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轮转情诗》寻桉

15、番外篇-尉锦汐——泪水闪耀成星

　　“感谢收听今天的《锦汐是何年》，我是汐子，下期见。”
　　我取下耳机，走出直播间：“雪柔！到你了。”
　　“来了！”这个嚼着薯片，扎着丸子头的是向雪柔，我的同事，也是闺蜜，“给我泡杯咖啡，待会我可不保证直播会不会睡着。”向雪柔向我勾勾手指。
　　我小声嘀咕：“麻烦！”
　　冲好咖啡回到直播室，红色的“live”已经亮起来了，透过玻璃窗，我朝着向雪柔做了个手势，她心领神会地点点头。
　　我悄悄地走进直播间，坐在向雪柔旁边的椅子上小口啜饮着咖啡。
　　“主持人你好......”我睁大眼睛，这声音好熟悉......毕竟是发小儿，怎么可能听不出那个人的声音，分明就是耿奕辰！一口咖啡差点喷出来，耿奕辰这家伙，又搞什么幺蛾子！
　　“送给......余清歌......”余清歌？谁呀？我摸不着头脑。
　　“我爱她......”什么？我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难道是那天在山顶看夕阳的女孩？我心里既失落又欣喜，不过更多的是好奇。
　　“汐姐，下班去吃火锅？我请客。”直播过后，向雪柔一边喝着咖啡一边扯着我的衣袖。
　　“你不是困了吗？还这么有空？”我急切地想找个理由脱身，好打个电话问耿奕辰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急躁？我一向不是看重感情的人。我质问自己，却失了底气。我怎么可能想要得到什么，开玩笑吧......
　　“别啊，汐姐，我今天过生日，我叫了好多人呢。”向雪柔兴奋地指手画脚，“我跟你说，你给我冲的这杯咖啡特别好喝，好喝到什么程度呢......我只喝了两口就不敢喝了，超精神。”向雪柔晃晃杯子。
　　我被她逗笑了，戳戳她的脑门：“你呀！行，我陪你庆生！”
　　火锅店里，我看着被蒸汽染白的世界，叹了口气。
　　“姐！快吃呀，丸子都煮好了！”向雪柔歪着头笑嘻嘻的看着我。
　　“嗯，好。”我戳起一颗丸子塞进嘴里，辣味直达心扉，呛出了我的眼泪。
　　大概是呛的吧，我也不确定。或许是因为......他？
　　“汐姐，干嘛？不开心了？是不是饭不好吃？”向雪柔拉住我的手走在街上。
　　我摇了摇头。
　　她认真地说：“要不......小柔柔请汐姐姐吃关东煮？”
　　真是肉麻。
　　我“噗”的笑了出来：“还小柔柔......不羞吗？你今天花这么多钱，怎么说也得是我请你吃关东煮吧。”
　　“好哎好哎！正好我没吃饱，那我就不客气啦！”她欢呼起来。
　　看着她眼中一闪而过的精光，我突然明白了什么：“喂，向雪柔！你不就想让我请你吃一顿嘛！用不着拐这么大弯！累不累啊！”
　　晚风拂过面颊，凉凉的，我凝视着向雪柔的侧脸。
　　我有这么多朋友，又怎么会怕失去一个他？
　　如果没有他，生活又会是怎样？
　　如果......
　　回到家，我想要打电话给他，却发现他居然关机了。
　　也是啊，已经这么晚了。
　　我用被子罩住头，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直到天边吐出鱼肚白才沉沉睡去。
　　“叮。”手机铃声扰了我的梦。
　　起床气告诉我这通电话不是什么好事。
　　我接通了电话。
　　“喂？小汐？”
　　这个专属于耿奕辰妈妈的称呼吓得我一激灵。
　　“阿......阿姨？有什么事吗？”
　　“小汐......你......把辰辰带回老家来吧。他姥爷......状况很不乐观......”
　　我睡意全无，耿奕辰姥爷胃病这事他家里瞒他瞒得紧，所以有什么问题一般都是他妈妈联系我。
　　“嗯，好，阿姨，我尽快，您先别激动，我这就去找他。”
　　匆匆忙忙挂了电话，我驱车赶往耿奕辰家。
　　经历一番周折终于回了老家。
　　秉着压抑的心情捱了一上午终于到了午饭时间。
　　该吃饭了，耿奕辰却不见了踪影。
　　我伏在门上听到他在打电话，声音柔情的不得了。
　　一定是个女生吧。
　　我勾起唇角，恶作剧般的推开门，用很甜很甜的声音故作惊讶的说：“奕辰！哎呦，你在打电话啊，那个，尉锦汐小可爱提示您，要开饭了。”
　　我看不懂我的心思，只觉得莫名的生气。
　　亲人过世了还能和别人那么温柔的打电话。
　　好吧，除了生气还有醋意。
　　不，谈不上醋意。
　　也就是一种赤裸裸的嫉妒。
　　所以我想试一试，
　　这两个人的感情到底有没有达到那种程度。
　　我奸笑的关上门。
　　可惜笑容背后的是不为人知的苦闷。
　　他有女朋友的啊，都在广播里大声说爱了不是吗。
　　尉锦汐啊，你在干什么，你要拆散他们才满足吗？
　　我苦笑了一下，在心里抽了自己两个耳光。
　　别再参与好吗......
　　......
　　入秋了，天气转凉。
　　“叮。”手机响了，来电显示“雪柔”。
　　我接听：“喂？”
　　“汐姐汐姐！快点出来，看电影逛街！”
　　“唔，逛街是吧，我去找你。”身为购物狂魔，自然是不能错过的啦。
　　“姐，那件碎花的真好看，你眼光真好！”向雪柔拎着大包东西，嘴里还嚼着泡泡糖，“喂，姐，你看那个男的好帅唉！”
　　我顿住脚步，顺着她的手指方向看过去——是，耿奕辰。
　　“雪柔，你先回电台吧，我还有事。”我打发走向雪柔。
　　“汐姐你想吃独食啊，人家有女朋友的，你搭讪小心点......”向雪柔戏谑的笑着。
　　“嘁，谁要吃独食啦，那个男的我认识好嘛。”
　　“好啦好啦，那我先走了。”
　　向雪柔看笑话般的一步三回头，我示威的向她挥了挥拳头，她才悻悻离开。
　　我悄悄的走到暗处，观察着那个眉清目秀的少年。他牵着一个女孩......
　　选戒指？我轻咬住下唇，心里隐隐的疼了一下。
　　明明跟自己说过不要再参与，我还是难以控制的跟在他们后面。
　　看着他送她回家，又悄悄折返回来。
　　我鼓起勇气拍拍柜台前的他。找了个理由，让他把戒指戴在我手上。
　　我真的只是想感受一下那种幸福。
　　食指......仅仅如此吗。
　　我泛出一丝苦笑，是呢，本就不该期望什么的。
　　我把戒指放在柜台上，他却看也不看，转身就跑。
　　去哪里？算了，与我无关。
　　大概是从小一起长大，他的一些毛病也影响了我，比如，开着车在街上瞎转。
　　我开着车在外面兜着圈子，一圈又一圈，直到车子显示燃油即将耗尽，我才回到电台。
　　刚回到电台就接到他的电话：“锦汐，我要求婚了！”
　　什么？求婚？
　　我的心跳停滞了一秒，不知名的苦涩在心里蔓延开来。
　　我说：“你......真会挑时候，我，我现在要做节目。”
　　“没事，在电话里替我加油吧。”
　　“好......那，加油。”我握住手机的手渐渐开始颤抖，本就不可能，还不如，快乐的祝福。
　　“汐姐，咖啡？”直播过后，向雪柔眨巴着眼睛俏皮地对我说。
　　“我......我有事，雪柔，对不起啊。”说完就拎起包包，飞快的跑了出去。
　　到了公园，我坐在铺满落叶的冰凉的长椅上。拨出熟悉的号码：“嘟——”
　　电话被接通了，我换上尽量欢快的语调：“喂，奕辰，求婚成功了没？那个戒指真好看啊，早知道试戴的时候就不还给你了......”
　　没有声音？
　　我以为是呼呼的风声淹没了他的声音，于是把手机贴近耳朵。
　　“喂？喂？耿奕辰？你在听吗？”
　　恐惧感自心底而上，扼住了我的喉咙。
　　我发了疯似的满世界寻找那个人，那个名字——耿奕辰。
　　你在哪！在哪......
　　是我无法承受的难过。
　　耿奕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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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顾无萱执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