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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父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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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疾驰四十余里后,被四周的山水美景给吸引了注意力,楚清行心中的烦躁渐消。
直到这时,他才陡然想起一件事来。
在原剧情里,赵元符于天葬岛上获得了好几门仙阶道术,并因参透了这几门道术而自创了一门剑法。
此剑法,其品级虽然只是天阶而非仙阶,但却最适合赵元符,故而这人施展起这门剑法的威力,比仙术还要强悍三分。
剧情后期,赵元符也正是凭借这门剑法,斩杀了原主,平定了天下动乱。
如今,这人若是与他一道提前离去,怕是几乎不可能再自创出这门剑法了。
如此一来,日后天下再起动乱,岂不是无人能平定了?
天下是否动乱,他并不太关心。可在那等境况下,他显然是无法悠哉悠哉地去游山玩水的。
“得想个办法,将这人给继续留在天葬岛……”
心念未绝,楚清行忽地被一股独属于金丹真君的灵威给惊醒了过来。
抬眼凝神看去,他登时发现前方一座矮山山顶上,正盘腿坐着一个带着黑纱帷帽的黑袍人。
脸色微变间,楚清行本能地就要取出一张神行符来,却突然意识到,最后一张神行符已于昨日被他给用掉了!
这时,一直缀行他身后的赵元符,倏然闪到他的身侧,一把搂住了他的腰肢。
身子僵硬了下,楚清行倒也没挣扎,任由对方搂着他向右侧疾驰而去。
但很快,他猛地反应了过来——
方才的那位黑袍人,貌似只有金丹境初期的实力!
这天葬岛上的修士,因是幻影,其实力远不如天元大陆的同阶修士。
而赵元符,本就有越阶而战的实力,就连安清衡都不一定是其对手!
他估摸着,最多二十招,赵元符便可将方才的黑袍人给斩于剑下。
结果,赵元符这狗东西,竟是二话不说,直接就选择了跑路。
最关键的一点,他可是知道,赵元符这狗东西,是有一个能够模拟出金丹真君气息的木偶。
并且,那个木偶在幻化成人形时,正是身穿黑袍,头戴黑纱帷帽!
想到这里,楚清行转目看向一脸凝重之色的赵元符,没好气地冷哼道:“姓赵的,你可真够幼稚的!”
一边专心赶路,一边用余光偷觑着怀中人的赵元符,心中一怔,便拧着眉头,一脸疑惑地道:“清行师弟,此话何意?”
闻言,楚清行冷笑一声,正要开口,他不久前刚修炼出的一缕月狐剑意,竟是莫名不受控制地于识海里喷涌震颤了起来。
“师弟?!”察觉到楚清行的异样,赵元符脸色骤变,急忙就顿住了步伐。
没有理会赵元符,已然头疼欲裂的楚清行脸,脸色苍白地抬眼望着头顶的天幕。
此时,湛蓝色的天空中,那一轮散发着炽热光芒的太阳,竟是以极快的速度升至头顶,继而落入了西方天际。
……
与此同时,数十里之外,抬眼望天的黎小萌,伸手擦了擦嘴角的血迹,呆呆地立在原地。
位于黎小萌两侧的青年男修,脸上的敷衍表情骤然凝固,失神喃喃道:“怎么会失败?”
按照道首黎萌的推测,若有人饮下百位修炼月狐剑的月狐心头血,并以天阶幻术「梦幻真」为基础布下的阵法相助,便可将月狐剑的道符给带出天葬岛。
——利用这枚月狐剑的道符,道首则将有可能参透出一缕来自戮魄仙君的剑意,从而重续飞升之路,登临地仙之境!
而也果然如道首猜测的那般,他们方才清晰地感知到,月狐剑的道符已然是出现了些许的变化。
谁知,刹那间,道符却突然又恢复如常了,他们甚至是似乎还因此触动了戮魄仙君留下的某种禁忌!
随着一阵清风拂过,黄叶古树树叶飒飒响动间,无情道的一行三人如同雕塑般,一动不动地呆立山脚下。
须臾,乌坠月升间,幽深的夜幕上映出点点璀璨繁星。
旋即,无情道的三位金丹真君,凭空失去了踪影,只留下来自黎小萌的一道似笑似哭的呜咽声。
……
日月骤然轮转之际,一阵头晕目眩之后,楚清行赫然发现,方才还在抱着他的赵元符,竟是已失去了踪影。
此刻,在他四周,笼罩着淡淡的血色雾气。
“幽魄之渊?”楚清行心下一怔,急忙便抬眼向天上看去,却见幽深夜幕中繁星点点。
显而易见的,这里并不是幽魄之渊。
略一迟疑了会儿,他在脑海里随便胡思乱想了点话本上的内容,便提着长剑,警惕地往前走去。
约摸半刻钟后,透过薄薄的血雾,前方忽然出现了一点昏黄的灯光。
定睛看去,竟是一座孤零零的石墙小院。
在小院的门口,正站着一位穿着粗布衣衫的中年美妇人。
蓦然见到这妇人,楚清行的脸色骤然一变,一双乌黑的眸子里,不由得闪过一抹冰冷杀意。
——这妇人,竟是有着一张和他母亲一模一样的面孔。
但很显然,这人绝不可能是他的母亲。
就在他携带着满腔怒火,欲要一剑宰了这装神弄鬼的家伙时,那妇人忽然转身向他看了过来,并一脸不满地嘟囔道:“许真书,你这死孩子,又跑哪儿去疯了!”
“许真书?”闻言,楚清行暂时按下了杀意,冷声道,“你是何人?”
“什么你是何人?”妇人惊疑不定地看了看他,继而又伸手摸了摸他的脑门,“也没发烧啊……”
被妇人这么一摸,感受着那双手掌上的熟悉温度,楚清行登时心中一阵恍惚。
但很快,他就反应了过来,心中立时又生出了杀意。
谁知,那妇人嘟囔了句后,突然照着他的后脑勺就是一巴掌,骂骂咧咧地道:“你个死孩子,又在装神弄鬼!”
“……”默默地看了对方一眼,楚清行再一次按下了杀意,抬脚就走进了石墙小院。
在院中略微扫视了一眼后,他便又径直走进了屋内。
房屋内,正有个与他父亲一般容貌的中年男人,坐在饭桌前,自顾自地喝着酒。
饭桌上,摆着一碟青菜炒豆腐,一小盆小鸡炖蘑菇,三碗米粥,以及一壶酒和两个酒杯。
轻嗅着熟悉的饭菜香味,自从穿越而来就未曾吃过饭的楚清行,忍不住咽了咽口水,随后便移开目光,看向了那中年男人。
这中年男人,和那个妇人一样,看起来似乎也只是个普通凡人。
稍稍犹豫了会儿,他便于饭桌前坐了下去。
而这时,那妇人从厨房里端了一盘蒸鱼走了过来。
待到那妇人坐到桌前后,楚清行深深吐了口气,“砰”的一声将手中长剑放在了桌角。
没想到,他还未来得及开口,那妇人突然对着他后脑勺又来了一巴掌,一脸嫌弃地臭骂道:“你个死孩子,什么脏东西都往饭桌上放,赶紧拿下去!”
“……”这两个鬼东西,好像不怕死一样!
瞥了眼染着干涸血迹的剑鞘,楚清行也不理会她,只是冷声地道:“不管你们是什么东西,但我不是什么许真书!”
“那你又是谁?”一直未曾开口,自顾自地喝着酒的中年男人,忽地抬眼看向了他。
“我是……”闻言,楚清行下意识地就要说出自己的名字,但刚开口就顿住了话音。
——他不确定,真要亲口说了出名字,是否会发生什么变故。
但沉默了片刻,见中年男人再次端起了酒杯,他便咬牙继续说道:“楚清行!”
随着这三个字说出口,楚清行顿觉自己的后背已沁出了一层冷汗。
“知道了。”却没想到,那中年男人淡淡地回了句后,竟是给他倒了一杯酒。
见似乎无事发生,楚清行不由得暗暗松了口气。
瞥了眼面前的酒杯,略一迟疑,他便又问道:“你呢,你叫什么名字?”
“许东虎。”
“许东虎?”凝眸盯着这与自己父亲一般容貌的中年男人,楚清行皱了皱眉头,“不对,你叫楚南城!”
“……”中年男人端起酒杯的动作骤然一顿,随后无奈地摇了摇头道,“随你。”
见状,楚清行颇为满意地点了点头,便又望向那名妇人,继续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妇人轻哼了声,并不理会他。
对此,楚清行也不恼,继续道:“你叫李芸怡!”
妇人自顾自地夹了根菜,仍旧没理会他。
于是,楚清行便再次开口道:“你叫李芸怡!”
“我叫李芸怡,行了吧?”再也忍不了这家伙的妇人,一巴掌拍在了饭桌上,一脸恼火地道,“你还吃不吃饭了?还不快把这脏东西给拿下去!”
再次颇为满意地点了点头,楚清行从善如流地将长剑收入了储物袋,继而捡起了筷子。
但很快,他便又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目光在饭桌上扫视了一遍后,皱眉问道:“怎么少了一人?”
“什么少了一人?”闻言,妇人一脸嘲讽地道,“莫不是少了你媳妇?”
“少了楚清宁!”
“楚清宁?”中年男人一脸疑惑地看向了他。
“我小妹!”
“没有。”中年男人摇了摇头。
“怎么会没有?”楚清行继续问道。
“没有就是没有!”这时,妇人冷笑了一声,“难不成,你还要让我们给你现生一个?”
“现生一个?”楚清行怔了怔,旋即便目光一瞬不瞬地盯着中年男人,“可以吗?”
一直面无表情的中年男人,脸上渐渐流露出了一丝古怪的神色来,苦笑不得地道:“这……真不行!”
“那好吧……”楚见这人似乎并未说谎,清行只得一脸遗憾地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