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蝙蝠宝宝》吕子吕

35、妈妈

　　“我不要改名字!我不要我不要不要不要!”京墨一边哭一边喊，稚嫩的嗓子都哑了。
　　布鲁斯心疼了，他想抱抱京墨，但是京墨却很敏感的躲开了。
　　他似乎终于意识到自己这么哭无济于事，便努力压下哭意，试图和爸爸商量：“爸……爸爸!我能不能不改名字？我妈妈来找我的话，就，就找不到我了。妈，妈妈找不到我会，会很难过的，她会哭的。”
　　京墨拉着布鲁斯的衣服，抬着头，眼巴巴的看着他，乌黑的眼睛被泪水模糊了，好不容易长出些肉的小脸泪水和鼻涕糊了一片。
　　“爸爸。”京墨哽咽着，控制不住自己的气息，一句话都说不完全：“我妈，妈妈一定会来接，接我的，你不要，不要给，给我，改名字，好不好？”
　　布鲁斯试探性的伸手过去，京墨在讨好他，没有躲开。
　　布鲁斯把他抱在怀里，给他擦了脸上的狼藉，轻声跟他解释：“不要哭了，爸爸不是跟你说了吗？我们不是要改名字。”
　　他停下，等着京墨消化这句话的意思，见京墨稍微冷静了些之后才继续说：“叫京墨，也叫亚撒，和你叫墨墨，叫墨宝叫其他名字是一样的。”
　　布鲁斯理解了京墨为什么会有这么大反应。
　　他一直都在等妈妈来接他回家，他从一开始就没把韦恩庄园当做家，他心里的家只有中国那个和妈妈有着共同回忆的房子才是家。
　　他在等妈妈来接他，但他并不知道他一心等待的妈妈已经死了。
　　他等了这么久，他害怕了。
　　自己说给他取一个新名字的时候恐惧到达了巅峰，他怕自己改了名字，他的妈妈来接他的时候找不到他了。
　　可能他心里也是有些隐约的感觉，妈妈也许不会来接他了，所以他才这么抵触，因为他不想承认自己被“抛弃”了。
　　布鲁斯轻轻拍着京墨的后背帮他顺气：“你明天可以给长戈叔叔打电话，告诉他你多了一个名字。”
　　京墨泪眼朦胧的抬起头，小嘴还委屈的向下撇着：“好。”
　　布鲁斯叹气，他没再提到妈妈了，果然，京墨心里也明白自己是见不到妈妈了吧？
　　布鲁斯从来没觉得自己是如此的多愁善感，但是他此时与京墨相互依偎着，感觉眼眶发烫。
　　在他看不到的半空，去世许久的韦恩夫人慈爱的看着他们。
　　京墨含着眼泪趴在爸爸怀里睡着了，布鲁斯却满腹心事。
　　他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生性内敛的他此时特别有倾诉欲。
　　他努力的克制自己，但是京墨今天情绪崩溃的事像一块石头压的他喘不上气来。
　　阿尔弗雷德此时不是可以讨论的对象，毕竟此时已经深夜了，他也不好把老人家吵起来。
　　正义联盟的完全不考虑，一个靠谱的都没有……
　　复联的……好像只有美国队长靠谱，但这种父子之间的小问题大半夜的打扰一个90多岁的单身汉太不人道了，主要是也不熟。
　　托尼斯塔克？不不不，凭他对我儿子上心的程度，肯定会立刻穿着机甲出来把他儿子抢走。
　　思来想去，还是自己的老友，蝙蝠女的爸爸靠谱。
　　一通电话打过去，正在警局里加班加点工作的戈登局长看到哥谭首富大半夜来电话，心里咯噔一下。
　　“韦恩先生？”
　　布鲁斯低沉的“嗯”了一声：“戈登局长，抱歉这么晚打扰您了，但是我是真的没办法了。”
　　哥谭布鲁西宝贝语气与平时完全不同。
　　戈登局长皱眉，下意识看了眼电话，他突然觉得这不是个恶作剧就是他们的哥谭首富出了大事，于是他宽慰道：“是什么事让韦恩先生如此苦恼，可以告诉我吗？”
　　布鲁斯在床上翻了个身，电话中传来布料摩擦的声音，戈登·加班到半夜·又累又困·局长皱眉。
　　“是这样的戈登局长，你知道我有没什么朋友，所以我遇到困难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您了。”
　　戈登局长疲惫的并不想应付韦恩的这种客套话，只是冷淡的“嗯。”了一声。
　　“我知道您有一个儿子，所以我想问您一些关于父子关系的小问题。”
　　戈登局长深呼吸，心里告诉自己，电话对面是哥谭的纳税大户，你要冷静，要冷静。
　　他端起凉掉了的咖啡，一饮而尽：“什么问题？”
　　布鲁斯此刻却又说不出口了：“我打算把我的小儿子送到幼儿园……”
　　戈登局长看着手里的资料，心不在焉的敷衍：“嗯，很好啊。”
　　“但是你知道，他是混血，之前一直和他妈妈生活在一起，来了M国，国籍也没改，名字也没改，我担心他因为名字被人孤立。”
　　“嗯。”
　　“今晚就提议给他再取一个名字，可是他就闹脾气，开始哭。”
　　“嗯。”
　　“我知道他为什么哭，但是我觉得我们的沟通有问题，如果我们及时沟通，今天也许他就不会哭这么凶……”
　　“嗯。”
　　“我想请问您，跟三岁的儿子怎么沟通呢？”
　　戈登局长放下资料，揉了揉太阳穴，说真的，他也没怎么和儿子沟通过。
　　此时被在外面无往不利的哥谭宝贝这么一问，戈登局长才恍然，自己有一周没回家了，不知道儿子长高了没有？芭芭拉成为蝙蝠女还是很活跃的，但是女儿的生活他很久没关心了。
　　“不如你打电台咨询一下吧。毕竟搁着电话线，那些深夜的情感专家更专业一些。”戈登诚恳的建议。
　　布鲁斯将心里积压的东西都说出来之后已经轻松了很多，但是对于好友的建议也欣然接受：“谢谢你，詹姆斯，你真是我的好朋友。”
　　挂断电话后，戈登局长翻了个白眼：“我的朋友只有蝙蝠侠，你这种花花公子算什么朋友。”
　　布鲁斯心情愉快的准备睡觉，舒服的翻了个身，才闭上眼就听到窗户传来三声“当当当。”
　　布鲁斯睁开眼，散发着低气压把窗帘打开，果不其然，外星救难犬披着他的斗篷，半夜三点四十五分出现在韦恩庄园三层!他!的!卧!室!外面!
　　“抱歉，我不小心听到了你和戈登局长的对话，有点担心你。”超人听完了全程，包括挂掉电话之后戈登局长不留情面的吐槽，所以才担心的跑过来安慰自己的战友。
　　毫不在乎，并且在两个身份之间自由切换的布鲁斯·蝙蝠侠·韦恩发出了致命的氪石警告：“我再说最后一次，超人，管好你的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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