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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第一个世界（二十）古代鬼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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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黎很头疼。
因为他才刚睡下便被人叫醒了，那个人甚至十分礼貌的敲了敲门：“越黎？你在吗？”
越黎被吵醒时还有些迷迷糊糊的，百般不愿却不得不打开了门，并且在看到金道士手中的断肢后一瞬间就清醒了。
金道士站在门外抬起手晃了晃手中已经膨胀发白的人类肢体，肢体上圆滚滚的胖手也随之左右摇摆着，“在池塘里发现的。”
他的语气听起来就像他手里拿着的是一块石头。
越黎刚开门还未来得及看清便被一个朦胧的轮廓吓得逼退了好几步，等看清了脸上的表情就更加难以言喻了。
“去拿给张怀。”他是几乎毫不犹豫的说。
整整一个晚上，张怀和长虹和几位黑衣捕头都在讨论这个莫名其妙出现在越黎内院的胳膊究竟是谁的。
县衙密不透风，越黎的住所外人根本进不来，即便进来了也是一路都有人随行左右，谁敢在这儿行凶？
越黎并没有多过问，只说了要一个结果便将此事交给了一位年纪稍大的捕头，并让长虹从旁协助。
“这条胳膊大概是昨天被人扔到湖里的。”不知是谁随口提了一句。
金道士正尾随着越黎打算离开，在听到这句话后却回过头看着说话的人，重复道:“昨天？”
那人愣了一下，又有些不确定:“……或者前天。”
越黎也停下脚步看向金道士:“怎么了？”
“没事。”金道士毫不在意的摆了摆手继续往外走，边走边提起了另一件事:“对了，离飞白走了你知道吗？”
“什么时候？”
“我也不知道。”
金道士似乎对这个案子十分好奇，全天候关注着案子的最新进展，反正越黎请陈大人出门游玩自然也顾不着他，他无聊极了自然什么都想知道。
霍青是最晚知道这件事的人，当然，他并不关心。
他关心的人和别人一起出门游玩了。
他能感觉到，等到了京城，他和越黎的关系或许会变。
几年前他跟随越黎来到这里，人生地不熟，他们只有彼此，但现如今的情况却大不一样了。
即便越黎不介意带着他一同去往京城，但现霍青却觉得他看不到任何未来。他的心只在越黎承诺他的那一瞬间感到狂喜，之后便又坠入了深渊。
越黎回来时，不期然碰到了金道士。
金道士等了他很久，就靠在走廊的拐角，越黎刚转过转角就正怼上金道士的脸，他急忙退了几步，却见金道士正单手扶着下巴，满脸怀疑的问道:“你觉不觉得，那个断臂，和霍青有关系？”
越黎被吓了一跳，刚回过神听清了金道士的话反问道:“为什么这么说？”
“我猜的。”金道士看着越黎无话可说的白眼，嘿嘿笑两声见越黎要绕过他离开，才连忙紧随在越黎身侧解释道:“我也不是瞎猜的！”
越黎恍若未闻，目不斜视的往前走，金道士急急忙忙地跟上去解释道:“今天张大人去牵了条狗，这条狗凭借嗅觉在内院还找到了其他的人体残肢以及一件染血的仆人衣物，据判断死者是你正是前天叫去陪寝的那位仆人！”
“他？”
金道士点点头，盯着越黎的眼睛循循善诱:“觉不觉得霍青有点可疑了？”
越黎摇摇头，谁会因为这种事杀人？甚至毫不留情的将人大卸八块？更何况霍青不是这种人，也根本不知道有这件事。
“那……昨天，我亲眼看见霍青去后院了。”金道士接着朝越黎示意:“现在可疑吗？”
……
“府里失踪了一位仆人，居然无人知晓？”越黎丝毫没有搭理金道士的意思，他的思绪徒然跳到了另一件事上:“居然等找到了尸体才发现人没了。”
“季婆婆说他昨天请过假了，也没人在意。”金道士也很奇怪，死人还会请假呢？
霍青紧跟在越黎之后不久进的府衙，今日他左思右想觉得心中不安，便偷偷地跟上了越黎和那位陈大人，这会儿回家也远远的看见了被金道士缠住的越黎，心中愈发不满，连忙加紧步伐赶了过去。
这个狗道士能不能守点本分，一天到晚围着越黎转他想做甚么！
不一会儿人已经凑到了两人身边，他放缓脚步，摆好笑容，歪着头笑眯眯地问:“越先生，金道长你们谈什么呢？”
越黎还好，金道士倒是被吓了一跳，像个小弹簧似的整个身子都往越黎身上倾，差点要跳他身上。
“还不是府里的分尸案。”越黎毫不在意金道士的失态，倒时满腹的无奈，他不想继续讨论这个情节恶劣，丧心病狂的刑事案件，他对推理没有一丁点的兴趣。
金道士眼睛一瞪，心口有些酸意，他对越黎这样毫不犹豫的将案情透露给他心中头号嫌疑犯的行为表示强烈不满。又觉得越黎是对霍青深信不疑，所以根本不把他的猜测当回事，所以才如此得直言不讳。
说不定心里还觉得他是在挑拨离间呢。
金道士的玻璃心碎了一地。
“分尸案？”霍青开始还有些疑惑，但立马又抓到了重点:“府衙内！？”他看似情急之下随手将紧挨着越黎的金道士极为暴力地拽到了一边，自己取而代之小心地上下打量着越黎:“你没事吧？凶手抓到了吗？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
他一连问出了好几个问题，说话声音又轻又柔，完全把越黎当做了一个受不得惊吓的小孩子。
问题太多了，越黎只回答了一个:“我没事，你别担心。”
艹，看起来柔柔弱弱的手劲还挺大。金道士黑着脸，死死的瞪着霍青，恨不得将人身上瞪出个窟窿。
这下他真的记恨上霍青了。矫揉造作又虚情假意，还有点故作清高。可惜那副清高的公子样儿也掩饰不住在越黎面前情不自禁流露出的卑躬屈膝，也活该越黎不喜欢他。
金道士满腹怨念地揉了揉撞在栏杆上的手肘，也不知道当初霍青是怎么接近越黎的。
眼看霍青又要粘着越黎不走了，金道士连忙跟了上去，他还有话要和越黎说，可霍青在这儿他不好开口……等等，他有什么不好开口的？都这个地步了，他难道还要顾及着不和霍青撕破脸不成？
打定主意，金道士直接追上去质问霍青:“霍青，你昨儿到后院去干嘛了？”
越黎自然明白金道士如此问的用意，不过不懂为什么就这样光明正大的问出来，也不怕打草惊蛇。
“昨天？我在屋里闷得慌，就到后院里转了转。”霍青疑惑地歪头看向身后的金道士:“怎么了？”
“你无聊转了转，就转死了个人。”金道士对他的解释嗤之以鼻。
“死人？是那个分尸案吗？”霍青放慢了脚步，他像是在思考着金道士这话的意思，而后极其惊诧地顿住脚步:“是在后院？”
金道士心中厌恶霍青，认定他是在演戏假装不知，厌恶更甚。
只当做没看见自顾自地说道:“昨天我就很奇怪，你往日遇见越黎何时是三言两语就能打发得了的，昨天却没有多做纠缠，没说几句就马上到后院去了。”
“……”霍青许久未答话，似乎是无话可说了。
就在金道士唇边刚要勾起时，却见霍青又缓慢地垂下头抬眼看了眼越黎，好似万般怨念凝在眼梢，委屈得如同一个畏首畏尾的小娘子:“我这不是怕他怪我没有听他的话好好待在房内休息嘛……”越黎当时看起来真的很生气，语气都冷淡了许多，让霍青十分在意。
……话都说到这份上他是听不明白吗？金道士的笑容僵住了。是他的怀疑表现的还不够明显？还是霍青的恋爱癌细胞已经成功占领高地，统治了他整个大脑？
就连一直注意这边的越黎在察觉到霍青幽怨的目光后也情不自禁加快脚步恨不得马上逃离现场。
一整天，金道士都没有得到任何和越黎单独谈话的机会，霍青就像跟屁虫似的跟在越黎身后。越黎到不觉得有什么，反正以往霍青虽然只是两三天来找他一趟，但每每也都是像如此这般与他形影不离。
会生气的只有想要见缝插针而不得被霍青气回房间的金道士。
等越黎回房休息，确定金道士无可乘之机时，霍青才肯离去，今天他没有吵着要和越黎睡一个房间。
今天他有事要做。
金道士打开门，果然是那张令人无比讨人厌的笑脸。
“鬼也捉完了，金道士想好什么时候启程回道观了吗？”霍青开门见山地问。
金道士扯出了一个一秒钟后就立刻消失的笑容:“我觉得越大人会希望我多留一会儿。”
听这话，霍青脸上的笑消减了一分，他缓慢又带着怜悯地问:“你觉得，越黎很喜欢你？”
“不是我觉得，是他确实很喜欢我。”金道士挺胸抬头信心满满，“倒是你，杀个人都处理不好尸体，也不怕被人发现真实面目。”
霍青摇摇头:“不是处理不好，是时间不够。”不足之处多得很，他本来想可以分多次处理，可惜这才一天就被人发现了，再这样下去他迟早会暴露的。
“不过这次，我一定不会了。”他抬起头笑得意味深长，眼神在夜色中亮得惊人。
这次他已经想好了。杀了金道士，杀了张怀，再杀了长虹……不需要处理尸体……
只要通通嫁祸给不知所踪的离飞白，不就万事大吉了？
反正没了金道士，伪造证据，不是易如反掌吗？
作者有话要说： 疫情还不结束吗？
放假只想着玩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