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捡个汉子去种田[系统]》回觞

13、那段往事

　　[右转！右转！]系统的小奶音听起来比曲萤还急，[胡子！胡子！拿手绢擦掉！]
　　[擦得掉？]曲萤边跑边听系统的指令拭去自己的胡子。
　　客栈里迎接曲萤的是几张布满焦灼的脸，包姨最先拥住跑得气喘吁吁的曲萤：“小主子，你跑哪去了？你快吓死我们啦！”
　　无视包姨口中的漏洞，曲萤愧疚地对着一脸严肃的韩叔：“对不起，我就是好奇，跑出去转悠了会。”
　　“看着不止吧……”摇着折扇，一白衣男子绕着曲萤转上一转，语调缓慢地道：“美人阁特有的熏香，还着这男装。哈！我们的小……咳！美人还真是有雅致！”
　　韩立皱眉，却不愿将错归到自己小主子身上，只能寻思着给曲萤找个身手好，又乖巧能干的玩伴。“萤儿啊，下次出去一定要跟我和你韩姨说。”
　　呼！一个谎言出来后，就得不停地圆。曲萤苦恼于怎么说，明天去觞曲那边“打工”的事。
　　[要不，我就不去？]
　　[你敢吗？实不相瞒，萤子。其实从你从美人阁出来觞曲的暗卫就一直跟着呢！]
　　[……这反派跟曲滢到底什么关系呀！这么大的兴趣？]
　　可以想到，神通广大的反派Boss，瞿汉最全的信息笼络者——觞曲，是不会允许自己这个意外一直存在的。但是这过度的关注往往最能说明一些问题。
　　比如原著中一直说，魔教教主辛延和天子有仇，其义子觞曲为其父卖命推翻瞿家通知的天下。可曲萤读着却觉得，觞曲对皇族的仇视不比辛延少，而且到最后也没说这血海深仇是什么仇呀！总不能也和李燕一样是灭门冤案？那也该有个身份吧！
　　“如花美眷，似水流年。小萤儿，美人阁玩的开心？”那自诩风流的男子拿着扇子扬开散落的头发，扑闪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曲萤。
　　曲萤回过神来，不理睬这书中的“风流太傅”，带着不确定地语气说：“韩叔，我明天可能还要再去趟美人阁。”
　　“是遇到什么事了吗？”包敏颦起眉尖，慌忙问道。
　　“行，不过。明天得让人跟着你。”韩立出乎意料的没有追问。
　　那拿着折扇的白衣男子视乎不满对自己的无视，再次扬声吸引注意力：“那就让知是、知非跟着吧！”
　　曲萤佯装才发现陌生人的存在，扭头审视着知过，询问韩叔他们：“叔，这人是谁？”
　　韩立也配合曲萤，无所谓地介绍：“哦，原先的战友，姓知名过。你叫他知叔就行。”
　　知道曲萤大约是故意的，知过不怒反笑，向前跨一步，谦谦公子般地施上一礼，捏着戏腔：“小娘子，小生这厢有礼了。”
　　还小生，老生吧！快四十的老男人了，还想调戏她？
　　“知叔，不敢。您是长辈，这不是乱了辈分？”曲萤后退，小心眼的报复他的口无遮拦。
　　被韩立瞪了一眼，自知惹到未来小主子的知过，摸摸自己挺直的鼻梁，眼神飘忽地转移话题：“那就让知是，知非过来吧。小萤儿需要人照顾。”
　　“也行，知家人我也放心。”韩立叹口气，就做出送客的姿态。“时间也不早了，知大人相比很忙，就回去吧，我送你。”
　　知过翻个白眼以示不满，却也了解韩立的死性子，一步三回头地跟着韩立走出客栈。
　　“小主子……很像主子。不是吗？”轻轻地将手中的石子向暗处弹出，驱走扰人的“小虫子”后，韩立开口。
　　“这不安分的性格确实很像！”盯着暗处的知过，意味不明地笑笑，玩世不恭地说。
　　韩立不满知过对他心中的乖乖女曲萤的评价，皱眉：“小主子平日不这样。”
　　“那也就是有人诱导她了？”知过飞快地接话。
　　“不说这个，你和知家断绝关系了？”
　　“你不是知道的嘛，所谓的知家不过是主子的暗卫。主子许诺过我，等她放下，就给我一个新身份。知冷死了，我自由了！这太傅的身份，我用着还挺舒服的。我也就给你们弄个户籍，找个住处，要再有什么乱起八糟的事，主子以前的暗卫随你使唤，别找我。”
　　知过将折扇别在腰间，双手交叉置于脑后，晃悠悠地越过韩立走在前面。
　　韩立不信知过可以放下，冷言激他：“知冷走了，你竟然不难过？我现在开始怀疑，知冷是不是还活着。”
　　前面的知过脚步一顿，背着韩立的脸似哭似笑：“怎么会呢？这巍峨天虞山，跳下来的人，哪有命活呀？”
　　本是随口一说，知过认真的回答到是让韩立有了其他想法：“死不见尸，万一呢？”
　　“没有万一。”知过敛起面容，隐着怒意，“韩立，当年的事我不想再说。知然死前把虎符给小主子了吧！你们想做什么就去做，莫找我!”
　　看着还能生气的知过，韩立笑容满面：“我们什么也不想做，不出意外的话，当年会随着我和敏儿一起进入墓中。到时你，知过。是不是知道点什么？”
　　“是不是也想做点什么？”韩立笑得越来越温柔，一步步向前。“换个名字，不换姓，只言其过。换个身份，最是接近天子，交好皇族。身处庙堂，世人虽云：‘风流太傅，不问世事’。可这权力更迭，你参与了多少？我不知道，瞿景轩为什么会容一个知姓人在朝。但想来，太傅你在他面前的话语很是有分量吧！”
　　知过握拳，带着狼狈地转身：“瞿景轩是天子，我是臣。长公主的恩，我不会忘，但真的别再信任我。要是听到什么，看到我做了什么，就只当我是个陌生人。”
　　蹒跚地走出两步的知过，再次停下：“‘知过’两字是景轩起的。不，应该说，知家其实是他给长公主建的。当年的事也不是你们想的那样……”
　　韩立皱眉，目送曾经天真无邪的友人狼狈的离开。
　　知过为什么这么说？坐在天子之位上的瞿景轩会这么好心？当年长公主瞒着些什么？

　　美人阁少有的一间雅致素净的房间，一白发黑衣男子品着香茗，等待着客人的到来。
　　“砰！”混着满身的酒气，掺着满身泥土，这位客人将白衣穿成灰衣，好不狼狈地滚进屋里。
　　将自己在地上摊成一个“大”字的知过，睁开被酒气熏得泛红的眼，仔细地瞧着配合自己一起坐在地上的曲辛延。
　　岁月真的格外优待他们曲家人，就算都已经历家族巨变，世事沧桑，将乌发换成白首，可他哥哥还那副冰块脸，没有变化。
　　“真不知道，长公主怎么喜欢上你了。一点表情都没有，冷冰冰的。”在自己哥哥面前，知过一口鼻音，一副小孩子的模样。
　　曲辛延见知过情绪还算好，站起来拍拍身上不存在的尘土，坐到桌边继续给自己倒茶。
　　“哎哎？知冷，你也不安慰安慰我？”知过晃悠悠地站起来，带些谴责地嘟囔。
　　“见过了？”沾着茶水，曲辛延在洁净的桌子认真地写着。
　　“见过了！我侄女长的像我，漂亮！”自觉地坐在曲辛延对面，知过拿起茶壶给自己倒水。
　　无视自家弟弟的话，曲辛延冰冷的面容像是化开了，浑身洋溢着暖意：“一定更像莺儿。”
　　“嘿！除了少个风骚痣，长的和曲觞一模一样。你要是想嫂子和小萤儿，直接看曲觞那张风骚脸不就行了？”知过撸着大舌头，含含糊糊地说。“额……对了，我今天，嗯……”
　　“知道了。”曲辛延不紧不慢地品品茶，不咸不淡地说。
　　“哥……”本就红着的眼圈泛起水花，知过没法不在自家哥哥面前当小孩。“我……景轩他。”
　　“曲辛知，错了就是错了，没有理由。瞿景轩害死了自己亲姐这是事实，瞿家致使曲家家破人亡也是事实。我知道，感情没法控制。我只能当你不再是曲家人，知过知过，也不知道你们有没有真的知道过错。”
　　收紧握着茶杯的手，知过苦笑：“哥，你真是难得说这么多。”
　　继续在桌子上写着，屋内安静好些会，曲辛延冷淡地再次开口：“对你好吧？”
　　“嗯，还好。除了卡我卡的严。”
　　“嗯……”
　　空气再次安静下来，直至觞曲的到来。
　　“父亲。”觞曲单膝跪下，“那个女孩……”
　　“小觞儿跟过去看到了吧！惊不惊喜？”酒醒得差不多的知过，看着站起来挺拔的少年，摇头晃脑：“看来曲家盛产美人儿！”
　　不理睬父亲不靠谱的好友，觞曲询问：“我想把妹妹认回来。”
　　“跟着你杀人、放火、开花楼？”波澜不惊地书写，语出惊人地说话。
　　“噗！”知过看笑话地看着带着涩意的少年，这才想起来小侄子也不过15岁。
　　觞曲褪去脸上的热度，认真地道：“那韩立自己还保不住，萤儿跟着他，父亲放心？”
　　“放心。给他们个干净的户籍。”
　　“可那皇帝老儿……”
　　清楚小侄子对景轩的敌意，知过扫视桌上被哥哥写过无数次的“莺”字，敛起笑意。
　　这世上总有些东西，即便是时间也无法将其掩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