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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1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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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机音质不怎么样?
有毛病吗这是?谁求着你用了?
这话赵饮清不知道该怎么接,索性就没吭声。
橘子两瓣两瓣的往嘴里塞,酸中带着点甜,还算可口。
赵饮清一连吃了三个,起身回了楼上。
孙律看着她平淡到不可思议的背影,突然就有点唾弃自己,竟然学着某些女生玩没事找事了。
可就算这样,赵饮清对此也是不屑一顾,白白让自己低了一等。
她把他送去医院,他都还没道过谢呢。
孙律将茶几上的橘子皮全都扫进了垃圾桶,也回了房间。
晚餐后,保姆在收拾碗筷,两个孩子消失没影了。
赵正阳之前一直没回家,是怕这两母子不自在,但刘思琪的身影一直在眼前晃荡,那会他也没觉得有什么。
这次一回来,见了真人,发现自己其实还挺能忍的。
他是情场老手,既然喜欢就会出手,但这会对着刘思琪却也不敢太放肆。
他试探性的提了句:“去外面散会步怎么样?饭后走一走有助消化。”
刘思琪今天不加班,面上迟疑。
赵正阳笑说:“小区里往常散步的人很多,一直闷在家里也不好,你在附近逛过吗?”
刘思琪摇头,她天生畏惧自己不熟悉的环境。
赵正阳:“稍微走一走,想回了就马上回,嗯?”
他态度柔软,话音带着丝哄劝,犹如年轻时对着心爱的女孩,情窦初开,不敢逾越的样子。
刘思琪脸颊有点热,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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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律回到房间,在沙发上坐着发了会呆,起身到桌前。
上面放了薄薄的一叠试卷,还有习题本。
每天的作业他都是挑拣着做的,简单常见的题型不在他的考虑范围,所以对别人来说庞大的作业量,放到他这里感觉就也还好了。
重新捡回来的耳机放在边上,耳机线绕着圈被收起,绑成小小一束。
孙律看了会,拉开抽屉,将耳机扔了进去。
拿上那叠试卷,又走了出去。
他到二楼,这也是他第一次过来,但他知道赵饮清的房间在哪。
东边最角落的那一间,正好在他阁楼下面,某个晚上,开着窗,他听到过赵饮清唱歌,歌声相当的感人。
他走到门前,敲了一记。
“进!”
孙律握上把手,轻轻往下一压。
这是他第一次进赵饮清卧室,满眼的粉,很符合她初次给人的甜美印象。
赵饮清正坐在书桌前,双手抱着膝盖,嘴上叼着笔杆,见到他,脸上有明显的惊讶,腿放了下去,笔也跟着一扔,规矩的坐好,静静的望过来。
孙律走到她边上,视线扫过桌面,一片狼藉。
正常的,在预料范围内。
他抖了抖手里的试卷,说:“我做完了,你看看?”
无事献殷勤,这人要干嘛?
赵饮清:“给我?”
“嗯。”
两人同住有段日子了,往日别说进出彼此房间,就连交谈都少。
赵饮清沉默着将试卷接了过来,盯着上面空白或写了数字的卷面。
孙律:“谢谢,前天晚上麻烦了。”
赵饮清抬头,孙律正低头看着他,他轻轻扯了下嘴角,但并不是多愉悦的笑容,近似有点苦涩的意思。
赵饮清想,孙律这一出是报恩来了?
但这份答谢礼该不该收呢?
孙律:“你父亲让我多帮你一点。”
是了,赵正阳明的暗的,都在说让孙律在课业上多帮他。
赵饮清顿了顿,说:“你是为了我爸。”
“是,也不是。”
赵饮清询问的看向他。
孙律:“你父亲帮了我们很多,你也帮过我。”
但凡是有点良心的人,都会想着去回馈什么,孙律将心态摆正之后,觉得给赵饮清补习是自己唯一能做的,也是唯一有信心能做好的事情了。
赵饮清现在确实缺个人问问,她的脑细胞还不够彻底应付这些作业。
既然有这么个人才在,不用白不用。
赵饮清将桌上东西一收,站起身:“那我们去书房吧,方便点。”
二楼有两间书房,赵家父女一人一间,属于赵饮清的那间一直以来都是摆设,但是保姆还是有按时上来打扫,所以依旧干净。
两人现下关系明朗,在此基础上,赵饮清觉得和平共处一下,也无可厚非。
这天之后,回到家里,两人都会默契的直接去书房一起学习。
赵饮清的步骤肯定比孙律慢,在她做题做的焦头烂额的时候,孙律基本都闲来无事干别的了。
人跟人的差距,有时候明显到也会让她觉得挫败,不得不承认,有些人真的是被老天所眷顾的。
“这一题我不是讲了两遍了吗?”孙律拿笔在桌上敲了敲,“不过是把买菜换成买酱油的区别,你就又不会了?”
赵饮清低着头没吭声。
孙律瞟了她一眼,又快速讲了一遍。
赵饮清思路梳理干净,又接着往下继续做。
“我先去洗澡。”孙律起身出了书房。
赵饮清朝着书房门撇了下嘴。
二十来分钟后,孙律带着一身柠檬香又回来了。
赵饮清已经没做题,开始在那背课文。
她记性是不太好,文科背诵类的作业是硬伤。
孙律回到自己位置看英文原版的课外书。
没多久,歪头过去看了一眼她的页面,皱眉:“这么久了,你怎么还在看这里?”
“还没背出,当然看这里。”
“我都要怀疑你是哺乳期妇女了。”
赵饮清莫名其妙的看着他。
孙律:“一孕傻三年。”
“……”赵饮清“啪”一声将那课本扔了,起身负气的走出了书房。
室内静了片刻,孙律手指拨了拨自己在看的英文书,后知后觉明白过来自己把人给惹生气了。
对于女生,他的不解风情经常让人生气,往常他也没觉得有什么,但这会突然就有点无措和尴尬。
赵饮清回房后也拿了衣服直接去洗澡了。
上辈子她听多了孙律的毒舌,那会不觉得怎么样,但现在再听见感觉刺耳的很,搞笑的,好像她求着他来教似的。
爱教教,不教拉倒,有病。
赵饮清站在莲蓬头下冲了好一会,才走出浴室从头到脚擦干,换上了衣服。
在床尾又玩了会手机,等气性过了,起身趿拉着拖鞋走出门,
卧室门一开,转眼就看到了站在边上的孙律。
两人对视了眼,赵饮清撇过了头,湿漉漉的头发落下来些许,遮住了她的侧脸,独独留了半个后脑勺给他,每根发丝都在告诉他,她相当的不悦。
“你不吹头发?”他干干的说。
赵饮清冷淡的:“嗯。”
“天冷容易感冒。”
赵饮清直接越过他走去书房,孙律沉默着跟上。
之后倒相安无事。
在家里两人相处还算融洽,但在学校依旧没有过交流。
上学路上也仍是各走各的。
正常来说,除去偶尔堵车的时间,基本半小时左右就能到校,
然而……
“轮胎坏了。”唐安福下去看了一圈,副驾驶位那只轮胎扁了。
赵饮清说:“备胎呢?”
唐安福:“上次放在那辆别克上,就忘记拿回来了。”
他按了双跳,在路边放上警示牌。
赵饮清背着书包从车上下来,一边低头打电话另外叫车,见鬼的是这个点居然调度不到。
她皱了皱眉,十足麻烦。
唐安福说:“我给赵总打个电话,另外派车过来吧。”
“算了,我坐公交去。”
唐安福抬腕看表:“坐公交会迟到吧?”
“不坐公交也会迟到,就这样吧。”
她一摆手,转身朝公交站走。
这边到公交站,要走两公里的样子,有两条线会过英才门口,但都要先去别的地方绕一圈,区别仅仅是绕的这个圈子谁大谁小。
赵饮清低头继续打电话给调度台。
打到第三个时,孙律突然骑车停在了她边上。
赵饮清脸上有一闪而过的惊讶。
“上车。”
赵饮清看了眼他的山地车,说:“上车?”
目光扫到前档,说:“这不合适吧?”
“快点。”孙律冷漠的看她一眼,“你忘了早自习就要开始随堂测试?”
是说,昨天特意提醒过全班同学不能迟到。
但计划赶不上变化是不是?车子坏了,又不是她自己愿意的。
孙律伸手拉住她往自己这边拽了一下:“快点!”
两人距离一下被拉近,赵饮清瞬间闻到了孙律身上淡淡的味道,一种有点像肥皂水,又像沐浴液混合在一起的味道。
这股气息就像警钟在她脑仁里狠狠的撞了一下,她猛地朝后退了步,跟碰到洪水猛兽似的。
孙律的表情好像更冷了,但仔细去看又好似错觉。
孙律淡漠的开口说:“你放心,快到校的时候我就把你放下去,怎么说都住在一块,这会不管不顾说不过去,你家司机后面都看着呢。”
赵饮清朝后看了眼,唐安福果然朝这边望着。
孙律:“学校里的人不会以为我们有多熟,之后依旧可以像过去一样。”
赵饮清掏手机看时间。
孙律:“你再往后拖,时间就真不够了,别说你迟到,连我都迟到,两个人都迟了,保不准又把我们说到一块去了。”
他又拉了赵饮清一下,把人按在了横档上。
斜斜细细的一条,坐着很难受。
“把书包放胸前。”
“手抓好了。”
赵饮清抓住车把手中间的杆子,下巴顶着自己书包,尽量往前倾。
孙律起步时,身子往下一压,前胸还是擦过了赵饮清的后脑勺,脚用力一踩,膝盖蹭着她的小腿滑了出去。
每一次踩脚踏板,两人都不可避免的要有所接触,孙律的前胸也好,赵饮清的小腿也罢休,无一幸免。
迎面的风吹得赵饮清眯起了眼,带来的凉爽努力冲刷下心里腾起的烦躁。
不该这样的,就算是普通关系,就算知道两人不会有多的牵扯,也不该这样的。
赵饮清当下就后悔了,迟到就迟到,怕什么,又不会少块肉。
但箭在弦上,绷足力,都用力发出去了,她再喊停似乎也没什么意思。
赵饮清垂了眼,努力忍着身后人的强烈存在感。
她想,顶多三十分钟,也快的。
比起她的纠结烦躁,孙律则相对没有这么浓的情绪。
他的呼吸中有女孩头发上的清香,柔软带着自然弧度的发丝轻轻扰过他的脸颊,微微有些痒,但他也没多余的手去拨一拨,好在还能忍。
然后他发现赵饮清真的挺瘦的,坐在自己胸前,小小一只,两手间的空间还有多余。
还有……他并不排斥这个人。
一点也不。
在学校隔壁的大马路上停了车,赵饮清迫不及待的跳了下去。
孙律:“走了。”
“嗯。”
孙律用力一踩,又快速滑了出去,很快就转弯没影了。
赵饮清扯了扯自己褶皱的衣摆,把书包背好,慢吞吞往学校走。
他们原以为这件事没人会知道。
但他们可能忘了,全校除了同班同学,有的是人认识孙律。
当天学校那个万年没起水花的贴吧出了一个热腾腾的帖子。
题目是:孙律的自行车横档被人坐了,大家来猜猜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