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56、k ...
-
“是我大意了。”站在那里的k,对迎头走过来的人,说道。
迎面走来的人,脚步没有一点乱,气息也没有,任何变化。
但分明那些雨水,并不曾半点降落他身上。
每一秒均是动手的下一个瞬间。
“请先稍等一下,我把她送回家。”他轻声开口,就仿佛和平日没有任何差别。
k脚步怔了怔,露出一口黄牙,这小子真是——————无法无天!
在田埂上事实上他只回了一句话,但,那声音的主人的确是现在的人无疑。
他颜面清爽干净,眼神冷淡傲慢,但他开口对K说,【请】。
分明没有半点恭敬。
他护着手里的人,他看上去无心引发战斗,他甚至没有流露杀气,k事实上可以立即杀了他。但,k没有动,因为那一刻他想到的是,蛛鹫,绪柯和………………绪枚……
早上离开这个森林的时候,这里的一切显得太自然了,事实上,这里一定有什么事。
他想到了那个被他打了几鞭子的人,想到了第一次见到这个人的场景,虽然这两次都被遗漏,但,那其中还是有着不言而喻的古怪感。
他说不上来。
和k一起进入森林的绪枚消失了。这原本没什么,绪枚很可能在城市里继续寻找失踪的姐姐绪柯。但,绪枚并没有入城记录。反而是蛛鹫,绪柯都有出城记录。
这岛上入城的关卡,扫描身份的是一种在这个世界登入的晶片,电脑查证结果出来以后发现,绪柯和蛛鹫是一起出城。
一切都非常奇怪,那二人会去哪里而不回城内?绪柯没理由避过绪枚,而紧接着早晨的绪枚也竟然失踪了。
k并不是表面上看起来的那么粗糙。杀人无数和粗糙没什么搭边,他隐隐觉得不对,返回了枯木森林。他当然并没有太在意瑶老太婆有几个做饭的伙夫,他甚至根本没经过瑶夫人的小木屋,因为奴隶生死并不重要,更何况瑶夫人在这世界也算是,停留了数百年,有没有一千年尚且不清楚,但她总不至于做些什么事。k以为自己是很看得透那个老太婆的。
但,真正让k当头一棒的是,那口井。
枯木森林的那口井,隐约散逸了,鲜血。
那并不是,一个很容易被发现的蛛丝马迹。
但在枯木森林这样一个禁止格斗的地方,在那处发现鲜血的痕迹很奇怪。k于是走到井边调查,于是就…………
发现了装着蛛鹫的,酒瓶。
k心中的震惊可想而知,要知道,蛛鹫是什么样的家伙?黄金猎手被人反杀,并且,并不是以岛上的规则被反杀的。因为,蛛鹫的失策和失败甚至没有被电脑系统觉察,失败记录也没有被记录入战斗对局,这说明什么??
他不仅被人囚禁,还被人封印,这酒瓶,k并不能带走,也不能打开,他只能透过那个透明的瓶子,惊恐的,看到蛛鹫的惨状,而那个蛛鹫哪里还是之前那个心高气傲的黄金猎手?他被人斩断了一只手脚,全身流血,大约只剩一□□气。但是他却没有死,也看不到外界,这个瓶子,就像是那玫瑰之馆的游戏一般,外面的人可以参观瓶内的世界,但是瓶子里的生物就如同蝼蚁。当时k心中想到的是,有什么人,会比————这世界的生物更加黑暗?而蛛鹫为什么会被藏在这,水井之中!??
k想到的只有一个人。
事实上,这枯木森林百年千年都很安静,除了【君主】的规则,死了几个奴隶,其余的任何惊天动地的事都和这里没有关系。
枯木森林里就只有老太婆,和她的那几个奴役。但,如果说起这几天来到这里的男人,那就只有………………
但事实上,他很快的否决了。
因为,这联想,太可怕了。如果出现了那样的对手,那时候,k反复的回想了,与那个男人见面的细节。
但,他总觉得自己想的的确是过于可怕了一些。
他将那瓶子又鬼神差使的,放了回去。
他静静地绕道到洞穴外的田埂,望着那田埂已经有人膝盖那么高的植物,是他想得过于危险了…………??那明明就是个…………弱小的…………没有任何力量,甚至连反抗都没有的…………
但,k绕道到那洞穴附近看到了,那支撑起来的,凉棚。
破败不堪,他进到凉棚里,空无一人,只是————————
凉棚边搭起了一个小小的架子,上面是,几件男人的衣服。
并无破烂。
他查看了衣服的领口,微微吃惊,那是,无论在现实的世界还是在这个世界都,惊人昂贵的,衣服。那是,k的工资并不太会消费的价格。
他原本应该把这件危险的事,马上报到城内。
但他没有,因为,货物入关管理是,他本人无疑。
k瞬间出了森林,他一趟车飙进城,进了一家最大的武器店。
————————
—————————————————————————-
“请先稍等一下,我把她送回家。”他轻声开口,就仿佛和平日没有任何差别。
k阴沉的,跟在他身后。
对方的力量,等级,魔眼看不到,他并非是,那个六十级,初来乍到的人。
一想到这小子,全身血污,在那工厂和田埂没事一般挨了打,k内心就想,自己怕是喝酒喝傻了,才会把这样的人当普通货物!
而他抱着那女子………………是………………
事实上,他空门大开。
但,k知道这绝非普通的对手,轻敌的下场或许会,和蛛鹫一样。
对方……不是普通妖怪。他吃了熊心豹子胆,敢只身来到这里,装得像没事一样,在规则眼皮底下晃荡……看不到等级的对手,肯屈身被打的对手…………k突然甚至有了一时之间的疑惑,他觉得恐怕自己的选择错了………………单独应付这家伙……论力量,k比蛛鹫强,假设蛛鹫只是大意……
跟在这男人身后走,不知道是不是对久违的强敌的兴奋,k的手竟然微微颤抖起来。
对方的呼吸很静,脚步和之前一样,他不会逃,因为,带着那个女人………………那女人是………………
外套微微露出的头发,k仿佛,想到了什么。
是,她!!!!!???
会吗????
他看到了,对方抱着她手指上的,戒指。
k心中惊涛骇浪,表面却不露声色:“没想到这位这么年纪轻轻,却已经成家了。”
那人走了几步。
“本来也不想跑到鸟不生蛋的地方来,但我的新娘遇到了个吹牛天花乱坠的骗子,满口胡说八道,说这岛上风景优美,遍地奇花异草,不仅从我身边强行拐跑了她,还害得她受伤,来了之后才发现这里完全是遍地是屎。”
他语气平静,甚至没有波澜。
善美被大衣外套包裹着头,听到他仿佛在和那人说话,这时听到他这么说,愣了愣,从未想到他会说这么粗的话。她原本有些害怕旁边那个人,但是现在仿佛……听到他的声音,好一些了……
k眼神阴翳,怎会听不出对方拐着法子骂人!?
但,他说,【新娘】。
这是那莲花妖,【血契】的对象——————
那时候,在枯木森林外的驿站,莲花妖中了【君主】一箭,并未死,当下血契将那箭弹了出来,更早一些时候,第一次在工厂见到这莲花妖时…………弹出他那把匕首的恐怕也是眼前这……
那洞穴很快就走到了。
“稍等,我很快来。”
那人说道。
k手里的短刀,几乎要瞬间出鞘,事实上这短短的一路,他有几次动了心思,但都被忍住。这是瑶老太婆的地盘,在这里动手有些麻烦。
但他在乎着那个女人,想必,他也不会声张——————
一会杀了他,再来这里好好调教下那个女人————瑶老太和这个人到底有没有关系?那女人性格极其怪异,【君主】和她又有些道不清楚的旧账,不,一会还是把这女人弄死了才好————k这么阴戾的想着的时候,那人微微侧脸,看了台阶下的他一眼。
但那一眼————————
确实是一瞬间,释放了无比浓重的杀意!!
k心里猛然一猝,竟然手抖得更加厉害,全是,冷汗。
那人的眼神,他从未见过。
犹如…………从深渊倏然窜出的,醒来的沉睡的生物……玻璃色泽的黑色瞳孔就仿佛那一瞬间看穿了他的想法。
k顿住了脚,几乎听到自己心脏猛烈的撞击胸腔的声音。
然后,那人唇边泛起了奇异的,讽刺的微笑。
“哼。”
他的确是听到那人冷哼了一声,下一刻,原本破烂的洞穴,他带着那女人走进了书柜蛛网的一角,那里刚刚分明什么也没有,此刻却陡然撕开了一个结界——————那是,在这个原本就有封印的枯木森林开启的二重结界————————
那人的力量,原本就可至此!??
姜大成,你究竟惹了什么样的怪物!
—————————————————————————————-
齐天大圣孙悟空缓缓移开手,就好像变魔术一样,带着她回到了家里。
那是家里熟悉的气息。
他伸手打了响指,屋内的灯光下,壁橱的火燃烧起来。日常他会动手做,并不会用法术代劳,但现在却直接将屋子弄暖了些。
他抱着她进了浴室,将她放在台子上坐着,善美怔怔的看着他,卷起了自己工整的袖子,抬一个盆倒了一些水,他俯身,那盆里的水原本是凉的,但是他的手将她的脚轻轻放进去时,盆里就是热水了。
温暖的触觉让善美回了神,但他动作十分流畅,他为她清理了脚上的泥沙。
他将她的另一只脚上的鞋袜也褪掉,但她急急的俯身,握住了他的手。
“阿布……”
“水太烫了?”他轻声问道。
“能不能不和那个人出去?!”
她声音大了一些。
几乎是有些着急的,就那样说了出来。
水声仿佛停止了。
他怔了怔,抬头,看着她,她有些水汽淋漓的头发,映衬着小脸,但那脸上全是…………完全没有隐藏的,急切,担心。
她是……害怕那个人的。
他非常清楚。
虽然没有亲见,但他,知道那家伙对她做了什么事——————
但,这个傻瓜在,担心他………………她已经不记得,却留着那时候的黑影……
“我只是和他去……交接一下工作,并没有什么太大的事。”他微微顿了一下,露出了一些安抚的微笑:“应该用不了多久,我就回来陪你。还是————我家陈善美时时刻刻都舍不得我了?”
她摇头,努力想甩脱那种,挥之不去却无法言明的黑暗。
“对不起…………我大概说了任性的话……”
她是信他的。
但,舍不得他,也是真的。
她说不清楚那个突然看到的人出现带来的不安。
直到他给她脱去外套,用毛巾擦拭了她的脸,再将她捂在被子里,她的不安,也并没有挥散。
“想要快点工作的话,那就赶紧恢复,陈善美要健康才行呢。”他给她折了折被子。
但,她看着他的目光,其实,有很多不舍。
“阿布……你……会不会突然消失不见?”她突然看着他,就那么问道。
他静了静。
微微呼了一口气。
他俯下身,抱着她,贴住她的耳朵:“不会。”
“那,那好。”她仿佛放弃了心里那些纠缠的想法,也仿佛因为他的承诺而稍微安心了一些:“我也许是……”
也许是因为受伤而变得依赖人,或者不安。她对自己这么说。
她很想和他一起去,但是,却又担心自己什么也不能做,给他添麻烦。她很少任性,这事实上是她个性中最致命的东西。
“你好好睡一觉,睁开眼睛的时候我就在家了。”他摸了摸她的头,轻轻吻了一下她的眼睛:“但别出门,想去哪里的话,等我回来。嗯?”
他的气息平稳又……踏实,她有些眷恋的拉了他的手。
“阿布…………”
“嗯?”
“一会见。”
她轻轻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