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年诺十载》蛋蛋鼠

30、选择（中）

　　半个小时後，京华酒店二层的包房里，路悠远靠窗而坐，寒星和李铮对面相迎。路悠远拿著菜单，递向李铮。
　　“想吃什麽，尽管点。”
　　尽管点意味著霸王餐，意味著吃白饭，李铮双眼发光，刚想伸手。寒星板著脸，不客气地抽了他一巴掌，手背立刻红了。
　　“喂──”李铮又委屈又惊讶。寒星虽然对他总是保持著距离，却从没打过他。寒星深吸口气，揉揉他的手背，给他一个歉意的浅笑。李铮呆呆地看著他，今天的寒星不对劲，很不对劲！
　　寒星再度将目光投在路悠远的脸上。这人究竟是谁，他隐隐觉得见过，却想不起来。他是好意还是恶意？才从一场惨烈的战斗中离开，他的神经异常紧绷。
　　“你──究竟是谁？”不弄清这个问题，这鸿门宴，绝对不能吃！
　　眼看著气氛变得僵硬，服务小姐不安的目光不停扫过众人的脸。路悠远当没听到，翻开菜单，“鱼香茄子，麻辣鸡丝，香辣虾，咖哩豆腐，最後是鸭血粉丝汤，”他笑嘻嘻地看向两个孩子，“四菜一汤，够不够？”
　　寒星没回答。看出他的紧张，李铮握住他攥紧的手。
　　“寒星，寒星。”
　　寒星僵硬著脖子回头看他。李铮叹了口气，伸手揉揉他的後颈。寒星怔了一怔，眼神渐渐柔和。
　　“我没事，一点事都没。累过头了而已，现在好好的。”李铮含笑看著他，将他攥紧的手一根根指头掰开。寒星看著他的动作，一语未发，在手掌展开之後，握住李铮的手。
　　他深吸了口气。“我知道了。”听到他的语气放松下来，李铮心下一松，展颜一笑。
　　路悠远看著他们的表情满溢著戏谑，他展开方巾，搭在脚上，动作轻柔而优雅。
　　“其实你应该见过我。”
　　寒星摇头。“我想不起来。”
　　路悠远点头。“事隔千年，难怪你不记得。”
　　事隔千年？千年之前他们见过？寒星蓦地一惊，如果真是如此，那时所见过的每个人都有印象，只有四个人，惊鸿一眸，印象不深。
　　李铮看寒星的表情一惊一沈，变而又变，握紧他的手。
　　路悠远看著他的脸，微微笑道：“看来你大致想到了。我们只见过一面，而且我现在变化很大，你认不出来也是自然。”
　　寒星茫然一阵，想起了李铮身上的白玉神杖，这麽多年了，显现白光，遭遇恶鬼，也算是极少有的事情。约定之日，这就是约定之日，这个人既然知道，那他的身份，寒星大略猜测得到。
　　如果是他们，确实是友非敌──寒星隐约感到不安，他好像记得，她对他说过些什麽，只是他忘记了。他竟然忘记了……
　　“现在还对我有疑虑麽？”路悠远微微笑道，“我们是友非敌。”
　　寒星默然，神情仍然飘渺，似不在此间。李铮担心地看著他，紧紧地握住他的手，然後不满地瞪著路悠远。
　　“这饭我不吃了！你虽然救了我们，却不自报家门，我才不相信你！”
　　路悠远呵呵一笑。“你不想有力量帮寒星的忙麽？再遇到这样的事件，你还想成为寒星的负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