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上沙雕在天上飞》辰弦

15、我离开战场很多年3

　　05
　　韩凉接到了温如主动打来的电话。

　　“喂，温先生。”韩凉话中带笑：“怎么有兴趣给我打电话。”
　　“你没有拿走手表。”温如说的很简短。

　　“是我送给温先生的，当然不拿走了。”
　　“我送到你家楼下。”

　　“不，我不会拿回来的。除非——”
　　“除非什么？”
　　“除非温先生请我吃饭。”

　　温如又是胸口一窒。
　　他想了想，最终道：“好的。这周六晚上可以吗？”
　　“哇。”韩凉没想到真的能成功，雀跃道：“好呀！”
　　温先生真是个鲜有的好alpha！

　　韩凉笑眯眯地坐在温如对面，问道：“温先生是做什么职业的？”
　　“从政。”温如的回答总是特别简单。
　　“哇哦。”韩凉极其配合地捂住嘴惊叹：“真是年少有为啊。”

　　“对了，还不知道温先生年纪多大呢？”
　　“25。”
　　啊，没他大，果然。不过还好还好，差的不多。
　　“那我还比温先生大一岁呢。你不会介意吧？”

　　温如奇怪地看着他：“我和你并没有什么关系，为什么要介意？”
　　“这就很伤人心了。”韩凉道：“难道我们现在还算不上朋友吗？”

　　“那我为什么要介意朋友的年纪？”
　　韩凉笑笑：“被绕进去了。”

　　于是两个人陷入沉默。

　　温如终于开始找了第一个话题：“那韩先生呢？是做什么的？”
　　韩凉受宠若惊，甚至还想延长这个话题的时间，笑道：“温先生猜呢？”
　　温如不说话了。

　　韩凉只好自顾自说：“我是小说写手。”
　　“哦？”温如有些意外。本来现在选择工作的omega就不多，选择做写手的更是罕见。

　　“写故事很开心，温先生不觉得吗？”
　　“我不会写故事。只能听故事。”温如干巴巴的。
　　“那我以后有荣幸为温先生讲故事吗？”韩凉顺着杆子往上爬。
　　温如又不说话了。

　　韩凉很苦恼，这位温先生实在是太难攻略了。
　　但他一把年纪，最不要紧的就是面皮。

　　韩凉再次努力道：“或许温先生可以看看我写的故事？叫《星光之战》，出版后我可以送你一本。”
　　“好。”温如居然点头了，又主动说道：“你为什么会写战争题材？”

　　好不容易温如感兴趣了，韩凉抓住机会：“因为比较熟悉，我以前在Z区最高……”
　　他刹住车。想起之前在大妈那里的惨痛经历，改口道：“在Z区omega养成学院的时候就看了很多这一类小说。”

　　“哦。”
　　又沉默了。这次是韩凉打破的寂静。

　　“温先生，你喜欢怎么样的对象啊。”
　　温如抿紧双唇。就在韩凉以为他不会回答的时候，他说道：“温柔的，会做饭的。”

　　温柔可以装，做饭可以学。
　　韩凉计划通！

　　结束之后温如要把手表还回去，韩凉道：“既然已经请我吃了饭，那收回就变成我过意不去了。”
　　温如竟然……觉得没有什么问题。

　　韩凉笑道：“温先生把表带上吧。”
　　他亲自将手表拿出来，想要为温如带在手腕上。
　　温如缩了一下，道：“我自己来。”

　　韩凉笑着点头，道：“以后看见手表，请想起我。”

　　06
　　“韩哥，你真这么说的？”卫晴靠在厨房外，看着韩凉不停捣鼓。
　　“嗯，怎么了，有哪里不对吗？”韩凉问道。

　　“额，也说不出来哪里不对吧。就是觉得，韩哥你追人的方式好强势哦。就像alpha一样。”
　　卫晴琢磨着。
　　“啊……这样吗？我都没太留意。”韩凉开始回忆细节。

　　“哎哎哎，韩哥，有股味道。”卫晴叫道：“锅，锅！”
　　韩凉回过神来，却已经来不及补救。锅炉轰的一声爆炸，幸亏韩凉反应快，才从炸成一片焦炭的厨房中逃离。

　　房东太太听见响动，上来一看愣住了：“小韩啊，你就没学过做饭吗？”
　　“嗯。”韩凉羞愧点头。
　　“唉，”房东太太叹息一声：“那以后还是别做了。”

　　……这么说温如的要求对他来说还真的很难。

　　韩凉最后在卫晴的建议下报了个烹饪班。
　　正好小说出版的稿费发了，韩凉手上才有了些余钱。

　　《星光之战》的销量很不错，破了当年的销量记录，在omega之间风靡一时。虽然讲述的故事很离谱，但或多或少讲出了许多omega心中的话，也激起了很多人对英雄战士的向往。

　　韩凉报的烹饪班后来只去了一次课，因为这是一个厨艺提高班。
　　同班同学全是温柔贤惠的omega，早就熟练烹饪这门技术，现在不过是来寻求更上一层楼的罢了。
　　韩凉在其中手忙脚乱，第二天就受不了转了初级班。

　　这次他的同学水平正常了，不过年纪都普遍不大，最小的不过七八岁。
　　韩凉站在一群孩子中间，分外格格不入。
　　但是他没太在意，跟着老师的话慢慢学，终于会了些初始技能。

　　韩凉在做饭这方面很笨拙，但是他想为温如做得更好。
　　他花了五六个小时煲出一锅汤，装在保温盒里，还带着一本签名书，出发去了温如家。

　　上次吃完饭后，温如冰山般的态度终于有所软化。
　　因为答应了韩凉送书，这次温如也大方地告知了自家地址。

　　“Surprise！”韩凉一手拿着小说，一手拿着保温盒，朝温如笑道。
　　温如礼貌道：“请进。”

　　韩凉打量了下温如的家。市中心的公寓价格不菲，这房子的面积还不小，但装修很简洁，所以显得很空荡。
　　他在餐桌前坐下，把保温盒和书一起放到桌上：“温先生，书终于出版了。销量还不错，真是件喜事。”

　　温如在他对面坐下，说道：“其实我看过了。”
　　韩凉有些意外：“什么时候？”
　　“就在那天你说到名字之后，我好奇，就去搜来看了。”

　　“那——温先生觉得，写的如何？”
　　“很有趣。”温如用了一个不那么尖锐的词来代替“幼稚”，他想了想说：“其实我曾经上过战场，大概比你小说里讲得残酷多了。但是我还是认为那是个不错的故事。”

　　韩凉笑笑，也不知道有没有听出温如的意思。
　　他只是问道：“温先生说的是和Y区的那一场吗？”

　　“是的。”温如说：“我在第二集团军，很遗憾没有见到Ice一眼。”
　　“Ice。”韩凉重复了一遍这个名字。

　　“是啊，那场战争的最高指挥官，传说中的战神。”温如回忆道：“我确定当时很多士兵努力晋升是为了去指挥部见他一面。。”
　　韩凉笑道：“他也只是个人而已。怎么会有你形容得这么有魅力？”
　　温如摇摇头道：“这是真正战场上的事了，一个好的领袖真的很重要。这或许你们omega永远也不会懂。”

　　韩凉的神色有些古怪。
　　温如后知后觉道：“对不起，我无意冒犯你。”

　　“没事。”韩凉又笑了：“我明白的。”
　　“快喝喝看我的汤吧。”他又说：“不然就要凉了。”
　　“好。”温如果然埋头喝汤。韩凉对自己的厨艺还是很没自信，但是温如没什么不适反应，还将那碗汤喝完了，他才放松地笑起来。

　　“温先生，我觉得这个称呼太生分了。”韩凉说。
　　“那，叫我温如吧。”温如说。

　　07
　　温如不知道自己怎么会鬼使神差地点开了小说，又花了两夜将这么不真实的小说看完了的。
　　明明知道那只是一种对战场不切实际的幻想，他却莫名觉得作者的这种偏执，有些可爱。

　　韩凉很奇怪，和他以前见过的omega都不一样。但他忽然有点想要保护他——尽管他看起来根本不需要。

　　我们知道，当一个alpha产生这种情感的时候，代表他开始沦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