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起灵bg]初心不变》东序丶

51、回忆篇·那一世

　　这次我站在高楼大厦中，追寻着那古老的气息，我在杭州的大街上奔驰着，周围的人笑闹着，但那似乎与我没有哪怕一丁点关系。
　　风中传来泥土的气息，与古楼一样。

　　我已不知那古楼的样子，我只记得我到过那里，并且那里有人记得我的存在，至于是谁，需要再见一次吧。
　　时光留下的痕迹，让我找到了你，你不再是个十三岁的孩子，坚毅而清冷的轮廓，沉默又孤独的身形，我想我找到了你，不知何时的你。

　　这样，很好。
　　你背着用布包裹着的东西向外走去，经过我的身边，你似乎多了些什么，我咬着手指想，你身上多了些东西，是尘土？是迷茫？是沉重？还是其他的什么？

　　“张……”我骤然闭嘴，才记起你未告诉我你的名字，也不喜我唤你的那个名字。
　　你却还是停下来了，许这一刻你与之前无二，你疑惑的看着我“外？”
　　我笑了。

　　半响，你一言不发向前走去。
　　跟着你，同多年前一样。
　　坐在火车上，我坐在床沿，风景随车而逝，一片阴影这在我身边，我疑惑却并未砖头，只道“你怎么会来？”

　　我见你不语，久久不走，转头，惊异，一位温和如玉的青年站在那里，他眼中黑白分明的残存着我的倒影，只是他的笑容让我想起那天那个少年，一时间晃儿了神。
　　“我叫吴邪，你……”他笑着，对我说。

　　多年，我愣住了，眼睛涩涩的，这个人，这样温和，心中生气的那种温暖的感觉，似乎被三月的阳光打着，好暖。
　　“外”小哥这样唤我，我对吴邪笑笑“我记住你了，我是……”我不知道该如何向他说明我是谁，便不语，越过他走到小哥身边。

　　“你是‘外’。”他收回看天花板的眼，认真的说。
　　“恩。”我对他笑，我并不明白他的意思，“外”究竟是什么。
　　吴邪讶然的看着我，我明了，不知为何我站在船头却犹如平地。且那纯白的衣服和这里格格不入。

　　其他人，如同张家那些人一样，对我视而不见，或者真的看不见，不论如何，现在，能叫我“外”的人又多了一个，这样我便满足。
　　我踱步到他身边所辖，他看着我，眼中有恐惧。

　　我讨厌他这么看着我，我不希望这个人这样看我,，于是我对他说：“吴邪，我叫‘外’。”
　　笑着，瞥见小哥，似乎他并不太赞同我与吴邪的谈话，见我望去，他也不避，只是看着我。
　　“扑通”所有人都掉下船。

　　水静静地流着，我撑着船似乎是游向忘川，清脆的铃铛声飘在空气中，我望着水中人后有又望着自己的双手。
　　我没有想救他们，同上次的梅花桩旁一样。

　　或许我真的遗失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这样阴冷、湿凉的气息，我走在甬道中，似乎以前十分厌恶，但现在却并无不适，我听到清脆的铃声，看了看腰间轻轻碰撞的银铃，我勾起嘴角。

　　熟悉的深蓝，但主人的嘴却有了温度。
　　吴邪的身边仍旧拥有那样的暖色，他先是一愣，遂即走向我，朝我笑着：“外，你来了？上次都忘了说，这小哥叫张起灵，这我是王胖子。”
　　我歪了歪头，十分疑惑的而看着那抹蓝，所以，到了最后你还是叫“张起灵”对吗？

　　“张起灵，你最后还是叫了张起灵。”我笑着，心中却有着一丝悲哀，还有一句巨大的绝望。
　　“外，不该来。”他用淡然如水的眼神望着我，很认真。
　　“天真，小哥你们俩说啥呢？跟谁和说话呢？快来给我涂一下爽肤水啊，我他娘的要痒死了！”
　　“吴邪，我想跟着你。”我对他说。

　　他与起灵不同，那么究竟是哪里不同呢？
　　好疑惑……
　　我站在西冷印社的大堂口，太阳打在我身上，这些日子我一直跟着吴邪，似乎找到了一些失去的东西。

　　风卷起了沙土，时间永远不会停留。
　　起灵朝我走来，原先的不赞同变为了担忧，我突然回忆起，当年在海底墓，我想跟上他，却瞧见他满眼的不赞同，便跟上了吴邪。
　　“起灵，你为何称呼我为‘外’。”我问他。

　　塔木陀的夜很静，死寂一片，耀眼的火光打在他的脸上，忽明忽暗。
　　“像你当年所言，因为我是张起灵。”他淡淡的说，分明这样的光也无法驱散那沉重，我静静的望着他。

　　“起灵到了晚上，话总会比平常多一些，起灵这些年始终还是多了些什么，我想问……”蓦地停住，我转过身子看向远方，随着铃铛声而去。
　　“外，你离吴邪太近了，不应该。”起灵的话忽的在耳边回荡，那样冷冽却又那样担忧。

　　或许，的确是太近了，但是越近我却越能够找回遗失的东西。
　　原是被遗忘的东西，却渐渐记录起来，纵使是嫉妒又如何呢？我想我还是希望你是好的，这样就显得我的坚持是有意义的，如果说我注定不是这里的人，我注定只能在一旁看着的话，那有个世界之内的人陪着是不是也不错？

　　白雪皑皑，我赤着脚，没有寒冷、没有难过。雪并未塌下去，我蹲下，用手攫雪。它透过我的手仍旧没有变化。我笑了，笑得意味不明。
　　“你还是离他太近了。”身后依旧是那清冷的人说着清冷的话。

　　手掌与手腕相交，头一次被人触碰到，或者说是头一次可以有人能触碰到我，他正准备离开，却被我拉住，固执不放，正如当年一样。
　　“吴邪，来了。”我向他这样说道。

　　“嗯，但他不该来。”起灵的眼，头一次这般深沉，我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笑了。
　　“他的性格，怎么可能让你一个人来？他若知晓，便定然会陪着你，起灵这么多年，你和该是有人陪着的。”此去经年，你还是你，我却越加希望有人能一直陪着你。

　　“外？”吴邪唤我，我看到他不解的眼神。
　　吴邪，你来了，真好。
　　踩在骨头上，行走在长白山底的沟壑中，我从未来过着名为云顶天宫的地方，这里却异常的长我感到熟悉。

　　我看到了那三层高的青铜色的大门。
　　遥远的号角，寂寥的脚步声，传来亘古的执着与肃杀气息。
　　吴邪将我拉到一边，道：“阴兵借道，我们在这儿看着就好了。”我一愣，真是温柔，其实很想将起灵打晕拖回杭州的吧，其实是很紧张的吧。

　　轻轻地看着被吴邪碰到的地方，有些透明了，我才明白，起灵的话：你是外，世界之外，若要入此世，便会消逝。
　　推了推吴邪，示意他放手，在他诧异的目光中轻轻地默默地走到张起灵的旁边。

　　“吴邪，再见。”我朝他挥挥手，“起灵，再见。”
　　我想了很久，还是在最后说出了口：“张起灵，你是最重要的人。”
　　嗯，终于告诉他了，心底里有涌出喜悦。

　　他的神色变得很是悲伤，为什么呢？你认识我吗，我很想问他但是却被时间阻隔，他应当是认识我的，他的眼中除了悲伤仿佛还有一种宿命一样的东西，那是什么呢？

　　我发现自己停在了青铜门的门口，那是一把黑金色的古刀，它从我的胸口直直的插入，为什么呢？我感觉到那种难以名状的难过从我的胸口迸发而出，那些仿佛已经被遗忘了的感情被玻璃包裹起来，然后又被这一刀捅碎，我开始知道我所有行为的原因。

　　跟着你是因为爱你，跟着他是因为嫉妒，但同时又知道这是错的，知道他是好的，想知道他好在哪里，想要保护你的心情从未改变，但你为什么要如此呢？
　　不知从何而来的气流将我包围，侵入骨髓的冷意让我缓缓下落，似乎有人接住了我，感觉身上很轻，感觉背后很暖，最后的最后什么也感觉不到……

　　在古老的目光的注视下，岁月的门缓缓合上它的眼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