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第 1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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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李勋的心眼比谁都多，穷山恶水多刁民，他就算带着打手也不敢深入人家的地盘，毕竟他是萧山首富，得有首富的警觉性。
于是马车停在了村镇之间的凉茶铺子边上，不算远，让许二宝跑一趟把人带来就是。
许二宝很不乐意，但李勋比他能说会道，三两下就把他绕了进去，等到许二宝反应过来时他人都已经到村口了，村里人看他神色冲冲还以为出了什么事儿，许二宝狐假虎威道：“我是跟着县城那位李老板一块儿回来的，谈点事情。”
李勋并没有收纸的意图，许二宝说得含糊不清，众人顺理成章的以为这谈便是收纸的事，于是跟着便吹捧上了。
“还是二宝厉害，连县城里的大老板都能叫来。”
“我得留一点纸给孩子写字，这读了书的人就是不一样。”
“就是就是，你看二宝多厉害。”
这话许二宝听多了人就跟着飘了，“说得对，你们可以去问问。”
众人纷纷将纸扎起，背着挑着往凉茶铺子送了去。
彼时许否还在家里捣鼓东西，他也没那个闲情逸致去休息。众人跟着造纸后，桑皮他就剥不了了，所有人都盯着他，他想砍构树那些人也要来抢，所以最后他也懒得做纸了，反正这批桑纸够唐遇宋用很久了。
这期间他试图拿松枝烧烟做墨，但程序太复杂，所需材料多还要放置一两年，耗时过长，远水解不了近渴，便放弃了毕竟一根墨条能用挺久的。他闲了又趁着所有人在造纸时候跑去别人家壕了一把羊毫，顺道砍了万能的竹子做了一支笔。
毛笔唐遇宋有，不过看许否兴致勃勃他就蹲在旁边凑热闹，做完后许否想刻个名字，结果刻到遇这个字时，他死活想不起来怎么，有点尴尬。
唐遇宋握住了他拿着笔的手，然后沾了沾墨在铺开的桑纸上写上了自己的名字。
许否第一次见她写字，笔锋苍劲有力，一笔一划都透露着大气蓬勃的气势，跟他想象得不太一样。
那半压在他背上的人将空着的左手抬起自肩头略过，她半蹲着身子，下颏落在了他的肩上，许否皱眉觉得不大舒服，想避开，唐遇宋却捏着他的手在那三字旁边写了许否二字。
“这两字叫许否，你得记住这五个字怎么写。”
“我记住自己的行了，记你的做什么？”
她松手坐在了桌上，“我是你的娘子，当然要记住我的。”
许否打了一个哆嗦，“宋宋，你还小，我一直把你当妹妹看的，以后你……”是要做女主的人！是要嫁给帝王侯爵的女人，你得有点自觉让人抱大腿啊少女！
“我怎么？”
“没什么，我觉得你还年轻对爱情应该有所向往，咱们俩不过是各取所需，三宝哥哥也不会打扰你奔向更好的人，你可以放心大胆的去追寻自己的真爱，但……最好还是不要搞百合。”
唐遇宋一脸的莫名其妙，“百合什么东西？”
许否清了清嗓子，觉得这话题有些深奥，“你长大了就懂了。”
唐遇宋耸肩，“我是怕你不懂。”
她有时候讲话还真挺莫名其妙的，不过十四岁嘛，中二的年纪，可以理解。许否拿刀准备照字刻上，屋外却传了许二宝的声音，“三宝在不在？”
许否放下刀子皱眉，他越看许二宝越像他小弟许海棠，不是长得像，而是那自恃清高自以为是的神态，简直一个模子刻出来的，被许海棠溺死在浴缸的许否产生了阴影，他有点怕许二宝。
扫地的唐老太忙迎了过去，“三宝不在。”
许否默默给她点了个赞，老太太跟他相处久了，人也变机灵了嘛。
但许二宝可没那么好糊弄，他客气而礼貌的道：“唐婶，我找三宝有事，县城里那位大老板，姓李的你知道吧，他来村里收纸了，你们家不是有很多吗，让三宝拿去吧。”
唐老太不为所动，在唐遇宋念书写字这件事上，夫妇俩还是很支持的，“我们家留着自用，就不麻烦了。”
许二宝败不馁：“李老板也不止是来收纸的，主要是他听说三宝会造纸，想请他去造纸坊做工，你知道的这个大老板可是萧山的首富，三宝去了也不是一般的造纸工，肯定大有出息。”
闻言唐老太心动了，许否也心动了。
萧山首富，能跟他合作多好，他起身要走，坐在旁边练字的唐遇宋却头也不抬的叫住了他，“不要去。”
“为什么？”
“李勋这个人太能说了，你不是对手。”
那他就更想见识一下了，做生意嘛，就是要能说会道，他对这种人才向来珍惜得很，不过想想又不对劲，“你认识他？”
唐遇宋顿了顿，将笔搁在了砚台上，偏头朝他看来，“我三哥说的。”
唐家老三，开篇就他离家出走了，回忆里的寥寥几笔写反得非常酷，留言区求他做男主的呼声很高，作为坚定的原配党，许否很不服气，“他说的就是真理？”
唐遇宋奇怪的看了他一眼，“生气了？”
当然生气啊，这种男女老少皆可绿他的感觉真的很扎心，“我没生气，我去见见李勋。”
唐遇宋叹气，“那我跟你一起去吧。”
许否大惊失色，万一李勋也把她看上了怎么办，他不能做一个卖妻求荣的人吧，“你不能去！”
唐遇宋皱着眉不服气，“你看不起我？”说着还掰了掰手指，“说吧，你是想留胳膊还是留腿？”
“暴力是解决不了问题的，朋友。”许否一秒变怂。
“但暴力可以让我心愉悦。”说着就想动手，许否灵光一闪，“我不是看不起你，你这么厉害我肯定是要委以重任的，不如你帮我办件事吧。”
“什么事？”
许否看了看窗外还在跟唐老太掰扯的许二宝，以他的个性，肯定会拿李勋跟他一块儿来的事实显摆的，村里人正愁怎么处理这些纸呢，这么个大老板，肯定是要去凑热闹的，想到这儿他招了招手，唐遇宋便附耳靠了过去。
安排好唐遇宋后许否便出了门，他和许二宝到的时候，小桑村的人已经拿着自家造的纸将凉茶铺子包围了，见了许二宝，李勋脸色很不好，“是你说我要收纸的？”
许二宝一愣，随即反应过来，他一得意就忘形了，不过他没明说，反正是不会承认的，“我没说过啊。”
村众不乐意，他们大老远送到这儿，结果说不收，那岂不是白跑一趟？
“二宝，这可是你自己说的，你不是要跟李老板谈事？”
在村里丢脸是一时的，得罪了李勋可是一世的，他还没这个胆子，“是要谈事啊，不过是李老板打算请三宝去他身边做事而已，我只说让你们来问问，怎么都带过来了，太冲动了吧。”
众人怒气冲冲，“感情你耍我们呢？”
许二宝不服气，“这事儿你们委托我来打听，我替你们办了还没收任何好处，怎就成我忽悠了。”
“所以你就觉得我们没拿好处给你，所以随便耍我们了？枉你许二宝还是个读书人，竟这般欺负我们这些同村人，真是丢了读书人的脸面！”
“就是，你要办不了就办不了，何必吹这牛皮，为了把东西搬来，我们家老爷子都帮忙了，他这么大年纪你也忍心。”
“算了，他就这德行，你们又不是不知道。”
方才还吹捧着他的人，顷刻就变脸的将语言变成了刀子，许二宝很不服气，板着脸试图讲道理，一时间凉茶铺子闹哄哄吵得人头疼得很，许否忍无可忍的一巴掌拍在桌上，“吵什么吵，想卖东西就自己动动脑子！”
争吵着的众人看他冷着个脸，心下一惊，张着嘴竟忘了发声。
李勋抬眼看了过去，见他同许二宝眉目有些相似，心下便猜到了他的身份，“你要跟我谈？”
许否自觉的拉开李勋跟前的凳子坐下，打手皱眉想撵人，被李勋摆手拦住了，这人跟他说话竟不露怯，这已经很难得了。
许否也的确没什么好紧张的，比李勋富有的人他见多了，心态很稳，“恩，这批纸李老板应该见过了吧？”
李勋点头，他这个人喜欢做生意，没道理拒绝，可惜那些纸的成色太差了，大部分都不适合用来书写，根本就是废品，这点来说，许否也是知道的。
“看来你心里也很清楚我是不会收这种货的。”
许否点头，“当然。”
“那我们还有可谈之处？”
“其实我觉得你可以收。”
“这种次品我收来做什么？”
“做草纸啊，李老板做的是大生意，恐怕没考虑过草纸吧，人有三急，这种东西普及一下还是很有必要的。”他不知道外面是怎么样，但小桑村用的还是厕筹，一般书写用的纸及贵，别说拿来做草纸，就算拿来写字也是及其奢侈的事情，但有了造纸术后，草纸也就随之出现了，只是不普及。
李勋面露微笑，“这种事大概轮不着我一个商人来办。”
许否摇头，“这种造福普通人的惠民之举本就该由商人来办，若你们不支持，朝廷也是做不下去的。”
围在旁边的村众听得莫名其妙，李勋还以为是自己见识烧听不懂，只好装模作样，“那你倒是说说我要如何普及？”
许否就喜欢这种没见识还装很懂的人，“这些纸的原材料都是麦秆稻谷，成本不高，现在是农闲时期，村里人完全可以在家里的自己造，李老板你只要定期派车来取就是了，一来省地，二来也省工钱。”
草纸李勋知道，但他的人设可是萧山首富，做的都是精品宣纸，草纸什么的他才不屑去做，放进他的造纸坊也是浪费人力，不过照许否这话，他不用出地甚至不用招工人，直接收倒可以试试。
想到这儿李勋一愣，他不是来忽悠人的吗？怎么反被这个人给忽悠了，他居然开始设想这笔这生意的可能性了。他面露犹豫之色，“我可是做文房四宝的……”
许否点头表示赞同的起身走到竹篓前，弯腰扯了一张纸揉了揉，“这纸可不适合做四宝之一。”
李勋点头正要说话，旁边便走来了一个人。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第 1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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