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怪物的末日》熊猫酒

58、56.方向针

　　如果距离决定反应，首先要向下深入。
　　既然极近距离才会被发现，那就贴近蚂蚁的死角，尝试在动物身上能否藏匿。
　　白荠在混乱中确定思路。
　　他翻身便要做事，不想在继续等待。
　　但他起身时发现了别的东西，手心卡卡作响白荠低头去看，这才发现手里被塞了个东西。
　　八成是墨捷的手笔，这里就他们两个……
　　“……”白荠看着纸团，扭头寻找墨捷。
　　“我在这，你怎么样”
　　墨截倒是先发声招呼他，男人坐在他旁边，抱住双膝一副乖巧模样。
　　哪怕是疯狂科学家，这么坐着也像小狗。
　　白荠不想管他的乖巧，他低头戳了戳纸条，眼神示意对方说明。
　　“嗯你找到路了”
　　结果墨捷和他装傻，男人眯着眼笑，眼神相当无辜，只是直勾勾的看他。
　　白荠被这一下搞得愈发焦躁，他想和这家伙说自己可没时间游戏，刚抬起手又觉得吵闹没甚帮助，正和墨截的心意。
　　这么泄气的时候他观察墨截的表情，男人挑着眉看戏，眉目全是乐于成见和幸灾乐祸。
　　搞得好像全等着我处理……
　　搪塞意图过于明显，白荠懒得再理。
　　他检查四周确定平安，便一屁股坐下，把纸张展平在两人之间。
　　“这东西……”
　　白荠低头检查，他很快就从相似的路径和方向看出这是之前蚁窟的地形图，抬头看向墨截的眼神带点诧异。
　　但墨截继续表现出波澜不惊，他看着白荠无辜的摊着手，示意他继续看，别理自己。
　　……他一定怀着什么别的心思，白荠不由嘀咕起来，可他没打算说。
　　和这人争辩总是没什么结果，他埋头继续思索。
　　新划出的蚁窟位置是根据曾经的几个区域目测的，墨捷把走过的区域都画上了标记。
　　这也方便白荠在搜索时查看，他发现这些蚁窟说是错综复杂，却与之前的蚁窟构造有一定关联。
　　洞窟区域格外对称，虽然通道完全开向不同的位置，洞窟的排列却几乎一致。
　　白荠不知道这是为什么，但排列一致的洞窟让他有了辨路的新想法，当下眼睛发亮冲向交界。
　　墨捷挂着笑脸看他思索后变脸的样子，他慢悠悠的收起地图背上包准备前进，走到路口就听到白荠的声音。
　　就和他预料中一样，有时显得很好懂的家伙转过头正满脸兴奋，脸颊上带着不由分说的确定。
　　“走!”
　　好像嫌弃墨捷走的太慢，白荠冲上前几步拉住了墨捷的手臂。
　　他和之前一样扯着他的衣服往前走，勇往直前也许，墨捷看着高兴。
　　他挺喜欢白荠露出笑容的，挂着笑脸带他在洞窟穿梭的时候，白荠脚步都加快了几分。
　　他们迅速穿过一条窄小通道，直到一次躲闪不及撞到了脑袋，墨捷才意识到哪出了问题。
　　白荠显然不想解释，他正“呼呼”的加重呼吸，带着墨捷开始顺着蚂蚁通道狂奔。
　　“等……”
　　声音被压回口腔，墨捷只来得及在尾上沾上颜料，他甩动它在通过的道路转角作为标记，觉得自己快被拉得腾空而起。
　　这场面一定很滑稽，他快握不住长枪了。
　　白荠就好像扯着个大号的风筝，线太短，跑再快都没法升上高空，怎么都飞不起来。
　　某个意义上白荠确实放松了。他找到蚂蚁建造巢穴的轨迹，便把所有事抛在脑后。
　　墨捷和自己的矛盾和他解释这条思路本身
　　他没做任何事，而是在焦急过后选择行动为先。
　　直到通过第五道拐角，穿过三个洞窟后墨捷才找到白荠停顿的空暇。
　　“等……等等!”
　　墨捷双脚撑地强行刹车，他用力下压身体几乎完全倾斜，这才拉慢了白荠的速度。
　　“”
　　被带着脚步浮空的白荠片刻停歇，他显然太在乎效率，无法理解墨捷的举动。
　　他疑惑的回头，伸手想要扯着墨捷再次狂奔，墨捷下意识退后躲闪，他伸手捏着衣服扯回身边，咳嗽一声。
　　经过这一路奔波他显得狼狈了不少，但白荠现在压根没注意这，他甚至连普通交流都不想进行。
　　白荠看他要说话就移开视线，只是盯上了墨捷的衣服，显然尝到了直接扯着他移动的甜头。
　　“冷静一下，白荠，时间要到了。”
　　墨捷后退躲闪，他撞上洞窟墙壁后显得更是慌张，只得迅速从衣物中掏出药剂。
　　“药快过了，我们补充一下，停下。”
　　他难得加快语调说明举动，讲解完便开始懊恼。
　　墨捷有种被白荠逼迫的感觉，明明之前决定移动，乃至指引方向的都是他，却突然形势逆转。
　　小怪物和他理解以及想要掌握的模样不相同，而且他可能继续这么做。
　　白荠的变异和自己的增幅不同…这种差异在锻炼方式不同导致的吗
　　墨捷思索并行动，他不打算让白荠继续那种拉扯，当下利落行动，对着他和自己就开始喷洒药物。
　　气味强烈的药剂让对方打起喷嚏，这举动能让他冷静点吗
　　“你要直接冲入蚁后洞窟吗”
　　墨捷拍拍衣服直接发问，白荠刚刚缓和过来就被这么一问，下意识得立刻想回答。
　　“借助药剂让护卫无视我们，直接前往更快。”
　　“为什么要这么快你很着急。”
　　墨捷打断他的解释，开口说道，他打算借此让白荠明白【沟通】的重要，确定风险再行动。
　　这也是他希望传达的指导之一，白荠忽视自身，太爱冒险。
　　“蚁后的洞窟只有一条通道，只有这么做。”
　　白荠开口反驳，他回忆上次对站蚁后的记忆，想告诉墨捷自己了解的情报，但墨截再次摇头。
　　“你很确定药物能让我们骗过护卫蚁后只有一个巢穴”
　　墨截晃动尾巴，泼洒燃料打出记号，他几下质问哽住了白荠的话，他啊嗯的张嘴，又把尾巴收拢，白荠在墨截的注视下迟疑的侧头，他的尾巴指向地面，最后垂了下来。
　　“我很信任你们的药物。”
　　“我可不希望你这样。”
　　对待白荠那句台词，墨捷平淡的回了句冷漠的话。
　　他从背包拿出一瓶喷剂递给白荠，随后转身走入洞窟角落藏入缝隙。
　　“你仔细看看吧，我说了，这是除味剂，不是除虫剂。”
　　白荠闻言，迟疑片刻便接过罐子，转身跟上墨截。
　　两人寻到这个洞窟一个角落，便开始检查，期间墨截用背包阻拦了两人身边部分位置，看着四周空旷的洞窟听着密集脚步，墨截望着白荠，说得真心实意。
　　“对任何人都别太信任，人是什么样子，你应该清楚。”
　　白荠回应得只有沉默，他翻看了罐子后想把它【还】给墨截，却被他拒绝。
　　“你自己什么也不说，内核却还是个温柔的人类。”
　　墨截低语着，白荠对这句话装聋作哑，却没擅自开口打破沉默。
　　他只是弯腰捡取了石块和泥土包在墨捷的背包旁，搭建起简陋的墙壁。
　　片刻过后，一群巨蚁从这个通道过去，它们撞上由背包和石块组成的屏障后，就触须晃动起来。
　　这是蚂蚁分辨物品时的举动，它们察觉到了【异样】。
　　场面极其沉默，白荠和墨截都盯着那扇简陋的屏障，紧捏拳头做好对抗准备。
　　白荠心跳加速了好几拍，他略是慌张得咬着舌头等候，确定自己该如何对敌。
　　尖牙刺击舌头，唤来需要时刻的清晰。
　　但事态总算往好的一面发展一次，蚂蚁们收拢触须，往旁移动。
　　在屏障和除味剂的两种加持下，它们最终换了方向绕开屏障。
　　“嗡…吱…”
　　那些昆虫扭动身躯移动片刻，最终还是背着食物，进入了原本选择的通道。
　　“你发现了刚刚举动的危险性。”
　　墨截诉说陈述句，他看着通过洞窟的巨蚁因为背包和石块阻拦转化方向后，就看向它们移动的洞口。
　　“不要为了集体送命，你需要做更有意义的事。”
　　墨截劝阻几句，他觉得这必须教导，但白荠和刚刚一样装聋作哑，假装听不到，眨了眨眼紧盯即将消失的蚂蚁。
　　“对，但我应该这么做。”
　　白荠承认他的指控，却不想解释，他追上移动蚂蚁，只背着自己的包，墨截看着他的影子消失在视线一角，某个意义上的脑中空白。
　　这源与一种诧异，他发觉白荠和自己差得太多。
　　两人的思考模式并不相符，白荠这下甚至没了共同行动的兴趣，他是如此焦急如此热烈，看似冷淡，满脑子却都是别人。
　　强烈的赎罪心理原因不明，但结果如此。
　　这样的家伙真古怪，墨截不自觉感叹白荠比自己想象中更……特别
　　没什么好词形容他，比起墨截想象中的白荠和之前留下印象的白荠，随着接触后留下的映象反而改变更多，让他无法忽视，高声感叹。
　　原本墨截以为没有必要的，奇妙的东西，正是驱使白荠行动的重要成分。
　　他果然是个古怪的人，身躯之间，埋藏心秘……
　　墨截稍微停顿，他思考，很快加快脚步追上它们离开的位置。
　　我需要……知道更多。
　　告诉我更多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