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番外]谁的罪，又谁来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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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下起了大雨。
我停下写字的手，抬头望着苍白的天花板，最终只剩长叹一声。手上的铃铛“叮铃”地响着，我看向门口，不出意外。那个人，站在门口，看着我。
雨打在窗户上，“咚咚”作响。
“有事么，萧学长。”我低头，关上记下了无数心事的本子。
萧纪之向我走来，声音低沉悦耳，语句却残忍得让人想流泪，“我的意思是，你滚出这里。”
为什么会下雨呢，是不是因为这社会太现实，让天也觉得不堪入目？
雨声渐大。
“我会的。”我轻声说。心中没有意料中的疼痛。从什么时候开始，疼痛已经成为了习惯呢？
萧纪之笑得灿烂。“那最好，我不想明天再看见你。”
不语，点头，收拾书包，离开。
有时候想问问所谓的神，是我的错么？
当然，我知道答案只是叹息。
镜子中映出那玻璃色的眼眸，闭眼，睁眼，依旧如是。
这双眼，便就是罪。
从１５岁开始显露的玻璃色，如今完全覆盖了深邃的黑色。不论是惊恐还是难过，原本被称作“心灵的窗户”的这双眼，什么也映不出来。
他们叫它为“不详”。然后连带我，也被称为“怪物”。
连养父母都开始惧怕我，更惧怕直视我的眼睛。
他们说，看了我眼睛的人都会死。
然后，我便笑。
你在笑什么？这样的问题，我该怎么回答？
于是便只剩叹息。
外面的雨依旧肆虐。
我走到客厅，沙发的对面坐着养父母，他们小心翼翼地不让视线碰到我的。我只是笑，然后施施然坐下。
沉默沉默沉默。
我看着客厅，想起曾经一家人多么幸福美满。那个时候我以为，我得到了救赎。
可是如今的景象却像是在嘲笑过去的愚蠢。
错误错误错误。
我叹一口气，说：“其实，你们不用这样，我不会伤害你们的。”
养父母一颤，没有说话。
突然就觉得不安起来，我看着窗外。
树枝被雨打得弯了腰，最后折断。
养母的声音颤抖着，她说：“他们说……你是不详之人……说……要……将你……烧死。”
我来来不及开口，养父便急忙说：“不要怪我们，我们也没有办法，养了你１０多年，谁知你竟是……魔鬼。我们……只能照做，我们还想在这里过下去，活下去……”
你们想过下去，活下去。
难道，我不想么？
记忆中领我的神祗，面容温柔似水。
他呢，他是否已经预料到会有今天？
若真是如此，那他何不当初就将我扼死在街头尾巷？
什么神爱世人。假的，全是假的！
所谓的神，若你真的存在，为何又不眷顾我？！
蹲在角落，看别人个个带着微笑。
这，便是神给予我的眷顾么？
冷笑，他必是连看都不曾看过我吧。
我听着自己的心跳越来越快，最后怒气竟烟消云散。
看着不停颤抖的养父母，心却还是软了下来。
他们没有错。
错的，只是我的出生而已。
我听见我的声音柔软而舒缓，“那……就这样吧。把我交出去，你们……要好好过。是我，对不起你们。”
养母最终哭了出来。
雨声，哭泣声，雨声，哭泣声。
我走回房间。
他们没有看我，依旧，没有。
“愧疚什么的，免了吧。时间是什么时候？”
养父苍老的声音回答我。“明天。”
明天。
也好。也好。
张宇那首歌怎么唱来着？雨一直下？
嗤笑。最终入眠。
死亡死亡死亡。
死亡是谁的罪，又谁来罚？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番外]谁的罪，又谁来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