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狼为患》山吹子

7、07

　　第七章
　　“你怎么可以亲我？”
　　醉鬼齐言直到被拖进房间里还在纠结这件事，房间里乱糟糟的，行李箱的衣服撒了床上一堆，估计是在找钱包的时候翻出来的，程昱就知道他完全不会整理，他拿了洗漱用品扶着齐言进了卫生间。

　　程昱清洗完浴缸以后，放热水给他洗澡。
　　“程昱！我生气了！”齐言站在浴缸外，就是不站进去，他漂亮的杏眼蒙着水雾，“程昱你必须要回答，为什么要亲我！？”
　　程昱笑着把齐言抓了过去，凶狠中带着温柔，大拇指摩挲着齐言的嘴唇，带着茧子的粗
　　砾手感擦得齐言有点疼。
　　“我当然可以亲你。齐言，这是还你的。你亲我的时候怎么说？”
　　“我……”他想说他才没亲过程昱。
　　齐言觉得头疼，他才没做过这种事……也说不定。稀碎的记忆混合着酒精的发酵，一些零碎的片段浮出水面。

　　程昱一直都长得很好看，尤其小的时候，漂亮的可以当校花了。虽然成年以后，相貌渐渐硬朗，变成彻底的高大俊美男人，但少时确实是不太一样的。
　　甚至在初中的时候……那个时候要演话剧，齐言演的是男主，女主是班上一个女生，程昱对参与这个活动没有兴趣。因为在感情戏上总是无法和那个女生搭戏，演的磕磕巴巴，齐言私下里就找程昱和他对戏。
　　戏里面原本是没有那一段吻戏的。

　　和程昱的默契度让他很快适应了那段戏，但渐渐地齐言便入戏了，目光紧紧落在程昱带着一点绯红的嘴唇。不知是戏演多了还是鬼迷心窍，那时他忽然就抓着程昱衣服亲了程昱一下。
　　嘴唇相抵的时候齐言忽然清醒，脸色泛白，急急忙忙站了起来，这一个多礼拜，都因为太尴尬不敢和程昱说一句话。要死！演戏太入迷，把朋友按住给亲了！
　　程昱也不和他说一句话。他一定是对自己生气了吧。齐言心里很懊恼，自己为什么会做这种事。
　　直到那一天程昱来找他。
　　他看起来有话要说，齐言抢在他之前开了口。
　　“对不起！我把你当成角色了。我不是故意的。”齐言首先道了歉。
　　程昱眼里的光刹那间便暗淡了许多。最多他怎么都没有说自己这次来的目的。
　　“你想和我说什么？”
　　程昱自嘲地笑了笑说：“没什么。”

　　齐言始终没有挖出来那时程昱想说的话，这件事本来已经遗忘在齐言的脑海里，酒精让他突然回忆了起来。
　　“我……对不起。”齐言再次道歉。
　　程昱冷笑了一声，齐言睫毛一颤，竟然有些害怕。他不喜欢这么冷冷的程昱，就好像随时会飞走一样。
　　他慌张地一下抱住程昱，花洒的水便溅了一身。齐言没有在意，他只觉得眼前的人不好好抱住，也许就会永远消失。
　　爸爸已经不在了，他不想程昱也不在。他只有程昱了。

　　“你抬起头看着我。”
　　齐言像提线木偶一般听到指令便抬起了头，程昱比他高一个脑袋，将近一米九的身高却一点不觉得过分魁梧。线条的比例非常完美，水溅湿了程昱的衬衫，布料便紧紧贴在喷薄有力的胸肌前，齐言觉得有点渴。
　　喝多了酒，嘴巴好干好渴。他的腿都站不直了，微微弯曲着，软弱无力地靠在程昱胸前，抬起头能看见程昱长而密的睫毛下的一片阴影。
　　酒精麻痹的脑子里很容易就挖出一些平时根本想不起来的事情。他又想起很多很多年前，自己在程昱面前指着从他们班教室走过的高中校花说校花的睫毛长，一转头却看见程昱已经闭上眼趴在课桌上睡着了。
　　他伸出手心盖在程昱的眼皮上，嘟囔一句，还是程昱的比较长。

　　酒壮怂人胆，酒精的麻醉之下，齐言变得口不择言。他望着程昱胡言乱语。
　　“程昱，你真好看。”
　　“为什么要我看着你？”
　　他踮起脚，故意挑衅道：“看着你然后亲你吗？哈，我就知道……唔……”
　　程昱扶着他的脑袋，咬住了齐言的唇，唇齿交缠，齐言的后脊不自觉弓起，紧紧地抓着程昱，全身无力地挂在程昱的身上。
　　“你……”
　　“我在吻你。”

　　仿佛烟花直冲上天空，心花烂漫，齐言呆呆地趴在程昱胸口，许久没有动静。过了一会儿，程昱把他扶起，却发现齐言已经睡着了。
　　这真是……
　　程昱没有管自己觉醒的某个部位，仔仔细细将齐言洗好澡，心无旁骛，没有一丝私欲。床铺已经整理好了，他把齐言抱上床。

　　昏黄的小夜灯下，齐言睡得很甜，嘴唇有些肿。程昱低下头，在齐言额头吻了一下。
　　“晚安。”我的宝贝。

　　清晨，齐言扶着头醒来。
　　“啊，怎么就到家了？昨天怎么了……床我自己铺的吗？”他掀开被子，连睡衣都换上了，“咦，我自己换的吗？怎么一点儿印象都没有了……昨天我喝醉了……”
　　哐当一声，卧室外传来响声。齐言的耳朵竖了起来！
　　谁！是谁在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