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起灵bg]初心不变》东序丶

46、回忆篇·殇

　　张起灵走的第一天，想他，张起灵走的第二天，想他想他……
　　张起灵走的第三天，呵，有人来请她喝茶了，楚辞在吃午饭的时候看到那个走进来的张家人，他说他是大长老的人，虽然她一直分不太清楚那群家伙，不过就是那些把他推上神坛然后又重重摔下来的家伙吧。

　　“汪，啊不，楚小姐，我们老爷子有请。”那是瑞字辈的人，他站在那里等着楚辞吃饭。
　　这样的态度，虽然很友好，但是却仿佛不容许她不去，楚辞的眼睛转了一圈，“那如果我不方便去呢？”

　　“您肯定会有时间的。”
　　楚辞感觉到了危险，她看着这个家伙，如果她要逃的话凭借她对张家的了解问题应该不大，而且这群人绝对不知道她身上的血也可以短暂的驱散那些围着张家外围不放的“小虫子”。

　　“可以，不过我想先上楼一趟。”楚辞笑了笑，装作一派天真吴邪的样子，“我还没见过老爷爷呢，想去挑一套合适的衣服。”
　　那人想了想似乎也没有什么不同意的理由，他还以为只能绑过去了，没想到楚辞还挺识时务，但是想了想她的年纪，那个人眼中没来由的出现一丝厌恶，小小年纪就这么多心眼，果然是个汪家的祸害。

　　楚辞将那个小家伙放在腰间用外衫盖住，这么多年了，没想到她还是有用上这个的一天。

　　那是位于张家古楼中心地带的一栋楼，楚辞只有第一次来的时候远远地望过这里一眼，没想到有生之年她还有进去的一天，她以为张家人一辈子都不会让她进去，毕竟据说这里隐藏着张家的秘密。

　　果然那个人没有走进去，只是做了一个手势，让她进去了。
　　这是一栋阴森无比的古楼，根据她这么多年的学习她分明就感受到了这座古楼故意修建在这里就是为了吸纳阴气，她走进去，那第一层就是梅花桩她轻而易举的走了上去，第二层是一些“小可爱。”

　　她皱了皱眉，也走了过去，且不说她身上有一半的麒麟血，再说她这些年跟瑞晴在一起驱虫药可是她学会的第一个配方，第三层则是一个又一个的透明盒子，里面装着的全是一只一只食指中指奇长的手，那是……张家人的手。

　　她目不斜视的走了过去，终于到了最上面的一层楼，那里坐着七个老头子，他们的眼神让人很厌恶，就像是已经腐朽了的木头，外面看起来是完好无损的，但是内里早就被白蚁侵蚀殆尽，他们就是如此。

　　“我听说你叫做汪楚辞？”为首的那个家伙颤巍巍的问到。

　　“我叫楚辞，不叫汪楚辞。”楚辞说话一点儿也不客气，张家她只认张起灵一个。
　　“不错，不错，”那是为首左手边上的老头，他的眼神意外的精明，反复看穿了楚辞的所有心思，她有些紧张，但是也知道不能失了气势，她只是淡淡的站在那里。

　　“不愧还留着一半我们张家人的血。”

　　他们在上面交头接耳，楚辞站在阴森大殿的中心，她看着这些都快要化为腐朽的老头子们在嘀嘀咕咕的，思绪不由得飘远了，起灵他每次开族会的时候也是这样吗？他坐在最上面，但是却是一群老头子在下面嘀嘀咕咕，张起灵如果只是一个信仰的话，为什么他们又要把他打破呢？

　　张家变成现在这样，根本不能怪他啊……

　　“楚辞，我再问你一遍，你愿不愿意当张家新的起灵。”这声音震耳欲聋的响在她耳边，这个老头子以为他在说什么？他疯了吗，他在问自己愿不愿意当张家的起灵？
　　这些人在想什么她转个念头就明白了，但是她还是问了：“那张起灵呢？”

　　“张家只有一个起灵。”
　　那个长老挥挥手就有一个和他长得一模一样的少年从他后面走了出来，楚辞不知道该怎么样去描述自己心里的感受，是震惊还有不可忽视的愤怒，他们怎么敢这样，他们怎么可以这样？！少年心性的她怒极反笑。

　　那把手枪终于有了它的价值，它的第一枚子弹便是直直的正中为首长老的眉心，他抽搐了几下之后便倒在了地上，或许这么多年的身手终于有了她的用处，那些年老的张家长老根本没有想到她的手上会有枪支这种东西。

　　“你不能这样，你这个忘恩负义的家伙……”
　　……
　　“我们张家养了你这么多年”

　　“闭嘴吧你们。”楚辞突然的袭击让他们都慌了神，但是仅仅就是一个瞬间四面八方都有张家的人向她袭来，楚辞的身手是还不错，但是双拳始终难敌四手，何况她的体力并不足以让她支撑太久，但是她很有目的性，她凭借较小的身体，寻找缝隙击杀那些所谓的张家长老。

　　该洗牌了，她心里念着，真疼……
　　她的腹部被刀划上了，那些张家的人也好像她一样的不要命，尤其是在她的子弹命中第五个之后，但是却又有一些“张家人”似乎只是在划水，她笑了笑，看来张家果然不太平……

　　她嫌弃衣服落在身上碍事儿，干脆顺着伤口旁边裂开的衣服撕掉了，剧烈的运动使得她的体温升高，就在她一个不察，其中一个张家人踢中了她的肚子，这一下大约是消耗了她最后的力气，她倒在门边，也只有靠着刚刚躲夺来的刀支撑着自己，她感觉肺像是鼓风箱一样，一扯一扯的疼，就连呼吸也变得这么吃力。

　　她是不是要死在这里了，她闭上眼睛，叮——
　　那是金属碰撞的声音，一个年纪大约二八的少年挡在她的面前，“海客……”楚辞喃喃道，“不是让你有事儿先来找我吗？怎么一个人跑到这里来？”
　　对面少年是恨铁不成钢的声音，楚辞低声笑了笑，但是扯到了伤口复又疼得呲牙咧嘴的。

　　然而在她没有意识到的地方，她的腹部正有一只凤凰一样的动物，振翅欲飞，场中有一些人注意到这一点，他们的眼神变了变，似乎下了什么决心。

　　“我可不会做什么张家下一任起灵，你们这群老不死的，如果今天小爷侥幸逃了出去，绝对不会放过你们的！”楚辞在张海客的支援下恢复了一些力气，她这张嘴该贱的时候比起那张海元也是不遑多让的。

　　“黄口小儿，瑞七，按照原定计划做！”
　　“是！”

　　场中突然更乱了，好像一共有三拨人似的，他们互相打斗在一起，已经越来越乱，这层楼几乎到处都是人又几乎到处都是尸体，分不清哪个是人哪个是尸体，楚辞觉得自己的视线也有些模糊了，不能在这里倒下啊……

　　但是真的要坚持不住了啊，坚持不住了……
　　她在这时候勉强的看了看场中的情形，张家的青年人老年人好像都基本在这里了……剩下的只有少数的出去放野和做任务的人了吧……如果人少了，统治起来会方便许多吗？

　　今天的局面是她全然没有料到的，一个张家居然有三股势力在里面……
　　可是她真的支撑不住了……好晕，我不能……不行了……她晕倒之前看到的就是张海客惊慌的脸……

　　“好胆！老夫就说你们这群家伙，果然是汪家混进来的败类，”
　　“老夫送你们汪家的大小姐去见阎王，你们就随着她一起去吧，哈哈哈哈……”

　　巨大的轰鸣声席卷了整个古楼中心，热浪袭来，楚辞终于眼前漆黑一片。
　　那一日张家血流成河，死伤惨重，与此同时埋伏于张家中的其他任何家族的暗桩被全部拔除……那一年是民国三十四年冬……

　　那一年张起灵被秘密派出保护张海元放野，张海客伪装成张起灵待在张家本家，汪家小姐带领汪家潜伏于张家的暗桩秘密袭击张家本家，张家死伤过半，长老一夜死亡，张启山正式宣布脱离张家……

　　三日后张起灵回归本家……楚辞失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