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楼血月》心麓素言

5、第五章：碧水遗梦

　　“小心！”布衣青年惊呼。
　　玄殇低头只见丑陋女子一根形如枯骨利似尖刀的手指刺进了她的胸前，玄殇一掌劈向女子的天灵盖。
　　鲜血喷涌，一袭玄色染上了一片朱砂，玄殇摇晃着倒在了树下。
　　“女魔头，你怎么样？”布衣青年跑到玄殇身边。
　　夜风吹拂，窥见黑纱遮盖下的一隅，层层皱褶扭曲着活似垂暮老妇的脸，沧桑相近可怕还要更胜两分，布衣青年惊慌失措不由得连连退后。
　　玄殇捂住胸口跌撞站起，一手扼住布衣青年的喉咙，“你若敢声张出去，我便杀了你。”
　　漆黑眼睫下一双寒眸恍若清寒夜月透过层层林荫洒落，一层薄雾氤氲了双眸，可眼前的这双眸子里不见袅雾，只有满满的杀意。布衣青年一时思绪万千：一定是错觉，但却无法解释那份莫名的熟悉。
　　“若不是我刚刚好意提醒，你早就命丧幻魅之手，你怎能恩将仇报。”布衣青年按捺心中迭起的波澜。
　　玄殇放开扼住布衣青年的右手，转身离去。
　　幻境破除，“玄字号”恢复了寻常的客房模样，木桌、方凳、棉衾霉腐的一张旧床。
　　无赦走到玄殇的身旁，一股血腥钻进了他的鼻子，无赦蹙了眉头随即舒展开来，“看来这蛊略有些棘手啊。”
　　“谷主宽心，幻魅已死，幻境已破。”
　　“哈哈哈，玄殇做事我一向放心。”
　　无赦揽了下玄殇的肩膀，向门外走去。
　　布衣青年整理衣衫，弯腰拾起地上那把黑布裹缠的长剑。
　　“你的剑。”
　　长剑上黑布散乱，借着月光布衣青年看清剑柄之上醒目的“商”字。
　　前尘历历浮现，那一年的碧水，梅香四溢，女子一袭白衣胜雪，手执商剑，斩杀十余黑衣剑客，白雪之上数朵红花耀目。
　　“你本心性良善，江湖险恶，不如去过一场寻常人生，求得一世安稳甚好。”
　　布衣青年从地上爬起，望着眼前女子：“我现在虽武艺不精，也只是个为世人所不耻的江洋盗，不过，也想扶弱济贫，做一个盗亦有道的侠士。”
　　白衣女子默然无语，衣袂飘然，御剑飞向半空，“诶，等等，姑娘，孙斐不才，可否一问姑娘芳名？”
　　白衣女子轻笑，“我名唤雪尘，不染尘的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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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玄殇接过长剑，一声问询从身后传来：“孙斐不才，可否一问姑娘芳名？”
　　玄殇脚步微怔，“还颜丹。”
　　“什么？”孙飞不解地问道。
　　“你不是问我为何要追随他。”
　　孙斐无言，望着那抹玄色消失于甬道的转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