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狼为患》山吹子

2、02

　　“你是我最好的朋友！”齐言通红着眼睛，他不明白，为什么从小就对他那么好的程昱会离开他。
　　“我不是。”
　　冰冷的回复让齐言全身发冷，程昱冷漠地看着他，眼中没有往日的温度，他尖叫一声，惊醒。

　　是一场噩梦。
　　梦中来来回回都是程昱冰冷的面孔。天色还未大亮，房间昏昏暗暗，往地上看，是被子的大半截全在地上。没有急着收回被子，只是叹了口气，他的睡态一直不好，以前……

　　谈什么以前呢。现在只有他一个人了。会帮他盖好的被子的人都不在了，无论是爸爸还是——程昱。

　　宅子另有主人，自然宅中其他人也一并遣散，新的主人入住，旧人散场离去。何管家年纪大了，本早该回乡下跟着儿孙享福。
　　“小少爷，我还是放心不下你。”
　　齐言咧开嘴，露出一个安慰性的笑容。
　　“我长大了，以后——以后会照顾好自己。”咬着牙，他非常用力地说出这句话，就好像在证明什么，“何叔你放心。”

　　少爷真的长大了。当年连手指破了点皮都会嗷嗷哭的小少爷也学会努力地微笑。可何叔却宁愿他永远只是个娇气的孩子。
　　“早饭别忘了吃，有事情要给何叔打电话，千万别藏着……”
　　“知道了，何叔！”
　　何叔的儿子亲自来接他回去，齐言招手挥别，直到再看不到任何汽车的影子。

　　餐桌上还有何叔早上做的早饭，他坐下来，用心品味着在这大宅子里最后一顿早饭。
　　十点一过，新主人便要登场，他即将扫地出门，但至少不要在新主人面前太狼狈地离去。
　　用不娴熟的动作第一次收拾碗筷，毫不合理地打包行李，当一件衣服怎么塞都塞不进去的时候，齐言无力地坐在地上。
　　他就是没用。从小到大，没有一样事情能做好，他是爸爸最没有用的孩子。
　　他……好想爸爸。

　　为什么言言这么没用，连这么一件小事都做不好。保不住爸爸的公司，连老宅都没有保住。
　　爸爸会不会怪他？
　　就算他这么没用，爸爸也不会怪他，他知道的。如果爸爸现在在这里，一定会摸着他的头笑眯眯告诉他。
　　“言言不需要做这些，言言只需要一辈子快快乐乐就好了。”

　　齐言抱着腿埋着头，眼睛红通通的。
　　如果程昱在，肯定每一样事情都做的非常完美。他就是那样一个完美的人。
　　程昱会把他所有的事情都打算好，不需要齐言动半个手指头。
　　“少爷什么也不用做，有我在，我会永远在你身边。”程昱屡屡这样说。

　　程昱啊程昱，可你为什么又出尔反尔。把我养成了一个五体不勤彻彻底底的废物后又置之不管。

　　你的永远短暂的就像一首缺了半部琴谱的钢琴曲，说断就断。

　　从背后伸来一双手，齐言绷紧了全身的肌肉。那双长而有力的手轻巧地将齐言怎么塞都塞不进去的衣服叠得整整齐齐，变魔术一般，行李箱整齐得就像电视广告。

　　“你怎么来了？”齐言不敢回头。
　　程昱大大方方介绍，终于说明了来意思。
　　“我就是新房主。”

　　！！齐言猛地站起来，瞪大眼睛望着程昱，这不可能，程昱！程昱他为什么……

　　为什么连房子都要抢走。

　　他没想到将老宅买下来的也是程昱。

　　“你很讨厌我吗？”齐言通红着眼睛望着程昱，带着哭腔道，“我们不是最好的朋友吗？”

　　“最好的朋友？”程昱冷笑一声，贴在齐言耳边道，“我从来都告诉你，我不想做你最好的朋友。”

　　我只想成为你的男人。
　　最好的朋友？呵呵，那是什么天大的笑话，世上怎么会有天天想着压着他亲吻他的全身将他干到哭声沙哑的这种朋友存在？

　　所以我程昱一辈子都不会做你的朋友，齐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