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011 ...
-
第13章
颜韶心里也就闪过几秒酸涩，随即就被她抛到脑后了。
只是压抑了些许个性，又没有让他们泯灭自己本性。
比起其他人，她已经做得够好了。
这边颜韶和卫贵君在闲聊，那边在云昆殿的顾书翡，敏锐地发现窗台下面冒出了两个小揪揪。
顾书翡：……
过了一会儿，窗台搭上了一双小手。
顾书翡暗自思忖：云昆殿什么时候来了个这么小的宫人。
唱完曲调顾书翡心念一动，起身走到窗边。
后宫连鲤鱼都机灵得很，可年纪小一点的宫人，应该没那么多心眼。
小宫人很敏锐，见顾书翡靠近，立马缩回脑袋和双手。可顾书翡凭借多年调皮捣蛋的经验，断定这家伙还蹲在窗下没有跑开，就等着没动静时，再悄悄探出头来。
顾书翡忽然从脑海深处挖出一则推理小故事，清了下嗓子，“陆人工作勤恳，可有一天，陆人经过一个人身边，就被那人打死了，为什么?”
窗下寂静无声，顾书翡也不急，自顾自道：“工作这么勤恳，走到路上忽然被人打死，多让人气愤。”
“没准是他自己走路不看路，才被人打死的。”
窗台下，忽然传来一道细嫩的童声。
顾书翡没有探头去看那小宫人，“因为走路不看路，就被打死，这也太过分了。”
小宫人：“那陆人是手上拿着凶器，经过那人身边，凶器不小心弄伤他，那人才杀了陆人？”
“不是哦。”顾书翡双手搭在窗沿，笑吟吟道：“答案很简单，你仔细想想。”
小宫人：“陆人是畏罪潜逃的杀人犯，杀他的衙役？”
顾书翡笑容不变，“不是哦。”
窗台下忽然冒出一个粉嘟嘟，梳着两个小揪揪，拧紧眉头，看起来不过三岁左右的小女童，“我已经绞尽脑汁想了，可还是想不到。”
那女童长得极为好看，一对睫毛像小扇子似的浓密，衬得那双直勾勾盯着他看的大眼睛水汪汪。
这么可爱的小孩，家里人怎么舍得送她进来讨生活。
顾书翡声音都忍不住柔和三分，“要我说答案吗？”
小宫人小胖手捧着自己的小胖脸，“让我再仔细想想。”
“那你慢慢想。”顾书翡越看越觉得这小宫人讨喜得紧，去桌前给她倒了杯茶，“你渴不渴，要不要喝点蜜茶？”
小宫人看着面前的茶盏，有些怔愣，“直接喝，不用先漱口吗？”
“喝蜜茶前还要漱口？”顾书翡一脸感慨，“宫里真讲究啊。”
小宫人喃喃道：“我阿爹说，从外头进来，要先漱口。”
“我阿爹也这么说过。”顾书翡翘了下唇角，“可我从来不听他的。”
接过茶盏的小宫人眼睛瞪圆，嘴巴张得仿佛能吞下一个鸡蛋。
“不过你这话提醒了我。”顾书翡若有所思，“以后我有了孩子，也这么教她。”
“但这招不能一直用，得在她还不记事，傻乎乎那会的年纪用。不然小孩子长大，就没那么好骗了。”
……
听着顾书翡的计划，小宫人脸上的表情由震惊，慢慢转变成麻木。
“对了。”顾书翡计划了一通，余光瞥见小宫人，便好奇问了句，“你阿爹是在你几岁时，开始和你说从外头回来要漱口的？以后我孩子到了那个年纪，我也这么和她说。”
“大人心都太黑了，我才不要告诉你。”小宫人鼓起腮帮子，“我也不想猜啦，你直接揭晓谜底吧。”
“生孩子如果不是拿来玩，那就太无趣了。”顾书翡手痒难耐，特别想去戳小宫人的小揪揪，可看着气呼呼的小宫人，他只得遗憾收回手。
别人家的孩子，就是越看越可爱，好想套她麻袋。
顾书翡在小宫人期待的目光下，清了清嗓子，“陆人是一只蟑螂，它工作再勤恳，人类就会越讨厌它。所以有一天，当它经过一个人身边，就被那人用拖鞋打死了。”
“怎么样？”顾书翡眼睛弯成两枚好看的月牙，促狭笑道：“这个结局是不是很出乎意料？”
小宫人先是满脸困惑，接着恼羞成怒，“这谁能想到啊！大人的心怎么能这么黑！”
太可恶了，先是骗她从外头要漱口，再是拿这个谜语逗她。
顾君华肯定不是她阿爹！
小宫人，也就是太女响响，气得张牙舞爪，“大人都太过分了，怎么专想着骗小孩子。”
“我可没专想着骗你。”顾书翡语气很委屈，“先前我也是被人骗过，才想着……”
顾书翡说得快，还险些把后面那句“才想着拿来骗骗你”给脱口而出。
好在小宫人响响虽然伶牙俐齿，刚刚却不知怎的，神情恍惚了下，没听到顾书翡后面那三个字，这才没有嗷嗷叫唤起来。
“你刚说什么？”响响在心里对比顾书翡和凤君种种不同，再次肯定顾书翡绝对不是她阿爹后，就看见顾书翡眼神闪烁，登时心就提了起来，“是不是说我坏话？”
“你平时是不是总被人在背后说坏话？”顾书翡哭笑不得，“否则怎么别人走会神，你就觉得是在说你坏话。”
“既然没说我坏话，为什么你不正面回答？”响响双手叉腰，义正辞严，“我娘说了，孩子静悄悄，必定在作妖。你不直接反驳，那肯定没说我什么好话。”
顾书翡本来很想养一个这么可爱的小孩，这会却将这念头抛到了九霄云外去。
这么能闹腾的孩子，他无福消受，还是让她留在家人身边吧。
顾书翡心里想着小宫人闹腾，手上却仗着和小宫人熟了起来，偷偷揪了好几下她的揪揪，还知道了小宫人的小名叫响响。
“真是人如其名。”顾书翡看着嘴巴不停张张合合的响响，深深感慨，“再没有比你更适合这名的小崽崽了。”
这么能说话，就该叫响响。
一大一小，有说有笑玩得正开心，那笑声传到云昆殿外的颜韶耳朵里，听得她脚步一顿。
“他们还没散场？”颜韶讶异地看了下天色，“这都有小半天了吧。”
贴身宫人听南轻声道：“许是血脉相连的缘故，凤君和殿下十分投契。”
“……孤刚有看他俩相处细节。”颜韶：“他俩压根就不是投契，是没有玩伴的小孩，找到了另一个没有玩伴的小孩。”
颜韶本以为阿翡年纪小，会不喜欢孩子，没想到他居然和响响相处不错。
果然还是她这几天没来云昆殿，惹得阿翡闲极无聊，才会和响响打成一片。
她早该知道阿翡就是这么个口是心非的人，表面不情愿，心里一定恨不得她天天过来。
“待会找个借口，把太女支走。”颜韶道：“她既然没打算暴露身份，待会你们也不要说漏嘴，只当她是个普通宫人即可。”
她和阿翡培养感情的时候，可不能让响响插一脚。
不然阿翡肯定羞得不好意思出来见人。
后宫君侍都认得听南的脸，为了不暴露颜韶到来的事，听南便派出一个面生的宫人把太女领出来。
不一会儿，颜韶就看见太女迈着嚣张的步伐，下巴朝天，风风火火走了出来。
颜韶：……真不想承认这是她亲生的崽。
刚把太女领出来的宫人拼命对太女使眼色，让她和颜韶行礼，可太女走得飞快，丝毫没有接收到信号。
“鼻孔朝天走路，很容易摔跟头，掉坑里的。”颜韶一边往云昆殿内走去，一边温暖地道：“回头让她再写一遍作业，今天没完成，她这个月瓜果甜点的份额，全都归我。”
说罢，颜韶叹了声，“孤真是位从不打骂孩子的好母亲。”
颜韶还没自我感慨完，她迈入云昆殿后，刚才的自得就瞬间消失殆尽，脑子里只能想起顾书翡一人。
这么些天没来，阿翡待会想她了，待会一定会和她撒娇。
唉……可惜不能用辅助道具，不然阿翡晚上肯定更快乐。
颜韶不喜欢让宫人通报，这就方便了她一进来就看见顾书翡轻阖双眼，正在院内躺椅上小憩。
浓密纤长的睫毛在顾书翡眼下打落一片阴影，无端平添了几分惑人。
顾书翡有午睡的习惯，今天和小宫人响响玩得错过了午睡的点。玩的时候还没察觉，等响响离开云昆殿，顾书翡就觉得上下眼皮开始不住打架，顺势在院内躺椅躺下，开始自己今天迟来的午睡。
顾书翡睡得正香，没料到几步之外，有人看着他的睡脸，正扼腕叹息。
可惜，太可惜了。
可惜现在没有手机，不然就可以趁阿翡睡着之际，这样那样，行不轨之事时，正好拿手机拍下。
不过这也不是什么大事，阿翡画画好，回头再让他画一副就是。
想起新婚那阵子，阿翡总是绯红着耳朵和面颊，伏案认真画画时，露出的每寸肌肤都布满齿痕，脸上虽然挂着恼怒，可望向她的眸子依旧氤氲着欲说还休的水雾。
“你太过分了。”阿翡眸光含水，“你喜欢就自己偷偷画，还要我画……自己。”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011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