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吸血鬼骑士]月下の誓言》黑暗中的影子

2、楔子

　　月下的誓言，纯净如琉璃色樱花，即使在盛放瞬间凋零，亦是甘心在此刻将生命用尽。
　　-————————————————————————————————---题记
　　“背负诅咒不是你的过错，就算是被神舍弃，我也依然会选择爱你...亲爱的...如有来生...我还是会做出同样的选择，依旧选择爱你...在与你初见的地方，手捧你最爱的白蔷薇...”

　　黎明时分，身受重伤的她靠坐在树下，双目微阖，神情安详静等晨曦的来临。衣衫上沾着几乎发黑的血迹，血腥气引得林中的食肉动物蠢蠢欲动却不敢靠近。

　　当第一缕晨光穿破云雾，为大地披上一层淡金色的霞衣。她卷曲的睫毛轻颤，微微张开，半眯着享受最后的宁静。

　　突然，感觉前面有人站着。她吃力睁大双眸，只见到一名英俊的少年正在向她微笑着，蓝绿色的眼眸宛若清澈透明湖水。

　　少年金色的头发有些凌乱，身后隐隐闪耀着如同阳光一般的光辉，把他衬托得虚幻而不真实。

　　她不由的扬起嘴角微笑了起来。

　　“你终于来了，这次不要再丢下我一个人先走了，好吗？”

　　而他没有给她答案，只是仅仅走了过来，明亮的湖色双眸里带着温柔的神色，伸出手将她一同拉入身后耀眼的光芒之中。

　　四周的光芒越来越亮，夺目光芒仿佛要将他们吞噬。

　　他拉着她的手向更深处走去。她透过他的背隐隐看见前方的尽头是一片蓝紫色的花海，那是开在他们故乡普罗旺斯的花，是他为她种下的薰衣草。

　　她沉浸在这幸福中不得自拔，直到他突然转身把她拥在怀中轻喊她的名字。一遍又一遍。

　　醒一醒...我们就快到了...姑娘...

　　等一下...

　　刚才有个苍老又略带一丝沙哑的呼唤，那不是他的声音。

　　是谁？是谁在那。

　　她回过神来，四周是一片阴暗，前方好像有水流动的声音。

　　此时此刻如梦初醒，身边没有那熟悉的金黄般人影，也不见那花的海洋。取而代之的是眼前年迈的老者，老人佝偻地弯着腰提着一盏白釉纸糊的灯，勉强在黑暗中照亮前方的道路。

　　踩在碎石铺成的小路向前艰难的移步。这是要到哪去？

　　“你要去哪里？不是那边，姑娘。”老人出声，是刚才听到沙哑的声音。老人颤颤巍巍抬起那只空闲的手臂，哆哆嗦嗦伸出一只手指指向相反的方向，“这边走。”

　　原来是这边么…

　　抬眼望去，面前是河水，几近黑色的深蓝清澈却看不见底，水面上一只小木船正向岸边悠悠驶来。她好奇的走上前看那条河。从刚才开始，她就听见河水流动的声音，那是河水在急速流动，可是在河面上却平静无波。

　　“当心，小姐。这是三途河。”这时候一根竹竿横在了他们面前，“要上船就快点。”

　　“咦？少爷怎么亲自来？我正要带这个姑娘接受冥王的审判去，她罪孽太重，还不能去投胎。”

　　“不用了。”清脆的声音透着不耐烦“我说不用了，你没听到？”

　　就在她犹豫着迈出脚要不要上船时，老人惊奇地问：“那个…不收她的钱吗？”

　　“不，已经有人预先付过了。”船上的人回答，“好了，别再麽增了小姐，我没有那么多时间等。”

　　“可是…”刚开口就被拉上船。

　　抬起头竟然看到了一条木舟，上面站了一个年约十三四岁的男孩，身上披着黑色的带帽斗篷，手里握着一根长长的竹篙正皱着眉催促着她。黑曜石般的眼中带着一丝调皮，使得原本冰冷深邃黑色带来了几分生起和活力。

　　“好了，没你的事了。回去吧。我们该走了。”他撑过竹篙，将船调了一个头。

　　水面上是一盏盏灯连接起来构成了一条通路。微弱灯光，带着异样的温暖，照亮了船上以及船周围的河水，在这黑暗的地方显得格外美丽。

　　荧荧的灯光指引着小船慢慢的度过三途川。

　　“接下来，就要看你自己了，我只能送你到这了。”

　　“谢谢。”下了船，她说道。

　　脚下是一种像伞一样的花，血一样的耀眼美丽，成为了黑暗中唯一的一抹亮色。忘川彼岸的接引之花。为无数前来的灵魂指引道路。

　　前方有无数的人影徘徊在一座桥边，有悲伤或快乐，也有不满而愤怒的，狰狞的，绝望的，但大多的表情是茫然，带着微微的恐惧和害怕，呆滞地挪动着脚步。

　　他们都已经死了，是走向奈何桥的灵魂。

　　她站在队伍的尾端，向前张望企图能见到爱人的身影。但一切不过是徒劳无功。

　　当到达桥下时，她抬腿要逃却被巡回的鬼差捉住将她带到桥上。

　　年迈的老婆婆，枯糙的手端着汤碗，用面前的锅中的液体盛满递给每一位通过的灵魂。有人反抗不喝，在哭喊中被强行灌下。之后木然的前行。看上去苍凉又寂寞。老妇人身边是位身穿黑衣的少女手持一悬有铜铃的金属杖，有节奏的敲击着地面。

　　在饮下汤的刹那，脑海中闪过数个零散的画面。略带苦涩的甘甜滑入口腔顺食管而下，无数影像从脑中飘过消失不见，幸福或快乐，悲伤或绝望，转眼淹没。倔强的眼泪在眼眶里盘旋着就是不肯落下来。

　　曾经的他也一定是像现在的她一样捧起汤碗在痛苦中咽下的吧。

　　她放下汤碗，眼中流转着浅浅的泪光，早已不知何时落下。记忆中的人影渐渐模糊了，唇边挂着一丝淡淡的微笑，机械的迈步，通向桥的对岸。

　　“如果有缘，定会再见到彼此。”在她前行的背后，是刚才为她渡河少年。摇动着手中的布袋，里面是金属的撞击声。扛着一把黑色的巨大镰刀，目送她的离去。

　　“少爷。”鬼差刚要行礼却被拦住。

　　“那小姐的恋人来过了么？”

　　鬼差掐指算着，翻着手中的名册。“没有。”

　　“哎呀呀…那可真是要苦等了！”他感叹着抓了抓后脑。孟婆放下水舀默不作声，将盛好的汤碗递到下一位灵魂手中。一旁摇铃的少女低声轻问：“亚雷，你认识那个刚才的那位姑娘？”

　　“怎么会。”他收起钱袋，微笑着。

　　“也是。喂喂…看你的样子就知道不过是收了钱替人办事罢了。说，这回你收了多少好处？竟然让她没有接受审判直接投胎，破坏规矩。…小心我揭发你！”大有藏款分一半的架势。

　　“我哪有，菖蒲姐姐。”他张口否认，下意识地触碰钱袋。

　　少女挑挑眉，斜眼看着明显就是在说谎孩子道：“算了…依我看那个女子今生必会重复她前世的罪孽。”

　　他轻笑带上帽子将全身隐没斗篷中，只有几缕黑色的发丝露在外面。“昂，是呀。毕竟是该隐的女儿…呵呵。”最后的尾音与他一同消失到黑暗中不见踪影。

　　“什么？该隐的女儿？那她岂不是要借助自己的后裔重生么…”她吃惊的捂嘴，转而又一笑。“真是的呢…”

　　还会再会的，那时彼此相爱的两人会在梦中忆起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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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遥远的铃声轻颤在天边渺茫的响起再沉落那是奈何桥上 亡魂不舍昼夜的歌声...奈何桥上，孟婆悠悠端起汤碗...来者形形色色，有木然、有平静、有狰狞、有恐惧...半推半就，颤颤巍巍...汤端一饮而尽，终究没人逃得脱，终究要喝的一点都不少、一点都不多...孟婆悠悠端起汤碗，孟婆悠悠收起汤碗...前生再怎么深恋，走在这奈何桥上，也是步履稳稳，丝毫不乱...心静如镜，心沉入石...桥这边寂寂无声，因为心死，失去了往生的记忆...桥那边哀哀呛天，因为心动，忘不了今世的缠缠绵绵...

　　"来生，再续前缘..."

　　孟婆偶尔听到飘至耳边的来声，浅浅一笑...
　　低头看那一锅汤，一锅普通的汤，
　　只因为加了以为交遗忘的调料，也抵过了曾经的山盟海誓...
　　记忆小舟搁浅...
　　沧海一栗，大风大浪已是过往云烟。
　　偶尔觉得，许多今生从未做过，都似曾相识的事...
　　没有什么磐石真的不移，世间最残酷的事是等待，等待，是一生最初的苍老...
　　等到昙花再开，等到风景看透，
　　饮尽孟婆汤的刹那，唯有和着泪水吞咽...

　　这一生，牵她的手
　　爱了，就牢牢地，牢牢地靠近
　　不要在茫茫的人海丢了彼此
　　还是...
　　你是你，我是我，
　　互不相欠，各奔幸福...
　　即使梦中遇见了也不要打招呼
　　笑笑，然后擦肩而过，
　　或者，让我一生都拥有你，
　　或者，我们永远都不要相见

　　心若一动 泪已千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