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起灵bg]初心不变》东序丶

40、拥抱

　　“醒了？”楚辞刚一睁眼就听到了他的声音，静静地，不安静的是上方传来的声音，然后她听到起灵恍若有些调侃的话：“这次不抢着帮吴邪挡箭了？”

　　楚辞一个激灵全部清醒了，她笑了笑：“因为有人说‘下次不要这样’。”
　　起灵闻言轻轻笑了一下，他也想起了很久之前的事情，那是十几年前的事情了啊，故地重游却好像都发生在昨日一样。

　　“不是，为什么胖爷都死了，还能看到你们俩在秀呢？”
　　胖子带着吴邪不知道什么时候也到凹槽下面来躲着了，其实看到楚辞醒过来他们也不是不高兴的，但是谁也不想在下墓的时候还要被喂狗粮吧。

　　“没事儿的~”楚辞笑嘻嘻的把他身上的一支箭拔了下来。
　　“哎呦，别！”胖子被她吓了一跳。
　　吴邪也被吓了一跳，然后道：“不对啊，怎么没汩汩冒血啊？”他一边说着一遍也把自己身上的箭拔下来了一支，才发现这箭的窍诀，顿时笑开了，吴邪笑起来很是好看，如同春暖花开。

　　上面突然伸出一只手，是张教授？
　　几个人都陆陆续续上去了，然后胖子就开始咳咳，“审问”这个张教授了：“你，怎么回事儿？”吴邪也想起来，刚刚他也是被这个张教授拉着躲过了好多的箭雨，说实话他觉得人生当中身手最好的那一刻就是刚才了。

　　那人没有说话，只是把脸上的人皮面具一扯。
　　“小哥？！”胖子整个人都惊叫了起来。
　　吴邪也有一些惊讶，但更多的是释然，他这么聪明早就在心里有猜测了，早在鬼船上的时候他就觉得这个人有些眼熟。

　　吴邪笑着打了一拳他的胸口：“下不为例。”
　　楚辞看了看张起灵又看了看起灵，突然问道：“你们这个时候好像还没有这么熟。”起灵想了想，“他和我不太一样，他好像没有失忆。”

　　楚辞想起来之前和张起灵的谈话，乖乖地全部交代了，起灵听完之后说：“不是这么简单的，我感觉他什么都知道。”
　　楚辞当然没有自己了解自己，所以她听了之后只是若有所思的点点头，跟着他们朝里面走过去了。这墓下的比较轻松，楚辞一边跟着走一边这样想，然后便发现他们二人与前头的三个人走岔了。

　　嗯？楚辞有些疑惑的抬头看他，起灵拉着她往前走去：“他们最后也会出现在那里，你对海底墓还记得多少？我带你去看看。”
　　楚辞被他拉着朝前去，然后她突然笑了起来，心里好暖啊，好暖啊……这种仿佛空洞的心灵被填满的感觉，什么都不重要了，无所谓其它如何现在是他要带着她去看看，那么不论是去哪里都是没有一点问题的。

　　她似乎看到了，在充满阳光的午后，他带着她在张家古楼旁边的山林间穿梭，她静静的跟着，也是这样开心。

　　可走着走着，我却走到了一个漫长的甬道里，这里满是雾气，好像是水雾，我的前面有一个人站在那里，他就站在那里但是他的身上是掩饰不住的悲伤与哀痛，就好像是被什么笼罩住了一样。

　　“起灵！”我将那个人的名字脱口而出，快速的跑过去，根本顾及不上被水打湿的裙角，水雾尽头是他不知何时坐在池壁的角落里，正在呆呆的看着前方，我一看他的眼神就觉得不对劲了，眼睛里已经没有了他经常有的那种淡定，换成了一种几乎死灰一样几近绝望的眼神，整个人看上去就像一个死人一样。

　　我地脚步声似乎让他动了一下，然后他的抬头看着我，用几乎听不到的声音说：“二十年前的事情，我想起来了——”
　　我的心似乎被丝线缠绕，越来越紧，他想不起的时候我难过，他想起来的时候我更加的哀伤，他想起来了不只是二十年前，更多的是那过去近百年的压迫与责任。我忍不住抱住他，他僵硬的和一块石头一样，“你不要难过……”我知道他的所有，所以此刻的我只能对他说，你不要难过……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突然地，我感觉到他的手也慢慢的环抱住了我，或者也可能是在抱住他自己，“你没事真好。”我轻轻地抚摸着他的背，我想和他说青铜门也没有那么恐怖，但是我又想起他每次进去应当都是经历一场混沌，他无法在混沌中清醒，他只能一次又一次的陷入轮回……

　　我是谁，要去哪儿，从哪儿来？
　　这样的问题或许永远都会困扰着他，然后在最后的最后变成一个腐朽的无人可知的“东西”，埋葬在雪里，绝对不可以……张家啊……张家啊……

　　我想起来很久之前他说：像我这样的，不好；像你这样的，好。
　　不一点也不好，我一点也不想看着你步入那样的轮回眼睁睁的看着？不行绝对要绝对有什么办法可以改变着一点的，楚辞……你就是为此而出现的。我瞬间瞪大眼睛，这不是来自这个记忆碎片，而是我突兀的就明白了，为什么刘承姝，会让楚辞出现，我出现的意义……原来是这样……

　　我听到了来人的脚步声，也听到了吴邪的声音，张起灵放开了我，我也放开了他，只是我仍旧跪坐在地上，双手紧紧地握住他的手，他的眼睛看过来，还是那样的空洞，却好像多了点星光，我听着他说起二十年前的事情。

　　我将手上那有些冰凉的手握的紧紧的，二十年前发生了什么啊，我当然也比谁都清楚了啊，但是我也知道那让他如此难过的，并不是二十年前的这个墓，我看着吴邪连同胖子一起坐在地上听着他讲故事，我也很想对他说：有我在的，你最后一定不会一定不会这样的。

　　是啊，他最终没有这样，楚辞明白，因为他就像风一样，在她意想不到的时候出现了，并且洗去了所有的沉重，想到这里她将头靠在张起灵和她手交叠的地方，后者身体一颤，然后眼中出现了迷茫，之后他无意识的收紧了手，继续和吴邪他们说着过去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