宫这件事,早就恨透了,这会儿从墨台岚话里听到了借口,立即跪在太后面前痛心陈情:“皇祖母,本来朝中就有很多人质疑太子的身份,对东宫颇有微词,沛国公之女尚未嫁进东宫,就大放厥词、不辨是非、以势欺人,若是这让她进了东宫,只怕对太子有意见的人会更多。”
“太后息怒,梦露知错了,梦露会改的,请太后息怒啊,梦露确实心仪太子殿下,沛国公府也会全力支持太子殿下。”到了这时候,余梦露终于后知后觉,知道自己又犯错了,她吓得跪在太后面前求情。
可是没说两句,余梦露又把矛头对准墨台岚:“太后娘娘,太子妃娘娘,都是烈王妃,是她挑拨离间。”
“余梦露,你真是健忘,是你先质疑我是奸细,若是挑拨离间,最喜好最擅长的人是你。”墨台岚冷笑道。
“好了,都不要再说了。”太后被几个小女人搅扰地头痛欲裂,心烦离乱之下,她就要各自处罚墨台岚和余梦露:“烈王妃,你可知——”
“启禀太后娘娘。”突然,一声高调的唱喏,随着一位太监的身影走进大殿来:“烈王殿下请杂家来接烈王妃回府。”
来人是皇上身边的红人唐丰唐公公,皇上虽然病倒了,可是唐公公却能行走自如。
太后听到唐公公竟然替烈王办事,便不好再为难墨台岚,便让她跟着唐公公离开长乐宫,不过在离开之前,太后还是警告她:“烈王妃,成为皇家媳妇,要以和为贵。”
墨台岚虚心接受教诲 ,然后快速离开长乐宫这个是非之地,不过她边走边想,以和为贵?拉到吧,别人并不想更她以和为贵,她若是保持和气,只怕怎么被这些贵女害死都不知道。
“唐公公,烈王在哪儿呢?”走了一段路,感觉气顺了之后,墨台岚猛然发觉,唐公公带她走的地方,并未是出宫方向,而是七拐八拐的院子,要不是看唐公公长相还算周正,她就要怀疑他有阴谋了。
“烈王妃请放心,到了地方您就知道了,就在前方。”唐公公语气平稳,一副伏小做低的恭顺样子。
“是烈王殿下在前边吗?”墨台岚隐隐感觉到一种阴谋的味道,但是想到太后似乎对唐公公高看几分,便觉得还是再走走看看。
很快的,墨台岚就被带进一个小院子的正方,而里边竟然坐着三位穿着朝服的大臣,看他们朝服上的图案,他们身份应该不低。
看到墨台岚走进去,三位大臣居然依旧老神在在地端坐着,唐公公也不做介绍。
居中的那位大臣直接质问:“烈王妃,你知不知你在烈王府搞商会参展,是对烈王的羞恶,你会让世人更加嘲笑烈王。”
“爱之深责之切,本妃听明白了大人的意思。”墨台岚刚刚从一场宫斗里走出来,战斗的余力还在,她不介意开始另一场宫斗:“只是本妃必须提醒您,您现在这样对待本妃,最后被耻笑的人,也包括烈王殿下。”
三位大臣皆是一愣,居中那位想了想,终于还是站了起来,退让到一旁,然后躬身对墨台岚行礼说:“烈王妃请上座,老臣户部尚书谢和风失礼了。”
唐公公的头,早已低低的垂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