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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穿越后就成了跑龙套 ...

  •   情急之下,何安纵身一跳。何安本以为凭着自小练的一点功夫可以攀得井壁逃过一劫。谁知进去后,竟感觉自己跳进了一股虚无缥缈的力量之中。在这股力量之中,何安竟觉得自己腾云驾雾般天旋地转,一阵猛烈的五彩斑斓的光从自己眼前不断地掠过,接着一阵强光刺得何安忍不住闭上了眼睛,随之身体便像从中间撕开一般,何安便失去了意识,堕入了白茫茫的太虚之中。
      有轰隆隆的声音,有沉钝的车轮的声音,有人的声音,各种音调像是夏日苍蝇一般,嗡嗡嗡,嗡嗡嗡,不断地灌入何安的脑袋里。亮堂堂的光刺得眼皮疼,胸口更是像塞了一团棉花,闷得慌,何安忍不住咳嗽。
      刚一咳嗽,就听见一个激动的人声异常分明地在这嘈杂的背景中突了出来。
      “诶呀妈呀,醒了,竟然醒了,我的天哪!”
      谁在乱叫?叫得人发慌。
      何安带着微微的怒意睁开眼睛,刚睁开眼睛,就看见一群带着陌生面孔的家伙欣喜的,带着像是初为人父母的表情看着自己。
      “噗~”
      何安憋不住胸口的那团闷,吐了一口东西出来,物质不明的浅白暗绿色液体躺在石板地上,然后挣扎着坐起来。
      意识不清地看着周围的人,那些人似乎是被自己的秽物给恶心到了,忍不住地拿手遮住鼻子。
      但是他们仍是很关切,不住地说,“命还真大啊。”
      有人点头附和,“是啊,命真大。”
      何安总觉得哪里不对劲,这些人虽然装扮和自己差不多,但是总觉得甚是普通的粗布衣穿在他们身上就是很怪异,特别是还有人竟然没有辫子。
      什么情况,怎么会有人没有头发?
      本来蹲在何安身边的男人又凑过来。
      “没事吧?”他亲切地问道。
      何安看这个人更怪了。
      这个男人不仅没有头发,连衣服也只穿了一半,手臂露出一大截,大腿露出一大截,这穿的什么呀?还有这衣服上的这些画,都是什么呀。
      何安怀疑地闭上了眼睛,“难道是到了地府了?”
      一人的声音突然出现,“老王,怎么样了?醒了?”
      “是啊,醒了。”
      何安身边的男子仍是欣喜的语气。
      “只是,感觉还有点不清醒。”这个叫老王的人疑惑地说道。
      “救护车正在赶来,不过既然醒了就好了,待会儿送医院去查查。”这个人顿了一下,“你说今天怎么回事,好不容易等到下雨了,偏偏打了几阵干雷之后就完事了,看来这场戏只得人工降雨了。”
      何安闭着眼睛却将这些话滴字不漏地给听进去了。
      他们是在说汉语,不是什么胡语,夷语,蛮语的,可是自己怎么就听不懂呢?
      老王轻轻地拍了拍何安的肩膀,“没事吧,兄弟?”
      何安睁开了眼睛,眼神茫然,像是来自遥远的异域。
      老王忍不住摸摸何安的脑袋,心里思忖这个龙套莫不是把脑子磕坏了吧。
      呵呵,这要是把脑子磕坏了,恐怕他们这个剧组今明两天就开不了张了。不过说来这个家伙也怪,在井边走得好好的,怎么一个干雷就把他吓得掉进了井里?
      这井偏偏卸了安全网,天知道,为什么安全网还没放上去。
      何安睁开眼睛后再次扫向四周,一片怪异,忍不住扇了自己一巴掌。
      老王一把抓住了何安的手,“你要干什么啊?”
      何安目光略有些呆滞,半晌才出声,“究竟此是地狱还是这些是夷人?”
      “啊?”
      老王没反应过来,
      “你们的头发,还有衣服”何安试着提醒老王。
      老王反应过来了,不过会错了何安的意思,“兄弟,你忘了啊?我们在拍古装戏啊,你演的是路人甲,你还记得不?”
      老王两眼冒光企图这个好像磕破脑子的龙套能够回想起来,哪怕稍微一点点。
      哪知这个龙套竟然开始像是幼儿学话一般,费力地咬着这几个字眼“古装戏?”
      “演路人甲?”
      然后又十分流畅天真地问道,“阁下何意?”
      老王“……”
      周围的人叽叽喳喳,
      “这小子是不是真傻了,说话都文邹邹的?”
      “莫不是演戏演傻了,现在在做梦吧。”
      何安只得瞪着眼睛干看着他们。他能挺清楚地听见每个字却不能理解某些字组成的意思。他记得自己明明是跳进井里的,怎么就到这里了,这里怎么这么奇怪?
      老王忽然叹口气,头扭后去扯开嗓门问,
      “救护车怎么还没来?”
      话音刚落,一个半米高的带着一副嚣张的太阳眼镜的小孩就冲进了人堆里,一把扎在了何安的怀里。
      “爸爸~”他扯开嗓门奶声奶气地哭喊。
      何安身子条件反射一般往后一缩,哪知这小奶娃娃在他怀里钻得更深了。一头炸毛顶着何安的胸口,如肥藕般粉粉嫩嫩地四肢使出了八爪章鱼的魅力钉在了何安的身上,何安挪不动干脆站起来。
      他站起来的时候,人群竟像看见怪物一般往后退。
      小娃娃手抓着何安的袍子,两只小短腿环着何安的细腰,就这样呈树懒一样吊在了何安的胸口前。
      小娃娃,刚昂起头,挂在一旁的爱心型太阳眼睛就掉落在地。
      只见小娃娃圆嘟嘟的脸上挂着泪珠,扑闪着可怜巴巴的大眼睛,奶声奶气地询问道“爸爸不是答应我,乖乖吃完冰淇淋就回来的吗?可是,你”小娃娃一想到刚才找不到爸爸的情景就忍不住有哭起来。抽抽噎噎地继续道“我以为你不要我了,不要宝宝了,呜呜呜……”
      这小孩哭得真真可怜,不知怎的,何安就将手抚上娃娃的后背,便拍便安慰,
      “小子(上声调)不哭,莫怕,不哭,莫怕啊。”
      何宝贵撅起红嘟嘟的小嘴,一副不满的样子,“爸爸,你在说什么呀。什么小子,你都不是叫我宝宝的吗?”
      接着又补了一句:“你忘了吗?”
      何安使劲摆了摆头,似乎十分努力想要神志清明。但是看着周遭那群怪异的人脸上难以读懂的表情,实在不知道自己怎么开口,在他们的眼中,似乎怪异的不是他们而是自己。
      何安搞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他感到越来越不安,只要这群人在旁边,何安就越想要离开这样的地方。
      也许只是个噩梦,离开就好了。
      何安抱着何宝贵胡乱地认了一个方向走过去。
      老王急忙拦住,“欸,不去医院查查?”
      何宝贵机灵地探出脑袋“我爸爸说我们要回家了啊。”
      老王突然一咧嘴,像个胀开肚子的石榴一般笑了起来,答话驴头不对马嘴,
      “好好好,没事了就好,回去好好休息啊,兄弟,好了再来啊,给你多准备盒饭。”
      何安一副没听见的样子,僵直着身体朝前走去,实际上他也不知道走向哪里。
      这些宫墙,何安见过,是京城内的宫墙,但是颜色何时变得如此鲜艳了?就连在花中他也不曾见过如此鲜艳的颜色。虽然城墙依在,可是那些城墙之后那些高高的房子又是什么,他还没见过这么高的房子,不仅高,房子还会发光,亮闪闪的,简直像珊瑚珠一般。还有这地上走的人,走的车,模样怎么都那么怪异,还有这路旁的这些有着花花绿绿招牌的店家,何安闻所未闻。
      一切熟悉的感觉都变了,这里的空气喧嚣、热烈、张牙舞爪地朝何安扑来
      何安停住了脚步,虽然身边的东西排列如此之多。但自己此刻好像行走在一片茫茫海面之中,茕茕孑立,随时有被巨浪吞噬的危险。
      何宝贵似乎感觉到了身边的这个“爸爸”的异常,连忙晃动何安的胳膊。
      “爸爸,爸爸~”
      何安闻声看向何宝贵,何宝贵拥有小孩子独特的令人安心的笑容。
      “你怎么了,爸爸?”何宝贵关切地问道。
      何安回过神来,“这是哪里?”
      “横店呀,爸爸,你忘了吗?这是你拍戏的地方。”
      “横店?”
      这个词何安同样闻所未闻,
      “这里不是京城?”
      何宝贵歪了歪脑袋,认真思考了一番,还是不懂,“爸爸,京城在哪里啊?”
      一辆浮灰色的轿车在他们身后按了按喇叭,何安却仍站在路中央。
      车主不耐烦地又按了几声喇叭。
      何宝贵提醒:“爸爸,车。”
      平常都是爸爸给何宝贵提醒车今天倒变成了何宝贵给爸爸提醒车。要不是这个爸爸仍是爸爸的样子,何宝贵都要怀疑这是不是爸爸了。
      何安转过身去,呆呆地看着汽车,车主这下换成锤头砸了一下喇叭,但是见路中央的那个人像个傻子一样地盯着自己的车看。
      车主摇下车窗,探出头去,“眼瞎了啊,没见过车还是耳朵聋没有腿?往边上靠靠行不行?”
      何安皱起眉头。
      车主看着一身古装的何安,知道肯定是哪个剧组拍戏的,只不过怎么看都像个没长脑子的人。
      “往边上靠靠。”车主不耐烦地从车窗里伸出手往右边挥了挥,示意何安往那里走。
      可是何安就是皱着眉头,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
      何宝贵使劲地摇晃何安的胳膊,“爸爸,我们往旁边靠靠。”
      何安这才呆呆地往路边走走,那辆浮灰色的轿车立刻发动留下一屁股的尾气扬长而去。
      何安这才注意到,这里不仅有一个这样的东西。呆呆地问何宝贵,
      “这是什么?”
      “啊?”何宝贵没听懂,看着何安盯着路上汽车的眼神,这才皱起眉头说:“车呀,爸爸,汽车你都不认识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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