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乖五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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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倩茹第一次听到姜念这个名字，是在大学一年级。
那时少女刚萌发了人生中第一次心动，偷偷暗恋着班草纪星寒。
暗搓搓画了一书包的少女漫，被同桌发现，撺掇她去表白。
还翻出老黄历，十分心机地给她选了个良辰吉日——
一个春天的午后，万物复苏，动物和人都有了交.配的冲动。
到了那天，同桌叫上小姐妹镇场子，一群人在学校操场截住纪星寒，努力替她营造出一种‘我有个白想跟你告一告’的社会老大哥气氛。
彼时，少年刚打完篮球，额头的碎发被汗水濡湿。
他站在阳光里，听完她磕磕巴巴的话，有点发懵。
队友们围过来，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纷纷发出哦哦哦的怪叫。
起哄声此起彼伏，小姑娘脑袋耷拉着，羞得都要哭出来了。
纪星寒像是刚反应过来，突然后退两步，给她鞠了个180度的躬，表情十分严肃且茫然：“谢谢你的喜欢，可是我好像不认识你。”
周倩茹憋了半天的眼泪终于下来了。
虽然她早就预料到了会被拒绝，但是同班一个多学期，他居然连认识都不认识。
犹如横空飞来的利箭，“咻”地一下，刺伤了小姑娘的少女心。
小姐妹替她解围，表示‘我们也就随便告个白，不行就算了谁稀罕呢’。
至此，周倩茹的少女心事，埋葬在了这个诗情画意般的春天里，只留下一个名字——姜念。
他的队友说：“他喜欢姜念，正宗男粉。”
周倩茹有时会想，他喜欢的姜念会是什么样子呢？真人是不是和电视上一样漂亮？
现在她确定了。
是的！不仅人美，还心善！
还夸她是个有爱心的小姑娘！
呜呜呜她好感动哇。
周倩茹兀自感慨着，另一边的两个人已经眼神厮杀了好几个来回。
高盈一袭火红裙子，踩着高跟，比姜念多出半个头。
涂了黑色甲油的手指细长，几乎戳到了她的鼻尖：“四肢不全，你说谁呢？”
姜念摸了摸她的手，一脸崇拜地“哇”了声：“小姐姐你幻肢哪里做的？好漂亮呀，就跟真的一样呢！”
高盈眯了眯眼，刚要说话，手里直接被塞了块抹布。
小姑娘把手背在身后，笑眯眯地建议：“但是也不能太依赖呀，姐姐还是要多多锻炼，争取早日二次发育长出手脚来哦。”
说完，“嘭”地一声关上门，拉着小软妹出了寝室。
楼下站了几个男生，勾肩搭背正说着话。
看见姜念，一窝蜂全围了上来。
其中一个戴发带的男生说：“姜姐姐，我们班长想请你吃饭。”
紧接着就被另一个男生踹了一脚：“有本事别打着我名号，怂不怂啊你。”
下午的时候，姜念已经跟他们混了个脸熟。
想到接下来还有半个月要相处，她毫不犹豫地答应了。
一行人决定去吃火锅。
火锅店开在学校后门，店面装修得挺雅致。
顾客主要是戏曲学院的学生，价格实惠便宜大碗。
一群男生围着姜念坐了一桌，哈啤酒聊八卦。
时不时以眼神示意之，希望当事人能答疑解惑。
但姜念淫浸娱乐圈多年，一身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本事，岂是他们这群校园白斩鸡能忽悠的。
一顿饭吃到最后，变成了姜念的个人脱口秀现场。
“哇！你好八卦，镜头前的话怎么能信？我还经常对着媒体说我的老公是吴彦祖呢，吴彦祖还不是娶了别人。”
“你们班长是我粉丝？还是花钱不白.嫖的那种？那谢谢你哦，你我本无缘，全靠你花钱，待会儿就给你多签几个名。”
“李欣月有没有整容？不知道啊，下次见到她帮你问一问本人。”
火车跑了几十趟，其实啥也没说。
男生们大呼不过瘾，拿了根勺子玩真心话大冒险。
瓷白勺子在桌面上颤颤悠悠地转啊转，第一回合转到了周倩茹面前。
戴发带的男生筷子上戳着个肉丸子，拿起来当话筒，杵在小软妹嘴边：“周同学有没有喜欢的人？”
小软妹脸瞬间爆红，在一堆八卦兮兮的目光中，眼睛闭得死紧，狠狠地点了下头。
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逗得一桌子的人直笑。
发带把肉丸子举回自己面前，继续提问：“周同学喜欢的人在不在这里？”
周倩茹手足无措地坐在那里，脑袋低低垂着，素白小手紧紧揪着裙子。
姜念毫不怀疑再问一句，她就要哭了。
于是拿筷子指着发带：“这位同学你不要欺负人啊，这已经是第二个问题了，有本事你再转一轮。”
发带歪头一想，答应了。
游戏继续。
勺子没再宠幸过周倩茹，倒是几个回合后，转到了姜念这里。
发带勾着班长纪星寒的脖子，对姜念飞了个媚眼：“姜姐姐有没有男朋友？”
姜念笑得乖巧：“没有呀。”
众男生看向纪星寒，眼神一个比一个暧昧，桌上一阵呱唧怪叫。
姜念眨眨眼：“我有老公了。”
众男生：“……”
最后一轮，勺子划过几个圆圈，直直指向发带同学。
天道好轮回，苍天饶过谁。
姜念很恐怖地笑了三声，眼睛噼里啪啦冒着精光：“真心话还是大冒险？”
发带看她这幅样子，犹豫了一下：“大冒险。”
小姑娘身体后仰，抱臂靠在椅背上，薄唇轻启，慢吞吞地说：“去厨房借把菜刀，架到老板脖子上，告诉他，你要打劫。
发带：“……”
+ + + +
火锅之旅结束以后，培训正式提上日程。
戏曲表演讲究功底，想要在半个月之内达到能上镜的水准，不是件容易的事。
四个小菜鸡每天在唱腔、念白、身段之间摸爬滚打，小面团一样被各科老师揉过来，捏过去。
一天接近十三个小时的训练，强度之大导致每个人生不如死，回到宿舍倒头就睡。
连高盈都没心思作妖，整日高昂着头颅，一脸‘你们这群垃圾不配跟老子说话’的酷姐儿表情。
姜念非常忙，忙到只有上厕所的间隙，才有空骚扰一下池景衡。
日益减少的联系让男人十分不爽，某天晚上终于沉不住气，主动拨了个视频过来。
姜念刚结束完训练，正瘫在床上躺尸。
她插上耳机，按下接听，勾着脑袋往他那边望了眼。
男人大概还在加班，背景是家里书房。
电脑开着，桌面散着几个文件夹。
姜念趴在枕头上，表情蔫蔫的：“池老板的独居生活怎么样了，有没有跟五指妹妹相亲相爱？”
池景衡嘴角挑着一抹笑，看着她意有所指：“妹妹哪有姐姐好。”
姜念脑袋瓜“噌”地一下竖起来，看上去很愤怒：“姐姐是谁？妹妹又是谁？你老实交代你是不是在外面偷吃？”
天气热，小姑娘穿了件吊带睡裙，带子被折腾掉了半边。
从这个角度看，正好露出一角蕾丝花边，和一片白腻的起伏。
池景衡呼吸深了几分，撇开眼。
三秒后，又重新转了回来，视线盯住一处：“什么时候回来？”
“这里小鲜肉好多的，我乐不思蜀了，这辈子都不回去了。”
“……”
“你跟你的姐姐妹妹相亲相爱吧，我要去勾搭小学弟了，才不要你这个老男人。”
老男人脸黑了：“……我挂了。”
小姑娘“哇”了声，一下子来了精神：“五指妹妹在召唤你了吗？”
池景衡：“……”
打完电话，姜念顺便逛了会淘宝。
给池老板下了个订单，寄到他公司，就继续研究她的唱功去了。
昆曲采用真假声结合的唱法，非常考验功力。
姜念练了几天，嗓子报废了。
纪星寒每天忍受着她的公鸭嗓，一本正经地表示：“姜老师，我在考虑脱粉了。”
姜老师慷慨地点点头，指着剧本上的一句唱词：“你先别急着脱，把这句教会我再说。”
“……”
咳了两声，少女扯着嗓子继续嚎：“却原来，姹紫嫣红开遍……”
声音撕裂尖利，有如皇帝身边的年老太监，恐怖程度堪比拿指甲划玻璃。
旁边的周倩茹看不下去了，伸出小手放在她小腹上，微微用力：“你用这里发声呀。”
见姜念呆呆地看着她，也没多想，直接唱了起来：“却原来，姹紫嫣红开遍……”
唱完，期待地问：“学会了吗？”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和姜念的太监嗓相比，周倩茹的戏腔如同天籁。
小姑娘嗓音清甜，吐字收音婉转悠远，带着一股浓郁的韵味。
纪星寒惊讶地挑了挑眉：“周同学深藏不露啊，唱这么好。”
小姑娘这才反应过来，脸“唰”的一下红了。
过了会，才瞪大眼睛，很认真地看着他说：“我每学期都拿奖学金的！”
姜念坐在角落里，托着腮帮子看了会，眨巴眨巴眼。
咦？
作者有话说第5章 乖五点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