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4 目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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伴随着一阵“乒乒乓乓”的声音，男人粗犷大声的吼叫配合着传来：“臭小鬼们！！”
“动作越来越娴熟了嘛。”阿曼莎在废旧房屋二楼的地方看着下面，“还不赖。”
利威尔一样在看着那边：“为了生存，不然就是死。”
“我去接头。”阿曼莎离开了破败的窗边。
地下街在两年前开始冒出来一个平均年龄偏低的小混混团体，一开始还以为是小孩子们的玩闹，但是在「某种行动」持续了一个月之后，地下的居民察觉到不对了。
开始的节点是在那场瘟疫之后，发起这个团体的两个小鬼的一番讨论。
“说实话，其实要到地面上去并不难。”阿曼莎说，“难的是怎么取得在地上居住的权利。”
利威尔看过来。这点他确实也是赞同的。
以他们两个的身手，最简便的方法是干掉阶梯的守卫跑上去，但是会引来大量追兵。虽说宪兵团都是些垃圾，但是这也代表他们千辛万苦跑上去还得像只老鼠一样躲在黑暗的地方。
这就不是他们想要的了。
“单纯「通过」的金额就不是一个小数目，”利威尔把/玩着手里的匕首，“「居住权」更是天方夜谭。”
“只不过是缺少一个「契机」罢了。”
以利威尔站着的角度，并不能很好地看清楚被头发遮挡的坐着在桌上撑着手摆好姿势沉思的阿曼莎的表情。
“你有什么办法吗，阿曼莎？”利威尔问。
“这句话你过两年再来问我吧。”阿曼莎抬起头来，“当务之急是筹钱……啊，也不算很急，慢慢来吧。”
“今天已经不早了，回去休息吧利威尔。”阿曼莎说，“明天我给你讲个计划。”
利威尔望向远处那个能够看到天空的洞口，他觉得阿曼莎是故意挑了一个能够看到那个地方的房子。她喜欢那里的花。
已经完全没有光线照进来了。
利威尔看阿曼莎已经点亮了灯，又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一本书。和上次的不是同一本。
利威尔依言离开了。
第二天，在一如往常一样获取了一天的食物之后，利威尔和阿曼莎在彼岸花所在的地方碰头。
“你很喜欢晒太阳？”利威尔抱着一袋面包，走过去在阿曼莎旁边坐下。
阿曼莎接过利威尔的面包，伸手从自己旁边的口袋拿了一个苹果给他：“多晒太阳有好处，而且你不觉得暖洋洋的很舒服吗？在这潮湿阴暗的地方可是难得的享受。”
利威尔拿过苹果咬了一口，他知道那是洗过的，于是边吃着边等待阿曼莎接下来的话。
阿曼莎也开始吃起面包来，边说：“我们的最终目的是为了到达地面，就必须取得「地上居住权」。”
一切都是为了能自由地在阳光之下。
“在这个地下的街道里，穷人没有榨取的价值，犯罪者通常花费大手大脚。”
穷人和犯罪者都没有余钱。
“也不能对店铺和酒馆下手，毕竟生存材料需要他们提供，必要的话还得打好关系。”
食物和净水来源必须保证。
“「绅士们」来头不小，也不能随便动……所以剩下的只有——”
“地下商人吗……”利威尔接上了话头，“说了等于没说，而且照以往的做法，积少成多的方式要攒很久吧，你……是打算两年后做些什么吧？要用钱来干什么？”
阿曼莎看了他一眼，伸出食指摇了摇：“不是照以往的方式，两个人太慢了，我们需要更多的帮手。”
见阿曼莎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利威尔也没有追问：“其他小鬼们吗。”
“从商会的人手里抠钱可不简单。”利威尔偏过头，对上阿曼莎有些惊讶的表情，“怎么了？”
“你……”阿曼莎惊讶地看着他，“虽然不是正常的笑法，但是嘴角确实是翘起来了吧？！”
“……你是白痴吗。”
“诶诶，利威尔，保持住啊！”阿曼莎语气高昂地调侃了一句，随即又缓了下来，“果然你也对从那些家伙们口袋里掏钱很有兴趣吧？”
不知道利威尔是怎么跟人打交道的，反正他是迅速笼络了许多年纪相仿的小鬼们。然后，针对地下商人的抢劫行动就开始了。
这样的行动慢慢演变成小混混团体的一种「工作」，并且持续了很多年，虽然商会的人叫了宪兵团无数次，但并没有什么显著的效果。
“哟，这不是阿曼莎吗？”壮硕的男人用一种露骨的目光打量着阿曼莎，“这么久没见，之前还是小鬼的时候确实也不赖，没想到过了几年你发育得不错嘛！”
“从小鬼的时候就开始和利威尔混在一起…”另一个男人也说，“他碰过你了吗？”
然后一群人就开始坏笑起来。
“不过话说回来，利威尔那家伙的脸长得也还能看。”
“哈哈哈哈是啊就跟他妈一模一样！”
“你们还是一如既往的恶心啊——是挺久没见了，原来是「原来不怎么友善的邻居们」啊。”阿曼莎面无表情地看着面前这帮带着恶劣笑容的男人，“没想到在地下街这种狭小的地方，居然还可以做到走在路上三四年都碰不上一次呢。”
领头的男人看着阿曼莎的嘴角忽然微微上扬，勾起一副嘲讽冷笑的嘴脸。
那双诡异到似乎亮着光的银色眼睛看着他，一如当年的「小鬼」模样。
“一直念叨着‘小鬼’、‘小鬼’的…这种称呼记得那么清楚，但是你们似乎忘记了……”
阿曼莎话语未尽，就看着面前的男人突然往她的方向倒过来。她从容地住了嘴，然后非常淡定地退后了一步，让他摔了个狗吃屎。
在比常人更加高大的身躯倒下之后，露出了完全被遮挡住的人的身影。
“利威尔！”周围男人的同伴纷纷躁动起来，什么时候他们一群高大的人中间混进一个矮子都没有察觉！
利威尔毫不犹豫地又揍翻两个，每个都只用了一拳击中对方的腹部。
瞬息之间对方一群人已经完全倒下，躺在地上呻/吟声此起彼伏。
“啊…法兰，伊莎贝尔。”阿曼莎打了个招呼，“等一下，你到底在干什么啊，利威尔……”
利威尔面无表情地狠狠踢了一脚脚边的人，成功让那呻/吟声消失。然后他回过头来对阿曼莎说：“跟他说这么多干什么，你太慢了，其他人都已经结束了。”
第一次被催的阿曼莎：“……”
“你为什么要特地过来找他们？”
帮忙解决完这群人之后默默在一边站着的伊莎贝尔听了利威尔对阿曼莎的问话，戳了戳身边的法兰：“啊？大姐是特意过来找的？不是偶遇吗？？”
法兰耸了耸肩，做了个“压低声音”的手势。
阿曼莎绕过躺尸的人朝利威尔走过去，看躺着的人基本都已经失去意识，只能无奈地解释道：“这些家伙之前曾经受过尼古拉斯·罗沃夫的恩惠，和朗格商会也有一定的往来，具体时间是每个月的月中，不知道在交易什么，似乎不是食物，所以我想从他们口中打探一下更深入的情报。”
尼古拉斯·罗沃夫是地上的贵族，也是地下11号阶梯的掌管者，而朗格商会是地下唯一的行商，也是他们「日常工作」的对象。
利威尔听完看向她：“……是在寻找你所说的那个「契机」？”
“…啊。”阿曼莎有些惊讶她只在四年前提过那么一句，居然被利威尔记住了。
“算了……”阿曼莎叹了口气，打量了一下躺尸的几个，在开头最先说话的那个男人旁边蹲下，向他伸出手，“就你了。”
阿曼莎抓着那人的衣服把他拖了起来，壮硕的身躯在她手上似乎完全没有重量。
她一边轻松地把人往旁边的废屋子里拖去——这个地点可是她特意准备的“偶遇”场景，边拖边对背后的三人说：“在这等着……要不然你们先回去，我应该能赶得上吃饭。”
法兰和伊莎贝尔对视了一眼，看着利威尔的背影，见他已经开始站在那里清洁刚刚工作时使用过的匕首了，也就知道了答案。
好吧，等着。
于是两人随便找了一个地方坐了下来——他们没有像利威尔那样严重的洁癖，所以并不介意脏不脏的问题，然后就开始小声地交流起来。
“刚刚大哥好像有点生气啊？”伊莎贝尔悄悄说，“大姐的心情也算不上好。”
“……被那么侮辱怎么可能开心啊，笨蛋。”法兰说道，“那些人干脆就是把两个人都给得罪了。”
伊莎贝尔皱了皱鼻子：“那些男人为什么要说大哥长得不错啊？难道是对大哥有兴趣吗？”
“……！”法兰捂住了伊莎贝尔的嘴，“你闭嘴啊…！别说这个，哪壶不开提哪壶！”
伊莎贝尔掰开法兰的手：“但是大哥是因为大姐被那么说才生气的吧？如果你没拦着的话他第一句的时候就想动手了，那群下流鬼！”
“利威尔对同伴态度都很好的。”法兰看向不远处站在一堆躺着没有意识的人中间的利威尔，“阿曼莎和他认识很久，在我们入伙前他们不都在一起了吗，应该是有很深刻的羁绊的吧。”
“是啊。”伊莎贝尔点了点头，“说起来最开始组建团体的还是他们两个吧？”
“也是他们把我捡回去的，在那次「大清洗」之后……”伊莎贝尔还没说完，就看见阿曼莎走了出来，脸上带着万分嫌弃的表情。
“大姐！”伊莎贝尔高兴地跑过去，“结束了？”
“切，一点骨气都没有。”阿曼莎道，她背后似乎还传来一阵低微的“呜呜呜”的声音。
“……审讯？”利威尔看着她们走过来，“你最近的兴趣在这边吗。”
法兰也站了起来：“啊，终于可以回去了吗，从那家伙嘴里得出什么情报了？”
“回去再说吧。”阿曼莎说。
作者有话说第4章 04 目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