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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符镇化魂术 ...

  •   严莫宁一路心惊肉跳,全然没有心情管身后的两人,朝着那杨仁华家中赶去。

      许星然追上他,再次不明所以地问道:“师尊…你为什么总是说也不说就自己走了啊!您想到什么了??什么就糟了?”

      严莫宁蹙眉道:“我们先去了杨家,听了他们家的事,见了杨姑娘后,都觉得并无异样,可是我们忽略了一件事。”

      许星然好奇道:“什么事?”

      “那杨若柳是随父母前往田地插秧,在回家的路上突然晕倒的,而他们均是划船回家,那应该就是沿着镇中的这条江,方才我们前去的徐家,于家等处,也都是沿江而居。”

      严莫宁又道,“而且杨若柳本是晕倒在床,而他那去了青楼的哥哥刚一到家,她便暴起行凶,一次不成,随后时时伺机而动。青楼…勾栏女子…我想,陈府与兰儿一事,没那么简单。”

      一旁的郁宣闻言,也眉头紧蹙,道:“会不会…那水中女鬼就是附身杨若柳的邪祟?”

      许星然道:“若是兰儿…并非是被休,而是被陈府等人加害于此…化为厉鬼也是极有可能!…”

      “这个想法太理所应当了,你别忘了,还有那黑衣人呢?”严莫宁不打算认同这个想法。

      郁宣问道:“可那黑衣人为何会与邪祟一同行凶?”

      “就是你之前所说的,转移注意力。”

      许星然问道:“那师尊,我们去杨家干什么?”

      “既然杨若柳的确有被邪祟缠身的迹象,而没有魔物气息的话,那就只有一种可能。”说罢,严莫宁瞳孔微闪,喉结攒动,话卡在喉间。

      郁宣接着道:“将邪祟用符篆镇压,为施术者所用。”

      许星然惊了,道:“可……书上说此法是…前任魔尊…风…风木清所创,害人无数…不是已经被列为禁术了吗?怎的有人会使用此法?”

      郁宣道:“不错,当时我们根本没往这方面想,也正是因为想着魔尊已死,符镇化魂也已被列为禁术,所以才没将此事放在心上。”

      严莫宁此时却不言不语地快步前进,两人再次加快了步伐跟上这阴晴不定的师尊。

      郁宣见严莫宁面若冰霜,便问道:“师尊…怎么了?”

      严莫宁合上眼帘,脑海中全是那鲜血淋漓的长生殿,怀里那人渐渐冰冷的身躯,血迹斑驳的脸容,他深呼了一口气,复又睁开双眼,微微低头看着眼前的路,继续前行,声如细丝:“他没死。”

      郁宣耳聪目明,即便如此,也还是听清了严莫宁的话,有些不解道:“可是,那魔头不是被师尊亲手伏诛了吗?怎会没死?”

      严莫宁抬头看着他,语气冷得快掉渣,道:“你怎么废话这么多?”

      “………”

      郁宣表示很委屈。

      许星然又问道:“那看起来我们还有很多线索没理清啊…方才见师尊这慌乱的模样,我以为要抓到凶手了呢…”

      “我……”

      严莫宁已经下意识地将这些东西与风木清联系在一起,一想到可能是符镇化魂术,便会条件反射地赶去。

      “小屁孩,废话忒多。”严莫宁愠怒地一甩衣袖,脚下加快速度,任这两人各说各的,一路都没有再开口。

      不过片刻,三人便赶到了目的地。只见一名老者正划船于家门,似是要外出,严莫宁忙上前将他拦下,那老者被吓了一跳,一脸懵地望着这人。

      紧接着严莫宁便正颜厉色地问道:“杨老先生,你的女儿在哪儿?事不宜迟,快带我们去找她!”

      那杨老先生见三人火急火燎的样子,忍不住开口问道:“仙师,这…这是出了什么事…小女她一直在房中…”

      严莫宁道:“说来话长,我们赶紧走。”

      “哦,好好好。”

      于是那杨仁华也不敢懈怠,忙带三人进了家门,上了楼,快到杨若柳房门时,就听到房中有异样。杨仁华吓了一跳,手忙脚乱地打开房门铁锁,可那锁仿佛被换了一把似的,打也打不开,急得那老者连忙叫严莫宁帮忙。

      严莫宁上前一看,发现门锁被下了咒,于是提声道:“杨姑娘,得罪了。”随即便将那门一脚踹开。

      几人往里一看,只有杨若柳一人静静地坐在窗边,一脸奇怪地回头望向几人,这姑娘清清秀秀,颇有扬州女子温婉的气息,看起来与常人几乎没有什么不同。

      杨仁华似是松了一口气,道:“小柳,原来你今日没犯病啊…可把爹吓坏了…”

      “爹…”

      而严莫宁却是心头一紧,于是便上前,直奔主题,似有一丝急切地问道:“杨姑娘,在下乃元真道人,听闻姑娘最近身招邪祟,特来为贵府降妖除魔,不知姑娘可否配合在下问几个问题?”

      许星然小声吐槽:“什么元真道人…说得跟真…”

      话未说完,严莫宁便颇有杀伤力地睨了他一眼,许星然便悻悻地闭嘴了。

      杨若柳听到严莫宁的话,起身行了个礼,偷瞄了眼站在一旁的郁宣,低头羞涩地道了一声谢,便将她近日的遭遇一一说来:“多谢仙师相助。事情是这样的,小女子那日随家父家母下田干活,回家之时,便突然晕倒,之后小女子便整日整日做梦,梦中似是一处嘈杂的娱乐场所,男男女女络绎不绝…可我爹说我经常…经常暴起…杀人…可是我一点印象都没有…”

      严莫宁闻言,立刻问道:“那最近有没有人给过你什么符篆?”

      “这个…”杨若柳想了一下,道:“啊,还真有,前不久嫁到陈府家的那个兰儿姑娘,回娘家前给了我一个护身符,说是开过光的,驱邪护体,很是管用。”

      郁宣闻言,有些奇怪地问道:“她为何会赠你一个护身符?你与兰儿很熟?”

      杨若柳闻言,脸颊通红地望了一眼郁宣,低头声细若蚊地回答道:“不瞒公子,我们家所收的稻米都是卖于陈府,而父亲年迈,我们家怕他看错了账,大姐就每次都随父亲去陈府校账,大姐出嫁后,便是我随父亲同行了。所以与兰儿姑娘有过几面之缘…”

      “哦。原来如此。”

      许星然也很是疑惑地接着问道:“那…你与兰儿姑娘仅是有过几面之缘,她就送了你护身符,而且你也就这样收下了?”

      杨若柳答道: “是这样的,上次我去陈府校账的时候,正巧碰到兰儿姑娘出门,于是我们就寒暄了几句。当时我见她脸色不好,就问她有没有事,虽然兰儿姑娘说了几句我听不懂的话…但我还是稍作安慰了一下。后来她说,谢谢我这么关心她,于是拿出了一个护身符给我,说这东西能逢凶化吉什么的。我见她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又是一番好意,也不好推辞。于是就收下了,没过几天,便听说兰儿姑娘回了娘家…之后就发生了这些事情…我爹怕我伤到别人,也没怎么让我出门…我也就完全忘了这事。”

      严莫宁又问道:“那方才姑娘房中,传来的声响是…?”

      “啊?声响??”

      “……”

      郁宣这时也开口问道:“那姑娘可知兰儿老家是在何处?”

      一旁静默的杨仁华开口,道:“这个我知道,我那大姑爷是洪州人,我听着那个兰儿的口音跟他差不多,约莫也是洪州附近的吧。”

      杨若柳听到父亲所言,仔细想了一下,说道:“嗯……听爹这么一说,兰儿说话还真跟大姐夫有点像…”

      严莫宁心想,洪州附近…莫非真的是符镇化魂?

      符镇化魂,以吾之灵,化亡为影,怨气以经营,心愿之冥迷。

      操术者以自身灵气化亡魂之力于符篆中,如同影子一样,没有任何气息,这些亡灵以吸食怨气来强大自身,而有的怨灵可用作傀儡,也可完成未亡人的心愿,不过所付的代价…就不得而知。

      大千世界,红尘之中,每日出生逝世的人不计其数,大部分怨魂会前往鬼界,普通亡灵便通过冥界忘川,轮回转世。

      而余留下来的几乎是怨气极重的凶神恶煞,而这些东西再吸收了一些怨气后,会变得更可怕。所以,仙门世家不辞辛苦也要前往各地消灭邪祟,避免凶灵越发强大,届时便颇为棘手。

      而风木清这人,却制出了符镇化魂术,无论怨灵是否凶恶,以小小的一张符篆收入,为其操控,甚至后来还将符篆改过,能将怨灵寄于生灵体内,施术者却无迹可寻,可谓是杀人于无形之中。

      若是以风木清亲自用魔气化魂的怨灵,说是能以一敌千也不为过。魔尊尚在世时,一提到符镇化魂,众人都会掉一地的鸡皮疙瘩,只觉得头痛无比,幸而重羲山的长宜仙尊早在二十年前便将其伏诛,算是让仙门百家松了一口气。

      严莫宁又问道:“姑娘可否将那符篆给我看看?”

      “哦,好的。”杨若柳说罢便从梳妆台中将一个折得整整齐齐的符纸拿出来,交给严莫宁。

      严莫宁将那熟悉的符纸握在手中,似是鼓起勇气一般,慢慢地将它展开。一看,上面的咒文果真与风木清画的一模一样,是符镇化魂术。

      严莫宁当场脑子“嗡”的一声,连手心都出了一些汗,双眼紧盯着手中的红色的符画,似要把这张纸烧穿,好半晌才开口,声音低沉地说道:“此法…早已封禁多年,断不可能流传下来,此人定是二十年前就与魔界打过交道…并且还是个顶尖的符修,可如此的话,凶手就极容易暴露身份,而且风险极大…”

      严莫宁又喃喃自语了一会儿,将这引来邪祟的符篆让郁宣收好,四下检查了一遍,发现已经没有异样,再次为闯入姑娘房门而道歉,之后便带着两人离开了杨家。

      三人再回到客栈,已是申时时分了,几人均是疲惫不堪,严莫宁到了二楼,就随便推开三人房间中离自己最近的一扇房门,坐在床上,身子一躺,仔细地在脑中将所有事情捋顺。而许星然一进屋就将背了一路的六曲放了下来,揉了揉肩膀,似乎背得很是辛苦…

      郁宣见严莫宁一副愁眉不展的模样,便下楼让小二做了一些点心,拿几壶清酒送上来。坐在桌边的许星然一见到郁宣和小二手中的杏花糕,双眼亮得能反光,忙从座位上起身,那小二见他这模样,忍俊不禁,笑道:“小公子可是饿坏了?那可得好好尝尝我们扬州的杏花糕了,保证让小公子回味无穷。”

      许星然闻言,有些不好意思地低头笑了笑,脸颊绯红,摸了摸鼻子,嘿嘿地笑着。

      小二将手中东西放到桌上,打趣道:“这小公子长得跟个小姑娘似的,怎的性格也如姑娘一般腼腆,别人说几句就这般害臊。”

      许星然听到这话,更加不好意思了,这时严莫宁幽幽地来了一句:“他就是小姑娘。”

      那小二仿佛没注意到房间里还有人,被吓了一跳,悻悻道:“啊…哈哈…既然如此,那…那小人就不打扰三位了,三位公子请慢用。”说罢,便匆匆离开了。

      郁宣端起一盘杏花糕,走到床边坐下,只见严莫宁仍是愁眉不展,拿着折扇轻轻缓缓地敲着自己的脑门,似是陷入了深深的思考。

      郁宣见状,柔声道:“师尊,吃点东西吧,忧虑过多,会伤身体。”

      严莫宁仿佛没听见,一直喃喃道:“怎么会这样…不应该啊…若是那个兰儿真的死了…嘶,这样的话…又解释不了镇北的案件…怎么会这样…符镇化魂…到底是谁干的…”

      郁宣无奈地摇了摇头,拿起一块杏花糕放到严莫宁嘴边,严莫宁面不改色,自然地张嘴接住,过了几秒,便脸色通红,呼吸困难地起身,喊道:“郁…郁休明,你…你…你要谋杀亲师啊?你想把我噎死……”

      郁宣闻言,连忙道:“对不起,对不起,师尊…”,于是赶忙倒了一杯水递给严莫宁,见他好多了,才松了一口气。

      严莫宁正想开口好好教导一下这没有生活常识的郁休明,别人躺着的时候,不要喂他吃这种能噎死人的东西。

      但是严莫宁一看到站在身旁的这个一手端着小盘子,另一只手提着茶壶准备再给他加水,然后还一脸委屈的孽徒,就生生地把话咽了下去。

      果然,面对这样一张脸,想发脾气都难……

      况且人家也是一番好意,发脾气也不占理啊。

      严莫宁内心挣扎了一下,道:“味道还不错,拿过来,为师自己吃。”

      郁宣闻言,便又坐到严莫宁身边,而严莫宁靠在床头,用折扇轻敲了一下郁宣的头顶,一副语重心长,教导有方的长辈模样,道:“人长得倒是不错,就是脑子不太好使。”

      郁宣闻言,眼中似有一丝微光闪过,抬头望向严莫宁,双唇一抿,随即低下头,耳垂红得能滴出血,一副……

      一副害羞的小姑娘模样…

      严莫宁:“………”

      严莫宁嘴角一抽,严重怀疑自己的教育方式出了问题,为什么被人说脑子不好使还在暗戳戳地高兴……话说你这一脸羞涩是闹哪样…你是未来的魔君!魔君啊!!你醒醒吧郁休明!!

      许星然对这两人无视自己举案齐眉,啊不对,是父慈子孝的恶劣行径已经见怪不怪了,继续坐在桌边,闪闪发光地吃着糕点。

      严莫宁怔了一下,随即道:“咳,那个…刚才为师仔细想了一下,那兰儿既来自鹂鸢楼,而且来到陈府后才发生了这么多事,去鹂鸢楼查看,一定有线索。”

      许星然将口中糕点咽下,一脸新奇地望着两人,语气中带了丝丝兴奋,道:“师尊,那你的意思是,我们要去鹂鸢楼吗?”

      “嗯。明天就去…诶诶,你要去哪儿…?”

      已经起身准备回自己房间的许星然答道:“我……弟子…弟子去看看以前在仙都买的那件衣服,还能不能穿…”

      “………”话说你什么去过仙都啊…我怎么不知道…

  • 作者有话要说:  严莫宁:求助,请问骂了徒弟后,如何防止孽徒娇羞害臊?
    郁宣:哼!
    严:嘤嘤怪??
    郁:什么是嘤嘤怪…?
    严莫宁心头小九九:陛下不在的第…第……第好几千天…想…
    郁宣微笑:您会后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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