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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第 2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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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幕岚躺在地下室小床上。
方至然淡道，“你并不需要这么做。”
“妈妈”不愿意在外人面前暴露原形，方至然敢确定，只要离开这个家，他们中不会有人受伤。实际上他回家之前就已经想好了退路。只是没想到程幕岚主动接受了惩罚。
代替他接受惩罚？
方至然并不会承这个情。就算程幕岚代替他去死，他也不会因此而认为对程幕岚有任何的亏欠。
他自愿的。
程幕岚微仰着头，长长眼睫上缀着晶莹的水珠，那是因为疼痛而从额头上滚下来的汗珠。他笑笑，“我只能这么做。”
典型的自作自受M型患者。
星际时代医学技术几乎达到了巅峰。人类的平均寿命按照理论来说可以达到300岁，用上最先进的医疗设备以及本人不作死的情况下，活到500岁也并不是不可能。
实际上星际时代的人类，真正能活到300岁的人并不多，能达到这个年龄的一半就已经是相当了不起。因为作死的人实在太多了。层出不穷，什么刺激玩儿什么。
也就是俗话说的，作死的。
方至然见多了各种明明不用死却偏偏作死的家伙。
以各种方式“折磨”自己，还自诩为了理想。
简直是可笑！
方至然每次见到手术室里的那些残缺的身体就觉得很惋惜，以及遗憾。
这些人仗着医学技术的发达，能够制造出仿真器官，就任意毁掉自己身体，可是仿真的怎么能比得上真正的血肉呢？如果他们不珍惜自己的身体，为什么不将身体送给他？
程幕岚在他的面前卸掉手臂，血流了一地。他并没有觉得任何难过，反而是生出惋惜。
……程幕岚的刀应该很快，很滑吧，
……其实，他也可以，卸掉那条胳膊，
他并不喜欢太快的刀，尽管手术刀也很锋利，切下去也很快，可其实他更喜欢钝一些的，在肉和骨头之间滑动时产生的阻俉感，是种会让人窒息的美感。
“你在关心我吗？那么，它断得就有价值了。”程幕岚并没有正确理解了他的想法。浅浅地微笑着，笑容里是抹很浅的温柔。
“不用担心，很快就会好。”
方至然指尖微微蜷了蜷，克制住了自己，他不太愿意伪装，也不明白程幕岚究竟是从哪里看出自己在关心他。
这个人，有时候自作多情得让人作呕。
程幕岚唇角的笑意加深了些许，
“如果能让你心疼，那就太值得了。”
方至然想砸程幕岚一脸。
地下室安静了。方至然将灯球放在了床头，站起身，“我去工作。”
程幕岚仅存的手拉住了他，“我来就好。”
他看着方至然，笑笑，“我舍不得让你干活。”
方至然：……
大哥，你的脸皮拿去卖肯定很赚钱。
你的脸厚得估计连黑洞都自叹弗如吧，不给脸他也能自我陶醉YY出一出大戏来。
方至然很快就反应过来，“你的胳膊能长回来？”
程幕岚笑笑，“只要心脏和脑袋不彻底毁坏，我就不会死。”
“很快能复原。”
方至然一怔，还有这种逆天的设定？像是传说中的吸血鬼。没有戳中心脏，砸碎脑袋，就会复活、永生。
这是这个奇葩游戏赋予程幕岚的“超能力”？
“还有什么？”譬如之前那个将他救出的“橡皮泥手”？
程幕岚笑笑，“在游戏呆得久了，你不知不觉就会拥有很多奇怪的能力。”
他看着方至然，又笑了笑。
“我是玩家，不是假的。”
“你看，我的手是热的。”程幕岚抓起方至然的一只手，十指交缠。
方至然将程幕岚的手甩开，自从酒吧发现程幕岚放走了“恶魔”，他确实一直心存疑虑，甚至想过程幕岚并不是真正的玩家，是迷惑他的NPC。
毕竟他才玩不到两次游戏，对游戏规则，尤其是超神模式的游戏规则并没有掌握，谁知道游戏里会不会创造出类似程幕岚这样奇葩的NPC。
也许程幕岚实际上才是真正的BOSS，真正的恶魔！
“我确实故意让恶魔离开。”
“我有些好奇你究竟是怎么发现这一点？”
方至然沉默着，他并没有打算将视觉神经突变这样的事告诉程幕岚。他不信任程幕岚，哪怕程幕岚是真的玩家。更何况，他只有那一瞬间视觉突然提高，现在已经恢复原状，先前程幕岚手起刀落，他甚至都来不及捕捉到程幕岚的动作。
虽然不知道是什么原因造成的，不过方至然有些高兴，或许就如同程幕岚所说的，“在游戏呆得久了，你不知不觉就会拥有很多奇怪的能力”。
程幕岚像是没有注意他的沉默，继续说，
“就算抓到恶魔，我们也没法送他往生。”
“任务目标并不会因为知道自己已经死了就会离开。”
“不要打草惊蛇，等找到能让恶魔往生的方法，再出手。”
“趁着混乱我在恶魔的身上留下了worm，无论恶魔去了哪里，worm都会传递给我他的行踪。”
“譬如说我现在就知道，他正在一个肮脏污浊的地牢里。”
“我们不能离开这里。因为只有在这里，才能找到让恶魔往生的方法。”
程幕岚轻轻笑着，他还很年轻，肌肤紧致，这个笑容甚至都没有让他眼角生出任何皱纹，
他说，“这是系统给的唯一‘提示’。”
提示？
竟然有提示！
程幕岚从没有告诉过他。虽然这很正常，就如同方至然怀疑程幕岚一样，他怎么能要求程幕岚对自己毫无保留？
一见钟情？
就算是恋人，彼此一样有所保留。
更何况一个虚情，而另一方假意。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