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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着令补办酒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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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北宫远听了墨台岚的话,只觉得她可爱无比,差点就笑出声来,无奈他还想借沛国公的势力,只好很辛苦的地忍着笑。
墨台岚身后的郭管家和沈嬷嬷则是不知该作何反应,沛国公先前是想把嫡长女余梦露嫁烈王王妃的,但是在烈王失势之后,沛国公的心思就变了,再也不提他们王爷,甚至在宫里见面时,都要绕道走。
沛国公瞧不上烈王也就罢了,听说他还拉拢别人,给太子造势,郭管家和沈嬷嬷想起这事,就想扇沛国公一巴掌。
照理说,沛国公被他们便宜王妃得罪了,他们作为烈王府的人,应该跟着王妃同仇敌忾才是,只是好像他们王爷也不信任便宜王妃,还以为便宜王妃是太子的人。
郭管家和沈嬷嬷也都忍得很辛苦,好在沛国公也是只老狐狸,他很快稳住心神,并后移臀部,重新坐回椅子上,还特意使劲背靠着椅背。
看到沛国公差点摔下椅子来,墨台岚知道,自己戳中了他的痛处,古人是十分迷信的,未死之人被人说成死的,这是相当忌讳之事。
但是墨台岚不怕啊,已经同时被太子和烈王两个恐怖大王当成棋子,目前她还死不了,因此有仇报仇有恩报恩,她不会跟自己委屈了自己,谁让沛国公府当她是好欺负的呢?
墨台岚等到沛国公坐稳椅子,还假装懵懵懂懂问道:“瞧国公爷脸色不济,难道是本妃猜中了,沛国公夫人真的不在世了,唉,瞧——”
“烈王妃。”太子是打算换娶沛国公嫡长女为太子妃的人,自是不能看着未来的岳母声誉受损,他及时阻止墨台岚:“沛国公夫人还健在,你不要说错话了。”
“啊。”墨台岚故意夸张地惊叫起来:“沛国公,真是罪过,罪过,本妃什么记忆都没有,烈王爷他,他……烈王府的人,也没有跟本王说起任何京都的人事,本妃——”
“烈王府,不必解释,臣明白王妃您的处境……,臣不怪您。”烈王和烈王妃的可笑亲事,罪魁祸首就是太子,墨台岚越是解释,就越是会令太子难堪,沛国公即便再苦闷,也赶紧阻止她继续往下说。
墨台岚赶紧见好就收,装出十分歉疚的样子,说着安慰沛国公的话:“沛国公真乃大度也,本妃一个小女子,很是敬仰您的为人,自是本妃身份尴尬,不方便前往您府上当面给夫人道歉,还请国公回府后,替本妃对沛国公夫人表示深深的歉意。”
“好说,好说。”太子当前,沛国公岂敢训斥墨台岚?若是他真的训斥了,那就等于是在怪罪太子了,因为烈王妃的尴尬身份,就是太子造成的呀。
北宫远知道沛国公今日吃瘪了,便不再多做停留,只是在离开烈王府前,他依然记得下一步羞辱烈王府的招数:“烈王妃,今日本宫前来,也有要事相告。”
果然无事不登三宝殿,墨台岚洗耳恭听:“请梯子殿下吩咐。”
北宫远想起他的计划,觉得他的计划会让墨台岚很为难,但是想到真是这个为难,或许就能把眼前的美人拉到自己身边,北宫远便下定决定说:“烈王妃,你跟烈王仓促成亲,并未宴请宾客,今日本宫前来,就是告诉你,烈王府应该补办酒宴,时间就在半个月后,由烈王妃你亲自操办,本宫回去后就跟文武百官打招呼。”
补办酒宴?还是由她这个王妃来操办?放眼天底下,哪有新娘子给自己准备婚宴的吗?这简直是欺人太甚了!
因为不忍心看到美人为难,北宫远交代完这些事之后,就立即离开烈王府。
墨台岚双手紧紧攥着帕子,直到北宫远的身影看不见了,才咬牙切齿道:“北宫远,你欺人太甚。”
身后的郭管家和沈嬷嬷吓了一跳,两人内心都暗想着:“这位便宜王妃哪里像失忆的样子?分明就是一位睚眦必报的小女人。”
此时的墨台岚,哪里还敢有别的心思,她立即叫郭管家拿过王府账册,先对烈王府有个了解。
郭管家知道补酒宴事情紧急,他们又不能违抗太子的命令,现在王爷又不在府中,自然就只能听命于便宜王妃了。
不过今日太子过分,也让郭管家和沈嬷嬷有个发现,那就是他们的便宜王妃,应该不是太子的人。
虽然太子命令烈王府补办酒宴这事很是可恨,但是为了维护烈王府的声誉,便宜王妃第二次敢于跟小人争斗,还是挺让他们感动的。
于是王府的账册很快拿来,郭管家很十分热情详细地,把烈王府的产业收益和开支情况,说给墨台岚听。
“就这些?堂堂烈王府居然只剩下一千多两银子而已?”墨台岚坐都坐不住了,她一般扯过郭管家的衣领,瞪着杏眼对他吼叫。
看到墨台岚这般惊慌且孟浪,沈嬷嬷赶紧掰开她的手指,好言相劝着:“王妃,冷静,先冷静。”
郭管家也是玩玩没想到,看起来仪态万方的便宜王妃,竟然有如此泼辣的举止,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等到墨台岚终于松开手,郭管家如实交代:“先前咱们王爷的爵禄不少,加上庄子铺子的收入,每月进项是听可观的,王府里主子少,只有王爷一人,每月还有不少剩余。”
听到这里时,墨台岚见机插嘴道:“为何王爷到现在尚未成亲,呃哦,我……本妃的意思是,在本妃进府之前,王爷没有侧妃、侍妾什么的吗?”
郭管家和沈嬷嬷双双愣住,这话该怎么回到才好呀?便宜王妃是打听王爷的私事、还是嫉妒呢?
墨台岚只用余光扫了两个下人一眼,便知道他们还不信任自己,只好避开正题:“怎么?不能说吗?若是不方便,那就不说吧,本妃知道王妃后院没有别的女人,那以后每个月的支出,本妃就不用考虑置办女人的衣物首饰胭脂水粉之类的东西了。”
沈嬷嬷想起,烈王连续两晚要了便宜王妃的身子,还每晚都要三次,便如实相告:“王爷也不是不想娶亲,只是因为之前他遭遇女人行刺,所以对待女人他十分谨慎,至于府中的银子,在惠妃娘娘和王爷都失了势之后,王爷就没有心思管理产业,加上太子时不时搜刮一下,所以——”
“够了。”又是太子!墨台岚再次怒吼:“就没有王法了吗?别的王爷太妃管不着,难道太后娘娘不管吧?都是她的孙子,难道她——”
“唔唔唔——”这回,是轮到沈嬷嬷捂住墨台岚的嘴了,墨台岚声音受阻,只能发出混混不轻的声音。
“我的小祖宗,您小点声。”沈嬷嬷紧紧握住墨台岚的嘴,小声规劝她:“王妃,这话说不得,太后娘娘哪是咱们随意编排的?再说了,府中还有太子的耳目呢。”
“嗯嗯嗯。”墨台岚点了三次头,表示她明白此事利害。
沈嬷嬷慢慢送开口,看到墨台岚确实不再咋咋呼呼,才彻底放开她,然后问她:“太子的命令不能不听,可是若要王府操办宴会,王府和银子和人手都不够,王妃您说该怎么办?半个月的时间,就是内务府也难办得妥帖,太子分明就是为难咱们烈王府。”
沈嬷嬷用了“咱们”两字,她自己都没有发觉,但是墨台岚注意到了,她内心微微感觉了一丝温暖。
郭管家也没有注意到沈嬷嬷的用词,作为管家,他其实比沈嬷嬷还要发愁,他以为这回烈王府丢脸要丢到家了,便只顾着叹气:“王爷不在府里,可这怎么办才好哇?”
要说举办宴会面临最大的压力,应该是墨台岚,因为太子知名要她操办。
墨台岚再次仔细看来一边账册,想让那些铺子快速盈利是不现实的,只能想别的办法。
墨台岚脑子快速转动了一会儿,便有了个大胆的想法,不过她还是决定去几处庄子走走,看看有什么可以拿出做文章的。
“摆饭,等吃饱了咱们马上出发去庄子。”现在,墨台岚是王府当家主母了,又被太子“委以重任”,她也就毫不客气地发号施令起来,而且,她也不见外的用上了“咱们”这个词。
郭管家和沈嬷嬷束手无策,看到墨台岚似乎有了主张,他们自然是很高兴的,一番张罗和准备之后,他们就直奔京都南郊。
而墨台岚不知道的是,此时的她,再次成为京都贵圈的风雨人物,原因就是刚刚在半个时辰前,在太子和沛国公拜访烈王府时,她这个便宜烈王妃,竟然诅咒了沛国公夫人。
不过相比沛国公夫人被诅咒,京都人们在讥笑墨台岚不知天高地厚之后,很多人又觉得墨台岚非常机智,说她不仅诅咒了沛国公夫人,还让人不好责难她,原因有两,其一就是,她是脑部有伤之人,任谁都不好跟一个记忆不全的人过不去,而且当时的她也只是以询问的口吻跟沛国公说话,并非是是实实在在说沛国公夫人已过世。
其二就是,余梦露在长乐宫得罪了烈王妃,就应该在其母沛国公夫人的陪同下,亲自前往烈王妃向烈王妃道谢罪,而不是让沛国公在烈王不在府中时,跟着太子一起去那烈王府。
沛国公府里,陈氏哭得双眼都红肿了,她出生于永兴伯府,自小就过着锦衣玉食的生活,嫁给沛国公之后,更是尊贵得无以复加,没想到在短短几日内,就连续遭受来自墨台岚的折辱,她心里那个气啊,可偏偏找不到理由责骂墨台岚。
余梦露也是气得面容扭曲,不过她已经记住了折辱墨台岚的机会:“娘,您别难过,爹爹不是说了吗?太子让那个臭木兰在半个月后举办补酒宴,据说烈王府已经穷得揭不开锅了,不需咱们出手,到时候等着看笑话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