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上沙雕在天上飞》辰弦

2、我在夜店学高数2

　　05
　　四小时后，凌锐精神抖擞地走出会所。
　　刚才那一群被赶走的男生都好奇地进了包间，想八卦这个奇葩客人都干了什么。

　　路昀缩在沙发的阴影里，目光呆滞地盯着天花板，一脸疲倦。

　　桌上放着十几瓶已经打开的酒，杨波叫了一声：“天呐小云，这位先生出手好大方。”

　　路昀无力地摇摇头，几乎说不出话来。
　　“你怎么了？”杨波察觉到不对劲。他在这里时间长了，也见过一些有特殊癖好的客人，有些酒侍看在钱的份上让了步，事后反应就和路昀现在一样一样的。

　　“那位先生，他不会，有那种癖好吧？”他小心地问道。
　　“啊，”路昀一时间没反应过来，直接应了：“是啊。我从没见过这种人。”
　　杨波忙过来扶住他：“小云你怎么样，要不要去医院啊？我带你去。”
　　路昀摇摇头：“我休息一下就好。”

　　“不行。”杨波很着急：“你怎么就不知道说呢，我们这是正经地方，客人根本不能对你做什么。你可以直接去找老板主持公道的！”
　　“哦……”路昀刚刚教了四个小时的高数，脑子转的慢，现在才反应过来杨波的意思，笑了笑：“你误会了，不是的。”
　　杨波看着他虚弱的样子，可怜兮兮的一点说服力都没有。他真的很同情这位新来的同事，因为缺钱，不得不忍受客人的侮辱虐待，现在为了不让他知道，还不肯去医院！
　　“这样怎么行！”杨波试图把路昀拖起来：“我不会笑你的，我们去医院。”
　　“不是，”路昀觉得自己真是一时失口酿成大误会，努力解释道：“没……”
　　话还没说完就被打断：“我难道眼睁睁看他虐待你吗！小云你缺钱也没必要做到这份上！”

　　额，虐待是真的存在。至少刚才，凌锐一直在对他的精神施加蹂、躏。
　　路昀作为学神，从来就没见过这么冥顽不灵的学生！一道题目讲个三四遍都未必能听懂，他险些就想掰开这人的脑子看看里面的浆糊浓度。
　　怪不得会来夜店找家教……

　　见他一直不回答，杨波更是默认了他的态度，气道：“小云，你有什么困难找老板解决啊。他人很好的。”

　　“啊，是谁在叫我？”
　　贾亭已经在外面听了半天，拼命忍笑。这时候被cue了才想起走进来：“小云啊，有事情就找老板我。”

　　06

　　房间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贾亭看着满桌的酒咋舌：“可以啊。”
　　他美滋滋地打起算盘：“这样吧，一般我们店里给一分抽成，看在你是我朋友的份上，给你两分。”

　　路昀不可置信地盯着他，眼中隐约可见红血丝：“你还是人吗？你看我都成什么样了？你看看！”
　　“我，随便出去找个家教的工作都不止这个价钱。”
　　“我刚刚教他的十道题目，讲的三十五遍，都不算付出吗？你太过分了。”

　　“得了吧。”贾亭笑笑：“我又不是没见过那客人，你小子在国外就喜欢这型的。我还不了解你吗，要真没兴趣能忍四个小时？我还没管你收红娘费呢。”
　　“好好干吧，小云。”贾亭欢乐地走了。

　　07

　　凌锐满载而归，并且对小云提供的服务表示很满意。
　　作为一个富二代，他依靠拼命学习，堂堂正正地通过高考上了……嗯，上了本科线。
　　凌爸爸怎么能忍受儿子每天沮丧，大手一挥给B大捐了一座楼，成功把儿子塞了进去。

　　然而凌锐很快又败在了高数手下。

　　你说文科就算了，顶多是字都认识但看不懂。高数就不一样了，凌锐甚至记不清那些符号的意义。
　　凌锐天天为学习而头秃，凌爸爸也是心疼的不行，摸着他的头：“儿砸呀，实在学不出来爹给你再砸一座楼！”

　　霸气，财大气粗。

　　凌锐抬头，瞪大眼睛：“不行！你是在侮辱我的智商！”
　　他是个很低调的富二代，才不要搞特权那一套。

　　于是凌锐打算找个家教。
　　关于家教人选，红发建议道：“去咱们学校贴一个告示？”
　　凌锐冷眼：“不知道丢人吗！难道我连小小线代都不会？”
　　红发心里说是的，脸上笑道：“那去咱们隔壁A大贴，神不知鬼不觉的。”
　　凌锐冷眼：“你不知道就隔一条街吗？别人要想知道还不容易。”
　　红发心道，哥啊，没人想知道你那点破事。哎，他凌哥就是太较真，像他这样混个毕业证不好吗？

　　红发又提出了无数条建议，遭到凌锐同样冷厉表情的拒绝。
　　“哥啊，你到底想怎么样嘛？”红发崩溃。
　　“呵，”凌锐一笑：“我们去夜店找。”

　　红发万脸懵逼。
　　凌锐的主意打得很好。他作为一个低调却正常的富二代，熟练掌握本市各种会所的信息。
　　根据他的经验，里面百分之五十的人会遭遇：家里破产、妹妹生病、负债未还等等情况，被逼去这种边缘场所打工。
　　而在这百分之五十的人里，又有百分之九十成绩优秀，出身名校，一不小心就会堕入深渊，万劫不复。

　　于是，他凌少爷要做的就是——救风尘！
　　只需要陪他学习高数，他就可以给出普通家教无法企及的工资！
　　更重要的是，在会所认识的人，百分之百不想暴露这段打工经历。那么就算他们在学校见面，对方肯定会装作不认识，他偷偷补习高数的事情就绝对不会暴露。
　　而且能想到去那种地方工作，一定颇有姿色，赏心悦目。

　　一举多得。

　　经过他几天的实践，果然找到了合适的人选。
　　凌锐走路都快飘起来了，觉得自己、真是个小天才！

　　08

　　07章将作者亲爱的儿子描述成了一个沙雕。
　　但是这章也并不打算澄清呢。
　　让大家失望了，他真的就是一个沙雕。

　　09

　　路昀已经大四了，他早已确定保研，毕业论文也进行得很顺利，平时并不怎么出现在校园里。
　　尤其是在知道凌锐是他学弟后，他再一次降低了出现的频率。

　　数学系的学妹们为此很痛心。

　　但是他宅在家的时间也变少了，因为每周二四六雷打不动地去贾亭那儿上工。

　　自从上次凌锐对他表示了肯定后，马上跟会所商量将小云二四六晚上的时间留给自己。
　　路昀接到电话的时候睡得迷迷糊糊，半分钟后惊讶地睁开眼：“什么？这事还能有后续？”
　　“是啊。”贾亭在电话那边笑得贱兮兮：“怎么样，接吗？”
　　路昀思考了整整一秒：“接。”

　　说真的，这个为了高数一掷千金的小学弟还挺可爱的。路昀对他很有兴趣。
　　可是学弟好像只对学习有兴趣。

　　路昀叹了口气，为自己即将讲到冒烟的嗓子表示同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