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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第一个世界(十)古代鬼受 ...

  •   越黎趁着晚饭时间将事情的原委一五一十的告诉了金道士,反正他是对此事束手无策,只希望金道士速战速决,他也好睡个安稳觉。
      最近府中传言四起,连他本人竟然也有意无意的听到了些,可见是已然蔚然成疯了。谣言的内容他倒不甚在意,不过实在是受不了自己的私事在别人口中争相传播,并且愈演愈烈。“越大人,我最近听到一个谣言……”最近天气竟然逐渐凉了些,本来是个处理案牍冗杂之事的好时辰,可是总有人在他好不容易安心工作的时候打扰他。
      越黎深吸一口气合上了自己手中的文件,白皙细长的指节轻轻点了点乌木桌面,抬头露出一个危险的微笑:“金道士,这几日霍婴的事你可找到头绪了?”“我正是为此而来。”金道士煞有其事地点点头,收起了八卦之心,振振有词的开口:“我是觉得这个谣言或许对此事有所帮助。”“愿闻其详。”
      越黎一向不追求场面气派,因此书房的布置极为简单,除了一副乌木桌椅之外,唯一的家具就是身后那一整面墙大的书架。
      金道士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越黎,贱兮兮地笑道:“那您先告诉我谣言到底是不是真的。”
      ……
      两人一站一坐的对视着,尴尬的要命。“如果你是指那个说我有断袖之癖的谣言……”越黎侧过身子看着窗外,坚定地回答:“我没有。”“哦?”
      “……我和霍婴的事,是他一厢情愿…”看着金道士油盐不进的模样,越黎心中更加郁结了,解释到一半又觉得完全是白费力气,手肘抵在桌面上,中指揉了揉眉心,头疼的挥挥手:“说你的事。”“你可能不知道,我说的谣言是指那个…说你突然纵欲无度的……”金道士眼神暧昧,隐晦的提示了一下,看着双手捂脸的越黎,他收起轻浮的表情严肃地说:“虽然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不解释,但是这是个引霍婴出现的好机会。”
      ……越黎所说和金道士所说是为同一件事。
      越黎也不明白自己不过是找了些侍人在晚上守夜,怎么会传出如此离谱的谣言。
      真是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府里的小丫鬟小仆从一天到晚脑子里都是些什么玩意儿。“你还没有发现霍婴的行踪?”越黎叹了口气。金道士默了默,继续说道:“他现在即便恨你,也定然不会允许你另寻他欢的。”越黎不太专心地点了点头。“我觉得不论从哪方面看,那个突然出现的青衣嫌疑都是最大的,虽然我现在尚未发现什么……”金道士没注意到越黎突然低落的情绪,十分费解地皱皱眉头,“但是搞不好是什么旁门左道的妖术……”“然后呢?”金道士抬起头,笑得一脸殷勤:“然后,我想让你去勾引那个青衣。”

      “离谱。”
      良久,越黎冷冰冰的送了金道士两个字。
      “很简单!”金道士几步走上前,双手撑在桌面上,“你只要带个男人在那个青衣面前腻歪一番。一旦他露出马脚!”他阴险的哼笑几声,伸出五指慢慢合拢成拳,“我保证当场解决他。”

      听起来倒像是个一劳永逸的好方法,“可是我不相信你。”越黎双手抱胸,背靠在椅背上,暗沉沉的眼睛冰冷地注视着金道士:“霍婴如今的实力谁也不清楚,即便诱他现身,难道你就一定能降服他吗?我可不会拿我的命去做赌注。”

      不得不说,金道士是个缠人的角色。
      自越黎拒绝他之后,他就像一块狗皮膏药似的黏在越黎身边,当然,忌惮于越黎的身份他连越黎的衣角都不敢碰,只是像一条软绵绵晃晃悠悠的蛇一样围着越黎的周围绕个不停。
      更恶心的是,他竟然撒娇。

      “求你了~”

      这种行为换作是一个女孩,或者是像霍婴那种本身就肖似女儿的男孩都会令人好接受许多。
      而金道士,是一个二十多岁的成年男性,尽管容貌还勉强说得过去,但身上不知为何总带有一种傻子一般的诡异气质,还是一个道士。
      撒起娇来恨不得将身体扭成麻花。
      越黎真的承受不住这样的摧残。

      金道士整理了一番因刚刚死命纠缠越黎而弄得凌乱不堪的道袍,看着心力憔悴再也不想看到他的越黎志得意满地说:“我们速战速决,今晚就到雅园去!”
      有金道士作陪,越黎心中好歹也有几分慰藉,晚些时候同金道士吃了些东西垫了垫肚子,两人便乘车去了雅园。

      金道士也换下了他那一身黑黢黢的道袍,换上了一件不那么引人注意的常人装扮,越黎见了也舒心了不少,他在心中曾不止一次的吐槽过金道士难看的令人心碎的道冠和道袍,每看一眼都觉得应该在金道士那张白白净净的脸上贴两片八字胡才好相配。

      在金道士刚换好衣服到前厅时,便让越黎暗暗惊讶了好一会儿,等到了马车上两人都坐定了,他才颇为赞赏的点点头,夸奖道:“你穿这件衣服倒是比原来顺眼多了。”
      “我穿道袍不好吗?”金道士低头扯了扯身上本来属于越黎的灰蓝衣衫,困惑的呢喃着,一脸认真地抬头问越黎:“难道你不觉得很是仙风道骨、超凡出尘?”
      越黎也同样认真地摇了摇头。
      金道士的性格穿些凡人常穿的衣物乍一看不过是一个性格跳脱一些的正常人,但是穿着单调、沉郁的道袍就显得过于傻乎乎了。

      金道士叹了口气,脸色如常甚至带着莫名的优越感,沉沉的感慨:“呵,凡人。”
      只把越黎听得眉头一挑,淡淡的笑了。

      一路上颇为无聊,金道士左瞧瞧右看看,愣是找不到什么有意思的东西供他消遣,而越黎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了本话本,兀自翻看着,也不理他了。
      除非是金道士首先开了口,越黎会心不在焉的回答几个字,除此之外马车内说是寂静无声也不为过。

      金道士每每开口,几番想接着越黎那几个字的话茬往下聊,却又实在无能为力。偏偏他又找不着什么新的话题,便只能一个人干坐着,想来想去脑袋跟生锈了似的,什么也想不到,如此一来心中越发气闷了。

      他见越黎看得实在专注,也耐不住寂寞了,决定先放一放自己一看字就头晕的毛病,小心地伸着个脑袋往话本前面凑了过去。
      这是一本记载奇闻异事的短篇集,一段故事也不过寥寥百字,内容很杂,写什么的都有,个个故事也不能说毫不相干大概五六个故事总能找出些许细微的联系,这联系或是人或是物,细细一品竟然有些好看。

      “这什么书啊?”金道士凑得更近了,一只手搭在越黎的肩膀上,另一只手的食指小心的压着书面的一角,认真的看着。
      “《志》。”越黎见金道士这姿势实在难受,便将书一合递到了他面前:“你喜欢看可以拿去。”
      金道士抬头仔细观察越黎的脸色,见他面色温婉也不像是生气,便小心翼翼的伸出手问道:“你不看了?”
      “我看过了。”

      金道士久旱逢甘露,颤着手一脸感动地接过书,像得到了什么稀世珍宝一般宝贝得抱在怀里,甚至摆出一副快要哭的表情,夸张至极,肉麻至极的说了句:“你人真好。”
      越黎微微一笑:“有病去治。”

      金道士后半截路便乖乖的坐在凳子上抱着书看,时不时遇见有趣怪异的故事了还要抬起头认真的和越黎交流一番观后感。
      倒也算其乐融融了。

      “大人,雅园到了。”不久,长虹曲指轻轻扣了扣车门。
      “好。”越黎拍了拍正沉浸在书中金道士示意他跟上,便先行下车了。

      “越大人!”脚刚沾地,一个跑堂的小伙计便从园子里快步走了出来。他身材短小,动作却敏捷,脸上堆满了喜人的笑:“真是好久没见您了,大家都想着您呢!”
      越黎回头看了眼正缓慢、笨拙的从马车上爬下来的金道士,又转过头问伙计:“风亭还在吗?”
      小伙计兴奋地连连点头:“在在在,专门为您备的,老板说了除了您谁也不让住。”
      越黎点点头。

      说话间的功夫金道士已经正站在他身旁了,抬头看着满楼火一样的烛光,耳边不断传来人们纵情欢快时的欢声笑语,而身旁是鱼群一般涌入雅园的锦衣华客。
      金道士觉得自己的心脏都要被这样的场面点燃了,脸上容光焕发,眼睛散发出同烛火一般的光芒,兴奋的手连都颤抖了:“这该不会是我想的那种地方吧!不会吧!”

      越黎拿脚趾头想都能猜到他在想什么。
      连跑堂小伙计看金道士的眼神明显不对了,带着些鄙夷和不知所措的懵逼。

      “走了。”越黎了然的笑了笑,并不想理会金道士突如其来的兴奋劲,自顾自的先进去了,小伙计急忙小跑着跟了上去。
      金道士兴奋是兴奋,可兴奋头过了又偏偏迈不出脚,在门口手忙脚乱的就是迈不出那一步,垫脚目光越过人群一看,越黎都要走没影了。这才一咬牙一跺脚,一路狂奔着进去了。

  • 作者有话要说:  求评论,求收藏,感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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