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鸡你太美》咖眠

7、第七章 帘子那边

　　王水萍长吁一口气，掀开帘子束好。
　　里面摆着一张有点年头的红木桌子，手指一拂就是块灰印子。
　　王水萍拿起上面供着的两张黑白照片，看了好一会儿，小心翼翼地用袖子拭去了灰尘，放了回去。
　　她从包裹里拿出一扎香抽出三根，点燃，虔诚的插进桌上的香炉，默默地看着那两个面孔变得模糊，直到香灰里只剩着几节香茬。
　　王水萍的眼眶似乎有些红了，也许被袅袅而起的白烟熏的。
　　她放下帘子。手指的每个骨节都在打颤。

　　路童子眼见歇的差不多了，就拎着沐浴在阳光下都惬意到睁不开眼的芦花噔噔地跑上楼。
　　转角就撞见刚“整顿衣裳起敛容”的王水萍。
　　“中午先出去吃吧，你下午还赶着上学。楼下那个江边菜馆这么多年没想到还在。我去点俩菜，你一会儿下来。”王水萍说。
　　路童子点点头飞速跑回房间。
　　关上门，路童子松手丢开芦花，说：“等我给你弄个窝出来，以后你就跟我房间住，还不打眼。”
　　路童子翻箱倒柜地翻找着，芦花爬上床眯眼看着。
　　路童子越翻越起劲儿，内裤袜子什么的都翻出来了看也不看就一股脑往身后床上扔。
　　好在芦花没睡着，左滚右滚才躲过一波又一波“袭击”。如果不是记得他刚才是把自己放的地上差点以为这家伙是故意的了。
　　“找到了！”路童子终于从某个犄角旮旯找出了一床旧棉絮，累得满头汗。
　　芦花从衣服堆里钻出来咯咯了几声，不知是嘲讽还是鼓励。
　　三下两下捣鼓好了芦花的人造巢后，路童子把它捉进了新家：“这下不能再上我床了吧，要是乱拉屎撒尿要你好看。”

　　虽然这一带的人都喜食甜，但江边菜馆微辣的招牌酸菜鱼还是一如既往地抓住了阿婆和路童子的舌头。清明前后吃点儿辣又去湿又畅快淋漓，就是不知道芦花吃不吃的惯。
　　“多吃点鱼，吃那么多酸菜干嘛，腌的东西还是要少吃。”王水萍一个劲的给他夹鱼。
　　路童子一边机器般忙不迭地享用着阿婆的关爱，一边暗自腹诽：求你别夹了，再夹芦花吃啥。

　　吃饱喝足，喂完“宠物”差不多就一点半了。路童子看了眼一脸餍足的芦花，背书包上学。

　　路童子边走边看，街边的小商铺都忙着把摆在外面的金元宝纸钱什么的往回搬，老街的店总是喜欢顶风作案。今年市政府明文规定不准烧纸，还进这么多货。要是被举报该怎么解释呢，是说用纸钱当教具教儿子算数还是卖给小孩过家家用？仔细想想这两件事自己小时候好像都做过，路童子嘴角不住上弯。

　　“童子鸡。”
　　快走到学校的时候，路童子听见后面有人喊到。
　　“不听不听，王八念经。”路童子在心里默念。
　　想也不用想肯定是梁瑀那货，除了他哪个不是喊自己路哥，再不济也是叫路童子。又不是小学生还当街喊人外号。
　　“童子鸡。”梁瑀气喘吁吁地追了过来，一把搂在路童子肩上，“叫你那么多声，没听见啊。”
　　路童子不动声色地躲开，给了个白眼让他自己领会。
　　“上午怎么没来？”梁瑀放下手来，“躲检查作业呀？我跟你说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你下午来老班照查不误。还是像我这样老老实实写作业，无愧于老师，无愧于内心…”
　　“看，九点钟方向有美女。”路童子没好气的说。
　　梁瑀很没骨气地转头：“哪呢？”
　　“骗你的。”
　　“哎你这个人。”
　　“行了，消停会儿，再娘们似的叽叽喳喳我揍你。”路童子挥挥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